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饭的曾小芹赶忙停筷跑过来:“对不起呀,红艳,这是我的衣裳,还没有来的及洗,挡你道了。”
“有衣裳你不赶快洗?放到屋中存心叫我们一个屋的东西都受潮?”
梁红艳没有好气地白了曾小芹一眼。曾小芹听见她口气不好,也没多讲话,低下头将瓷盆往床底下放了放。梁红艳照样叽咕:“一临时工,破格住宿舍里边,自个还不注意点,习惯那样差,净给别人找麻烦,真是。”
鲍楠楠知道她那一肚皮邪火是打哪里来,赶忙劝她:“好了好了,快吃饭,全都快凉了。”
梁红艳拿起筷子吃饭,斜眼看见坐在自个床上低下头吃饭的曾小芹还是觉察到混身不自在。鲍楠楠偷着扯了下她的衣裳角,暗示她不要再说什么了。等到过了会曾小芹吃完了饭出去刷碗,鲍楠楠才低声说梁红艳:“你这人呀,就是没有心眼,心中不开心便全表如今脸面上,整天的罪人。”
梁红艳大白眼一翻:“我的罪她又咋了?就她一个临时工还可以将我怎样?”
同屋有个叫武娇的,比她们全都年长几岁,一听梁红艳这样说可就笑:“红艳呀,人家小鲍的话可有道理,但凡是这女人一结婚一定和姑娘家不一样。诶,我可没有指生理方面呀,我是说心理,一定要比你们这一些没有结婚的小女孩成熟的多。这事,你还真不要不服。”
梁红艳将眉心一挑:“武姐,你什么意思呀?”
武娇转头看了眼门外,确定曾小芹一时半会回不来,才将嗓门压低说:“有一些事是你们不知道,人家曾小芹的本事可大着。她先前的老公是县供应社主任的儿子,叫赵才,人,长得不算特不要帅可是也蛮精神的。他们一家,全是高薪水,那家境在咱整个县城里边都是数的着。可硬是这样好条件,曾小芹都非要和赵才闹离婚,换了是别的乡下女孩做的出这样的事么?”
几个女孩面面相看,全都有一点不敢相信,这一些女孩们全都非常年青,对爱情,对生活,对婚姻都有无尽憧憬,在她们眼里,可以嫁给高大帅气,家境好的男人即就是非常不错的了。属实没想到曾小芹这样幸运,居然还主动提出离婚?这不只是叫人匪夷所思,乃至是有一点招人妒忌恨了。一时当中,所有人心里边都有一点不是滋味。有个女孩问:“那她这过的好好的,为啥要离婚呀?难道是他男人在外边不正经?”
武娇摇头:“还真不是!我听说是她和她婆母处不好,她婆母不想叫她离婚和她闹了一场,她愣是逼她婆母给自个贴了100张大字报。”
“唷,她也太厉害了?”
鲍楠楠直拍自个的心口:“可以逼着婆母贴自个的大字报?可以耐,真叫个可以耐。”
武娇嘲笑:“其中的细节,咱谁也不知道,就知道外边的人是这样传的。因此说呀,你们各自心里边有个数儿便好,千万不要正面的罪她,不要叫把来人家反手再治你一道,逼着你们也出去贴自个的大字报。”
看梁红艳一眼,武娇又加了句:“特不要是你,不要怪姐姐我没有提醒你呀。你爱吴东,人家指不定也对吴东有意思。人家表面上不露声色,不定在心中咋算计着收拾你陷害你。便你,傻乎乎的,轻易在敌人眼前便暴露了自个,你可就傻吧!”
梁红艳鼓着唇角气了半天,才道:“我就不信!凭她,一个乡下女人!离了婚还可以叫吴东爱她?”
鲍楠楠一笑,站在镜子前边照来照去的:“有的事你就是不服不行呀,人家一个乡下女人,要学历没有学历,要背景没有背景,就凭着自个那张脸盘长的过的去,头婚便可以找个条件那样好的,这就充分证明人家有手段呀!这样一想,人家二婚再找个条件好的大小伙子,也不一定便非常难。本事,这就叫本事呀……我说,你索性也不要绷着了,找个时间赶忙和吴东表白,不要叫下手晚了,给别人给抢走了,你后悔不说,还要丢脸,你想呀,一个城里边的大姑娘,愣是输给个二婚的乡下女人,那可是太没有脸面了。”
梁红艳气的脸都红了:“哼,我还真便不信了,她可以有这本事?”
话虽说是这样说,可是梁红艳究竟是心里边紧张了一把,吴东这人长的也帅,嘴也可以说,人还热情,他的亲舅舅就是咱的赵厂长,这条件照说是不错了。厂中还真有许多小女孩爱他,可也全都知道自个的条件不可以跟梁红艳比,全都不敢抱太多妄想,但是属实没想到,这曾小芹居然敢跟自个叫板?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可以,自个一定的找个机会教训她一下才成。……周日,厂中的人全都放假了,曾小芹没地方去,就在宿舍里边拆手套打毛衣玩。手套在厂中是易耗品,不用几天便磨坏了,而后再去领新,旧手套放到那蛮可惜,女孩们就将手套拆线织成毛衣,虽说不好看,得亏线是全棉,穿在身上蛮舒服。曾小芹正专心低下头打毛衣,忽然听见楼下有人在叫自个,听声音像是吴东。跑窗口一看,真是他。“这是又要干什么呀?”
曾小芹冲着他一笑,回头下楼。吴东手中握着张电影票:“曾小芹同志,今天下午有电影《中华儿女》,咱一起去看。”
曾小芹对这年代老掉牙的电影一点兴趣都没,摇头道:“我不喜欢看,你和别人一起看。”
吴东挠挠头:“你不爱看电影?那你平常都干嘛呀?”
曾小芹道:“织毛衣呀,我才拆几副手套。”
吴东厚脸皮便笑:“唷,我正没有毛衣穿,否则我将我那堆旧手套拿来你帮织呗?”
曾小芹一口答应:“可以,你拿来,我织毛衣非常拿手,一天一件。”
“那你也太能干?那你索性多织几个,我父亲,我母亲,我妹子,我大哥,他们也全都没毛衣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