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说:“妈,你是不知道,我表姐今天进一次城,买的好吃的东西那多唷……还有午餐肉!妈,什么叫午餐肉呀?我咋都没听说过呀。”
黎玉花也止不住直了眼,要说这一些东西可都不便宜呀,别的且不说,就闫常禄说的那黄桃罐头自个也只是在乡供应社中看到过一回,一个透亮大玻璃瓶,里边全是成块的大黄桃,看上一眼便馋得不行。黎玉花每回带着小孩从那里过时,闫常禄都伸着脖颈看,但是那价钱黎玉花从不敢问,更不要提吃了。想不到,闫姥姥他们下午居然直接便吃一大罐?黎玉花吞了吞口水:“那黄桃罐头你真吃了?那一些好吃的,你也看到?”
闫常禄点头:“我小芹姐说了,只须我对奶好,有好吃的她还给我留,明天我还给我奶打水。”
“没有出息样!”
黎玉花连妒带恨的“我说你可不要傻了,曾小芹可以有几个钱?她是在城里边帮人家做手工的,她那钱也撑不了多长时间,哪里有那样多好吃的给你?”
“不是的,小芹姐说这一次她买东西的钱是奶给她的,奶一大早好像给了她个什么东西叫她出卖,她说那东西城中人可稀罕了,老出的起价钱了,那一些好吃的,全是她拿那东西换的。”
黎玉花当即一省:“这话你果真听到?”
“听到,我听的真,噢对了,我还看到小芹姐手中还拿着个什么东西,像是唱戏的那帮人戴的金灿灿的,发顶还绿盈盈的像是个什么宝贝一样……”黎玉花向前一把抓儿子的胳膊:“什么,你亲眼看到?那东西是个金的?”
闫常禄连声说:“真看到,错不了。”
黎玉花当即一拍大腿,恨的牙都咬疼了:“哈!属实没想到你这闫姥姥心机这样足呀?原来背着我们藏的还有好玩意儿?我就说她曾小芹一个离婚的女人,哪里来的钱好吃好喝呀,原来还是图着闫姥姥手中的好玩意儿。哼,闫姥姥也是老糊涂,你有那样好玩意儿,咋着不给自个的长孙给留着呀?你们老闫家正经的根可在这里,你反而是留给个外孙女,由她豁豁,嘿,这老糊涂呀。”
黎玉花抱着脚腕子就是一通骂,那里闫老二早便听不下去:“胡咧咧个什么嘞?小孩口中的话可以信?闫姥姥什么样,咱是真不知道呀?她要真有那种体己好玩意儿,前阵病成那样可以不向外拿?咋就听到就是雨嘞?”
黎玉花插着腰:“她为什么不向外拿?她存心眼子呗,那天咱去村支书那写凭据时,我就听着曾小芹的话中不对劲,她说闫姥姥给她什么东西了咱也不可以说二话,那时我也没有注意,原想着闫姥姥没有那样多心眼,结果这一转脸,嘿!你妈真不是个东西呀,对自个亲儿子亲孙子这样背着藏着的,她……她坏良心。”
闫老二历来在老婆眼前软蛋的非常,耳听着她这样骂自个的亲妈也不敢还嘴。黎玉花这里抱着肩头恨的咬碎银牙的,这闫常禄可是老闫家惟一的孙子呀,你留着好玩意儿你不给他?你给个外孙女?这事我是死活不会依!黎玉花挽了挽衣袖正想去找闫姥姥理论,又一想,光一个闫姥姥倒也不怕什么。但是曾小芹这丫头可不好对付,那一个说不好,又落到她的套中了。再说,那一天凭据上也写清,轮到曾小芹照料的这月,自个不可以去烦着闫姥姥,否则这协议就要作废,又将闫姥姥甩到自个手中来养。边上还有那两房呢不是?万一他们也知道闫姥姥手中有好玩意儿,也一起闹起,恐怕到时又分不均匀,还要生事,那既然这样着,我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属实不行我就下手偷。横竖老闫家的所有好玩意儿便应该是我儿子,我怕什么了?强要不可以,我就自个拿去!主意儿一打定,黎玉花一把扯了闫老二来凑在耳旁就是一通叽咕,最开始闫老二怎也不敢答应,但是黎玉花说了,要不如今跟自个一起去将闫姥姥藏的好玩意儿给偷来给闫常禄留着,要不便由着闫姥姥将家业都败给曾小芹那外姓人。闫老二仔细考虑了考虑,最后一咬牙,决定和自个家婆娘一起做回贼。这天晚上,曾小芹跟闫姥姥二人做了一份汤面,里边特意点上才买的小磨香油。面才盛好,闫常禄抱着个大海碗便到闫姥姥房中:“奶,你们吃什么嘞?给我也盛点。”
曾小芹哼他:“唷,到吃饭时便来了?”
闫常禄将脖颈一梗:“我可以吃饭,我也能干活呀,一会吃完了饭,这屋中的活都不必奶跟小芹姐你们俩干,全都交给我,我全都给收拾干净喽。”
一通话说的闫黎氏跟曾小芹都笑了,正好面下的也许多,3个人一人一碗吃完,闫常禄果真是又涮锅又刷碗的,而后还将屋中所有的地方都给收拾一次。来到闫姥姥那上锁的柜子前边,闫常禄道:“奶,你这柜子里边放的什么呀?咋还上锁了嘞?你这会将他打开,我将里边也给收拾收拾。”
闫闫姥姥道:“里边什么东西也没,你不必收拾。”
闫常禄不死心的看着那柜子看半天,才回家。曾小芹将一切看在心中,知道这是黎玉花这是坐不住叫儿子来探路,心里一笑,挽着闫姥姥的手说:“姥,晚上吃完饭,咱出遛遛,对身体好。”
闫姥姥前阵病着,在家中也呆的闷了,由曾小芹扶着便出门,才来到村口便看见一堆闫姥姥坐在一起说闲话。众人瞄着闫闫姥姥这阵被照料的蛮好,人也精神了,气色也好的,想着她这阵过的顺心,全都拉着她讲话。曾小芹眼瞄着闫姥姥有人陪,回家,离的老远便看见个人影鬼祟的往自个那间房门口凑,曾小芹笑了声,回头便往村支书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