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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第四十六章(1 / 1)

如墨般的天空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被道道闪电撕裂,四处的空气化作白烟逐渐将黑夜吞噬,暴雨似瀑布从天而泄。

许知颜刚才躲雨走的急,脚踩进路边的积水,被溅了满腿污泥,衣服也湿了大半。

眼见雨势越来越大,许知颜依旧不肯松口,傅书珩屈膝半蹲,一手撑伞,一手过肩扛起许知颜,不忘护着她裙下光景,直接将人丢进副驾驶,落了锁。

傅书珩行动迅速,根本不给许知颜任何思考时间,等她反应过来,傅书珩已收伞上车,他将雨伞扔在后座上,顺手随意拍落肩头的水珠,重新发动车子上路。

许知颜懒得再做无谓的挣扎,她抬手按下音量调节键,把音乐声音调到最大,不想听见坏男人的呼吸声,扭脸看向窗外。

雨幕斑驳行旅匆匆的街景,斑斓琉璃的灯光折射进车窗,光影随车流浮动在二人身旁。

道路积水严重,车子行动缓慢。

傅书珩调低音量,从中控台的收纳箱里取出湿纸巾递给许知颜,“刚才你看见的人是我秘书。”

许知颜没接,阴阳怪气地说:“听起来更像有奸情的样子呢,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傅书珩迁就她的性子,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眉梢浅动,不由笑道:“人家已经结婚了。”

许知颜置若罔闻,她意识到溪城那通电话也许就是这所谓的秘书打的,那次猜测是她最接近真相的一次,可她却放弃了。

前方交警披着雨衣指挥交通,他们被迫驶向左转车道,这条路靠近东江,五公里内没有掉头路口,与许知颜家完全是两个方向。

傅书珩说:“你既然生气,为什么不直接过来问我她是谁?或者过来打我两巴掌,质问为什么我身边会有别的女人。”

“好笑。”许知颜嘴硬,三连问:“我凭什么因为你生气?你有那么重要吗?我会做自降身份,有失风度的事情吗?”

事实证明,她近半年的情绪波动,百分九十都是因为傅书珩。

明明捕捉到傅书珩身影的那一刻,她被阚云开言辞将将打捞上来的心再次坠入深渊,走出餐厅的脚步犹如踩在漏沙中,随时都有陷入风暴的危险。

她怕承认喜怒大半与傅书珩相关,也害怕内心还会像在溪城一样依赖他,更担心这段关系里,只有她一个人入戏太深。

因此,她通过激烈的言语一遍遍告诉傅书珩,你不重要,却不知这只是她围城壁垒中说服洗脑自己的愚念。

傅书珩不与许知颜争论,那晚在医院她与许知时的对话,几乎全落进他耳中,他理解许知颜对他的抗拒,清楚她的不安,他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做的还不够。

驶出管制路段大约一公里,傅书珩拐进一条小路。

许知颜脸色微变,愣道:“这不是去我家的路啊?你没必要为了那晚我喝醉敲诈你的二十万把我卖了吧?我之后还你了,是你自己没收啊!”

“我家。”傅书珩说:“现在已经十点多了,绕回你家估计要到半夜,你放心我家没别人。”

许知颜言之凿凿地说:“没别人那不是更可怕吗?”

傅书珩倒是没否认,只将车停好,蓦地倾身压至副驾驶,鼻息落至许知颜耳畔,露出暧昧不明的微笑。

许知颜下意识闭眼后躲,下一秒,她身上的安全带被解开。

他说:“自己上楼,还是我扛你?不说话就默认选后者。”

许知颜摸到车把,负气似的推开门下车,偷偷在心里揶揄暗骂傅书珩一万遍流氓。

傅书珩打开房门,没立刻进屋,他握着许知颜的手,按下门锁设置键。

许知颜问:“干什么?”

傅书珩按步骤操作,回答说:“把你指纹录进去。”

许知颜抽回自己的手,“用不着,到时候还得删,麻烦。”

许知颜侧身进屋,她蹬掉高跟鞋,任鞋子随动作弧度,掉落在地毯上,傅书珩跟在她身后,捡起淌水的鞋子,倒立在鞋柜旁。

富贵看见许知颜的身影,摇着尾巴跑来她身边,爪爪扒着她的腿要抱抱。

许知颜记仇没理富贵,“哼”了声走向沙发,她环顾房子的装修,又想起溪城那间出租屋,难为傅书珩在那简陋的小屋蜗居五个月。

傅书珩拿来拖鞋,套在她脚上,“去洗澡。”

“没衣服。”

傅书珩说:“主卧衣柜里自己拿。”

许知颜哪里知道那间卧室是主卧,她乱闯进一间似乎有人味的屋子,打开衣柜,第一眼就瞧见那件被她扯掉扣子的白衬衫。

她故意取下那件衬衫,走进浴室,脏衣服一件件被丢在地上。

傅书珩的洗浴用品透着淡淡的松香,许知颜抬起手臂闻了闻泡沫的味道,眉眼渐弯,继续享受热水带来的放松。

傅书珩在厨房煮着姜汤,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不免想起一个多月前在溪城的那个夜晚,他深吸一口气,接着手上的动作。

许知颜穿着松垮的衬衫,光脚从浴室走出来,发梢滴落的水珠浸湿衣襟,顺着锁骨消失不见,若隐若现的性感不自觉引得男人视线驻足。

许知颜问:“我没找到吹风机。”

傅书珩收回视线,关了火,“我给你拿。”

许知颜跟随傅书珩的步伐重新回到主卧,傅书珩从衣柜下层的抽屉找出买房时送的吹风机,包装连塑封都不曾打开。

许知颜靠在衣柜上看着他的动作,傅书珩躲开许知颜审视地目光说:“你今晚就睡这间卧室。”

客随主便,许知颜没有异议,挑眉点头,安心听从安排。

吹干头发,她发现傅书珩搁在床头的姜汤和便利贴,还真只是让她来借住一晚。

她拿起手机,电量告急,无奈去敲另一间房门。

傅书珩穿着浴袍打开门,头发还湿着,“怎么了?”

许知颜摊开手,“充电器。”

傅书珩拔下自己的手机,把充电器递给她。

许知颜躺在床上凝着大雨笼罩下的繁华,这座城市无论何时都明媚依旧,不管是暴雨压城,还是烈日灼心。

周遭都是傅书珩的味道,被子、枕头,甚至是身上的衣服,她没了睡意。

她轻手轻脚打开房门,踱步至阳台,她打开玻璃门感受室外的气温,最终被富贵的讨好折服,抱着它坐在阳台的摇篮上,静静地听着雨声。

富贵听话地缩在许知颜怀里,下巴贴着她的掌心。

许知颜问:“他最近过的好吗?”

富贵叫了声,似是表达不好。

许知颜说:“嘘,小点声。”

富贵低低呜咽。

许知颜接着问:“有其他人来过这里吗?”

富贵舔舔许知颜的腿。

许知颜又问:“我是不是很坏,很任性?”

“是。”

与声音一同出现的,是落在她腿上的薄毯。

许知颜受惊回头,抱怨道:“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傅书珩说:“是你自省的太认真。”

许知颜白他一眼,放下富贵准备回屋。

傅书珩长臂一揽,将人捞进怀里,落在她耳畔的呼吸急促,声音却低哑温柔,“别走,我们说会儿话吧。”

许知颜违反内心指引,与他作对,与自己抗争,完全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笨招,她的心早在傍晚那阵便化作一汪春水,若非误会张琰与傅书珩有私,她也不会信口胡说。

许知颜跌坐在他腿上,敛起戾意,但始终不忘要给傅书珩一个教训的宗旨,骄傲说:“你说吧,耳朵听不听不关我的事。”

她不自在地扭着,想挣开傅书珩的怀抱,“你先放我下去。”

衬衣扣子残缺,衣领落下大半,堪堪遮住胸口,傅书珩不曾松手,将脸埋在她颈间,“我好累,让我抱会儿。”

许知颜停下动作,在餐厅外见到傅书珩的时候,她就觉得傅书珩整个人的状态不佳,眼底透出的疲惫难以隐藏,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良久,他说:“我这半个月去b市出差了,没联系你是因为我公司差点破产,房车也差点被变卖,如果真是这样,我可能只能赖着你,当一个名副其实的保镖了。”

那天和傅书庭的母亲交涉过后,那女人贼心不死,想通过自己背后的资本围堵傅书珩公司的业务。

在傅父身边多年,她手段高明,集结了不少与傅家生意不相通的人脉,就算不打着傅家的旗号,也不缺帮她的人。

哪怕没有许知颜的事,那女人也早想这么做了,她担心傅书珩日渐强大,傅老爷子还是会把集团交给他,而非傅书庭,只有傅书珩变成一个废物,自己的儿子才能在傅家真正掌权。

这半个月时间,傅书珩三次往返申城和b市,与投资人进行沟通,几乎不眠不休,最终大获全胜,成功断了对方的资金链,还意外找出他们通过灰色地带洗钱的证据。

投资人将证据交给警方,无一例外,那女人被抓了。

傅书庭曾为了她试图与傅书珩沟通,傅书珩只说:“我给过她机会,但是她这次伤的不是我一个人的利益,你想帮她就找个好律师吧,别的我也无能为力。”

傅书庭怎么会不知道他母亲这些年做的恶,他帮他母亲收拾了不知道多少烂摊子,他更清楚傅书珩这些年对傅家的恨,以及他们母子二人对傅书珩的亏欠,也不再多言。

傅书珩抱着许知颜,他说:“我母亲过世后,那女人就窜通我爸把我送去了美国,爷爷不同意,但其实我也不想继续和他们一起生活,就说服爷爷一个人出了国,这些年回国的次数一个手都数得过来,我和傅家除了有点血缘关系,在国外的生活费以及现在的公司和房车都是自己挣来的。”

许知颜问:“那为什么现在选择回来?”

“你说为什么?”傅书珩还是喜欢咬她的耳尖,道歉说:“之前骗你是我不对。”

许知颜抿唇不言,许家糟心事不少,但就算许父许母不和,她和许知时也没受过亏待,张姨也用尽心思疼爱他们,可傅书珩这些年,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撑过无数日夜。

扪心自问,除了许父和许知时以外,这世界上不会出现第三个如傅书珩一般待她的人。

傅书珩笑说:“趁你对我动了点同情心,那我抓住机会声明一下,我有我爸的一半基因,身体里必然带着一部分劣根性,可能正体现在我用错方法接近你,但我相信我妈的基因对我的思维具有主导作用,我应该没你想象的那么坏。”

许知颜捻着袖口的铜质衣扣,小声说道:“我就觉得你很坏。”

“那许小姐能不能宽宏大量包容一下?”

“不想包容,只想换人。”

傅书珩胸有成竹,“没用,你跑不了。”他肯定道:“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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