云霁心里骂了一句：“统统，珍爱生命，原理pua男。”
系统很淡定：“他是主角攻，没办法。很多人挺吃这一套的。”
云霁：“哦，既然拒绝不了，那就顺其自然吧。不就是个流氓变态鬼畜攻么，我躺平了！”
系统：“……”它怎么感觉云霁还挺快乐的。
依旧没有显露身形的酆衡，就看着林云霁瑟缩一下，明明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却还嘴犟反驳：“不会的，我还有、我还有……”
酆衡挑眉：“还有谁？”
林云霁却不说话了。
他看不见酆衡的样子，却能听到他的声音。男人嘲讽的声调耻辱地打着他的脸。
林云霁说不出话。
除了生气，还有点伤心。他从小就没有父母，对母亲唯一的记忆，就是被她丢在马路上扔掉。孤儿院受到的排挤，学校里遭遇的校园暴力……好像从没有人现在他身边为他说过话。
酆衡说的没错。
他确实谁都没有。
他只有他自己。
林云霁脸色更白了，但说话的声音却更平稳了：“酆衡。”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看不见男人的动作，下一秒却被人压在门上。
被透明人压住的感觉很奇怪，林云霁明明能感受到男人强健结实的体魄，却只能看到他身后空无一人的房间。
颈后被人下颌贴着的的触感真实而荒诞，却没有丝毫温度。
酆衡抬起手，搭在青年细腻光滑的脖颈上换换摩挲。
他想干什么？
他也不知道。
但至少想得到林云霁。
如果他一直都是这种莫名其妙的鬼魂形态，那就这么找个林云霁放在身边挺好玩的。更何况他变成鬼后，好像还多了点人类没有的能力。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到现在都不能显露身形。
于是酆衡道：“我就想跟在你身边。”
林云霁又气又怕，面如白玉的脸有一丝崩溃，他想对酆衡怒目而视，可惜根本看不到对方的样子，飘渺的视线只能看向空气：“你真是不可理喻！”
“你都不想看看你家里？”
酆衡想了想家里的几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佣人：“不想。”
林云霁不信：“你的钱你的东西你都不要了？！”
酆衡看着林云霁，眼神像看一只被猫踩着尾巴，死到临头还努力挣扎的老鼠：“嗯，不要了。”
林云霁：“…………”
酆衡半开玩笑半故意气他：“我只要你就够了。”
然后就看见林云霁气的嘴唇发抖，半晌，憋出来一句：“变态！”
酆衡嗤笑一声，将林云霁搂在怀里，瘦弱的青年根本抗拒不了他的力量，推拒着被他按在胸前。
酆衡死压着疯狂挣扎的林云霁，捏着云霁的下巴逼着他高高仰起头。
看着青年完全暴露出的清秀面庞，悠悠开口：“只有变态要你。”
林云霁不动了，又气又怕得快晕过去。
云霁性奋的差点起立。
心里开始狂嚎：“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系统：“？”
云霁扭捏道：“我好想看看酆衡的脸和身材！”
系统提醒：“他可是个鬼畜攻。”
云霁更害羞了：“我喜欢鬼畜攻，鬼畜攻更猛。”
系统：“。”艹，妈的。
两人磨蹭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下班时间。
门外人群涌动，门内云霁还被酆衡压在门上，呼吸间都能感受到门外人走路的震动，就算知道外面人听不见他的小声说话，还是紧张到不敢吱声。
下一秒，他看见眼前飘落的一缕头发。
林云霁：“！”
酆衡挑眉看着他没了长刘海后的模样：“嗯，这样顺眼多了。”
云霁不敢置信：“没想到主角攻还是个tony。”
系统：“。”
接着酆衡忽然转动门把手，把房门拉开了一条缝。
林云霁一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下一刻忽然被酆衡拉开房门推了出去。
陡然被推进下班人群的林云霁下意识想逃。回身想到背后就是酆衡，只能可怜兮兮得忍住。
梗着脖子僵硬站在原地。
后面路过他办公室门口的员工们，不小心撞上他，低头刚要道歉，就看到了林云霁没有长刘海的模样。
张着嘴愣在原地。
还是旁边的女员工最先发现：“林、林云……咳咳，林总。”
女人上下打量一遍林云霁，虽然还是那个人，可短头发果然比以前的魔鬼刘海好多了，这林云霁看起来居然还有点帅。
“林总今天看起来好帅啊！”
女员工由衷恭维道。
林云霁还是第一次被人夸，脸上瞬间爆红。
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顿时显得有些冷漠。
如果是原来的他，员工当然就走了。
但今天看见他的几个员工居然都停了下来，附和着女人的话往下说：“确实，林总以后都别要刘海了。怪……怪挡眼的。”
林云霁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就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那——那林总，我们去吃饭了。”
“我们吃饭去了林总~”
林云霁抬手摆了摆。
看着一行人小跑着离开。
其中几位女员工，走的时候，还时不时回头瞟他一眼。
这种感觉对林云霁来说是新奇的。
甚至不可思议。
等人群散了很久，还在愣愣的看人流离去的方向。
直到背后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果然，没刘海好多了。”
林云霁重新低下头不说话。
结果被一只无形的手托起下颌，“一直低头干什么，这里没人了，不需要你害怕。”
林云霁不解，酆衡这是，放过他了？不欺负他了？
然后就听对方冷声独断道：“男人，你只能怕我。”
林云霁：“……”果然是个变态。
云霁“啊”了一声：“死男人，太坏了，我喜欢，嘻嘻嘻。”
系统：“……靠！”
它越来越觉得，云霁参加任务就是来嫖的！所以才这么真情实感做任务！
林云霁被酆衡催着，去吃了中午饭。
方氏企业大厦是有自己的一层食堂的。只是自闭青年林云霁不善于和人交流，天天都是点个外卖窝在办公室自己吃，或者根本不吃。
现在去了食堂，很多人甚至都不认识他。
瞅见林云霁出现在食堂里，开始窃窃私语问他是谁。
虽然林云霁现在还有点瑟缩姿态，但他身形瘦高面容隽秀，就算只是穿着身普通的纯色黑衬衫牛仔裤，站在一群忙乱慌张的打工人中，依旧是分外显眼。
对他的讨论声越来越多。
也越来越明显。
“我的天，咱们公司居然有帅哥？”
“你在说什么，方小老板不帅——卧槽，真是帅哥！”
“靠，好帅啊！”
系统暗道这些人都太肤浅了，只能看到林云霁表面的面容，看不见内里云霁色|情的灵魂！
一人的声音，在众人的夸奖中，显得突兀而尖锐：
“帅什么帅，顶天了就是个小三儿子。估计还不算小三，啥都没拿到还生了个亏本儿子，当三儿都当的不伦不类。”
林云霁路过一排餐桌时，正听见这句话。
胆小自闭的青年也不敢转头去看是谁说的，刚有些高兴的心情瞬间再次跌至谷底，面色僵硬地走过人群，走路的步伐沉重而拖沓。
忽然——
“哐当”一声和着男人的大叫从身后传来。
被莫名其妙飞起来的餐盘扣了一头一身的男人，仓皇低头拍打着自己的头发，粘稠的菜汤混着饭菜附在他头发和衣服上，顺着发丝和脸颊往下落，看起来狼狈滑稽。
男人甩着头发，周围人赶紧和他拉开距离，生怕被殃及鱼池。
林云霁听到动作刚要回头。
被看不见的手按住头顶。
男人的声音嚣张且不悦：“不好好去吃饭，看什么看！”
林云霁还是怕他。
缩了缩脖子继续向前走。
等林云霁吃完午饭回到办公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他拿起来接听，就听见一道干练果断的女声从听筒中传出：“你好，请问是林云霁先生么，我是张芸。”
林云霁一下就想起了方应龙的女助理，没办法，优雅强力的女人总让人印象深刻。
“你好……有事么？”
张芸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她声音比平常女生的低沉，笑起来不知道是发自内心的笑，还是轻声的嘲弄，总之很有距离感，“方总让我通知你，今天下午三点。在14楼3号办公室开会。”
林云霁握紧手机：“……好的，谢、谢谢……”
大概是他的语气太迟疑，张芸嘱咐道：“今天的会议很重要，林先生记得一定要去。”
林云霁点点头，忽然想起来张芸在电话那头看不到，赶紧加了一句：“好的，我一定会去的。”
等挂了电话。
林云霁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半了。
拿着手机就准备出办公室。
被酆衡提着领子扯回来。
“你们公司开会，什么都不带？”
林云霁看不到酆衡的脸，但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不自在地别开脸，目光乱飘呢喃道：我没去过……”
酆衡顿了顿，压着嗓子开口指挥：“把笔记本、笔记本电脑都带上，拿两根笔。”
等一人一鬼找到开会的3号办公室，推门进去，屋里已经坐满了人。
林云霁推开门的一瞬间，满屋的人都侧目看过来。
大多数都是惊讶和疑惑。
因为他们没见过林云霁。
也有人怒目圆睁。
当然是方勇。
只有坐在主位的方应龙打量一圈林云霁，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认可道：“不错，今天看着精神多了。”
方应龙伸手指着右手边的空位：“过来坐这儿。”
空位再下一位坐着的是张芸，女人不愧是方应龙的得力小七。极有眼色地把椅子向后拉，方便林云霁就坐。
众人看着方应龙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下就猜出了林云霁的身份。
“借住”方家的老板娘林玉琴的“侄子”——林云霁。
那个双重身份的方家私生子小少爷。
众人目光忍不住落在林云霁身上。
再看坐在方应龙左手边的方勇，已经双眼冒火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林云霁早被他撕成两片。
他走过去坐下，张芸也打量他一圈，点点头礼貌道：“林先生今天很不错。”
云霁是没什么感觉。
但是林云霁的身体太紧张，一下就脸红了。
站在他左侧的酆衡低头就看到林云霁醺红的侧脸，原本抱着胳膊，站在方应龙和林云霁中间的隐形人，感觉格外不爽。
俯身靠近林云霁，“脸红什么？”
林云霁左右两边都是人，当然不能说话。
但他下一刻就浑身僵直。
某处忽然被人隔着衣服按住，男人平日里听起来阴森寒冽的声音此刻沙哑性感：“你这么瘦弱，对女人硬的起来么？”
过了一会儿——
“嗯，起来了。”
“但好像，不是因为张芸吧......”
靠！
这tm在开会啊艹！
云霁不能忍受：“酆衡太过分了吧！”
系统同意：“毕竟是鬼畜攻。”变成鬼了已经没有下限了。
云霁咬牙恨其不争：“在这里怎么做的爽啊，可不可以等回家继续！”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