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一缕烟味混跟着酒气扑面而来,满屋的男女,看年龄都是20岁左右,一个个都打扮的非常时髦。从外边看这幢楼非常破旧,可是没想到里边的房间还蛮大的,陈设的也算是高级,房间的另外一头还摆着台彩色电视。一个瘦的像麻杆一样的人迎面给她们二人打招呼:“唷,小美来了呀?这位是……”那人边讲话边拿着眼直冲曾小芹端详,曾小芹给他看得不自在,本能地往刘小美背后躲。刘小美满脸熟络地和那人打招呼:“这是我朋友,今天带她来见见世面。”
那人了然地噢了声:“快点进坐,全都等了你们老半天了。”
刘小美扯着曾小芹坐下,笑眯眯地望向这男人:“今天又有什么好玩意儿来给我们看呀?”
“虎哥带回的一定会是好玩意儿了,就等着咱哥们姐们到齐了才一起看。”
角落中忽然响起一个妖冶的声音,鲍月声才看到一旁的沙发上还坐着两排人,男男女女挤在一处。讲话的那女人身上穿着件大红色的蝙蝠衫,下身穿着条非常时尚的喇叭腿牛仔,头发被烫成大波浪披在肩头上,五官看起非常娇媚,看见曾小芹看她,她冲她一笑,将手伸来:“你好,我叫杰西卡。”
曾小芹伸手跟她握了下:“你好,我叫曾小芹。”
杰西卡一笑,马上满脸熟络地打照呼:“你们才来?吃饭了么?再吃点。”
边说边冲眼前的茶几上一指。茶几上摆着一盘烧鸡跟一盘香肠,边上还放着几个空酒瓶跟一堆烟头,曾小芹赶忙摆手:“不必了,咱们才吃过。”
刘小美倒是分毫不见外,直接拿手拈了一块香肠放到口中,顺手倒了两杯啤酒,一杯先自个喝一口,一杯递给曾小芹:“到这里便不要客气,全是自个人。”
曾小芹隐隐觉的这帮人有一点古怪,才想低声跟刘小美说还是少坐一会便回,那杰西卡忽然起将窗帘一闭,边上的猴子抬起手将屋中的灯都给灭了。屋中瞬间暗下,曾小芹更紧张了,却觉察到刘小美正在兴奋地拍着她的大腿:“开始了,开始了……”屋对面的电视机忽然亮了,屏幕上出一排字:“叶塞尼亚”随着音乐声响起,满屋人全都安静下来了,一起将注意力放到电视上。曾小芹才舒口气,这帮人这样神神秘秘的,原来是聚在一起看译制片呀。曾小芹暗道自个神经过敏,身体一松向后靠了靠,淡淡地抿了口酒。“爱看录像么?”
杰西卡坐来问曾小芹。曾小芹随口答:“喜欢,这电影蛮不错的。”
杰西卡勾起嘴角:“看来你以前看过这片子,是在哪里看的?”
曾小芹随意含糊了句:“没有看过,是听朋友说的这片子蛮不错。”
杰西卡又将眼望向刘小美:“是你跟这位朋友说的这片儿不错?”
刘小美的眼被屏幕吸的动不了:“恩,不错,是非常不错,虎哥每回带回的片儿都好看。”
杰西卡低下头喝了口酒,又将眼尾冲曾小芹偷瞅了几眼,小女孩打扮得不是非常时髦,气质倒是蛮沉稳,明显是比刘小美那原子弹强许多。曾小芹觉察到杰西卡的眼神,稍微有一点不舒服,本能地抬起手捋头发,陡然转头忽然发现边上的卧室门前还站着一人,那人正看着她。曾小芹吓一大跳,周围的光线太暗,她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只可以看出这人个身非常高,他看人的眼神好像非常锐利,像是可以一眼将人给看透了一样。曾小芹不敢跟他对看,赶忙转头继续看电视,过了会再转头,那人却不见了,惟有卧室的门还在虚掩着,曾小芹觉察到心中更不踏实了,录像一看完,曾小芹赶忙扯着刘小美走了。直到他们二人出门,卧室中的人才走出,他身材高大,一条刀疤从他头上下,直接将他的右眉劈成了两断,整个人看起戾气非常重。杰西卡望向他:“虎哥,你感觉这二人怎样?可以带着她们玩儿么?”
虎哥没有讲话,边上那瘦的像猴子一样的先开了口:“没想到这原子弹的朋友还蛮好看的。”
边上一个矮胖的男人踹了他一脚:“你小子,又起色心了?”
猴子一笑:“我就那样随意一说,我觉的呀,还是咱杰西卡姐漂亮。”
杰西卡没有理他,只将眼望向虎哥。虎哥慢悠悠地吐出个烟圈:“你先拉拢着原子弹,至于她那朋友以后再说。”
杰西卡有一点奇怪:“但是我感觉她那朋友明显比这原子弹要沉稳的多,更像个可以办大事的人。”
虎哥一笑:“那女的太有心机,要再多试探一阵才好,至于那原子弹,差不多时,就将货给她,叫她向外卖。”
猴子站起摸了一把唇角:“虎哥,这会她们走了,咱可不可以再看点劲暴的?”
“切,没有出息。”
虎哥白了他一眼,将手一抬。猴子屁癫癫地跑到录相机前边,将一盒录像带放进。不一会,电视机上出一行字:《媚娘秘事》……“小美,你是咋认得这帮人的?”
回的路上,曾小芹问。“一起玩儿认得的呗。”
刘小美说“诶,我就说这帮人洋气?看着有犯儿?你看他们穿的衣裳,一个个都和华侨一样。”
曾小芹回忆了下方才的情形:“小美,以后咱还是少跟这帮人打交道了?我总感觉他们跟咱不大一样。”
刘小美不以为然的一摆手:“不就是交一些朋友罢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曾小芹低着头没有讲话,刘小美又道:“小芹,你不是老说想将生意给做的好些大些的么?眼前这就是机会呀?他们的路子广,你如果可以搭上他那根线,无论是想进货还是想销货都方便。”
曾小芹一笑:“小美,要做生意挣钱,不一定便要靠什么了不得的社会朋友,现前的形势摆在这儿,只须你本本分份,勤勤恳恳的便可以……”“的了的了,又开始给我上课了?”
刘小美不耐烦地将手一摆:“我是觉的,钱这玩意儿可以挣多少挣多少,可是青春不可以辜负,你方才看电视上演的了?人家外国人那样敢爱敢恨的才是一辈子,可不像咱这社会,天天什么都要管着,谈个恋爱都要打报告,结个婚都要组织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