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紧紧地抱着绘梨衣,就像抱着世界上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虽然源稚生觉得这场面很令人不爽,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确实没有什么所谓的男女之情,只是同类间的相互温暖罢了。
这时他的手机振动了起来,翻开一看是乌鸦——是突发事件,他立刻接通了电话:“发生什么事了?”
“少主!猛鬼众把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挂上了网站!以本家名义开出了巨额赏金悬赏!”乌鸦焦急地说着,可以听到他周围一群人走路的声音——执行局紧急出动了,“原先生被拖住了!猛鬼众这次是大行动!”
“又是猛鬼众?怎么对我们三个的人头这么执着?”恺撒讽刺地笑了,“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本事来取!”
“事情紧急,诸君。”源稚生站起来说,“此地有交通封锁,明面上我们的车进不来,支援不可能立刻到达。”
“加图索君有开车来吗?”他转头问恺撒,后者摇了摇头:“我们可没有车。”
“我和哥哥开悍马车来的。”绘梨衣说,她已经和路明非分开了,后者明显状态好了很多,“现在抓紧上车!不然他们会追到餐厅来!”
“不,这里的黑/道分子也会遵守本家的规矩——”源稚生说,“我们从交通封锁区冲出去,他们才会追上来。”
“不会了少主!”乌鸦在电话另一端大喊,“本家刚刚发出了免责申明!”
“见鬼!”源稚生忍不住骂出了声,“上车!上车!那笔赏金足以使他们红眼!后备箱有武器!”
他们急匆匆地下楼,刚好撞见婶婶在大喊大叫,因为她一定要自己支付这次吃饭的钱,然而他们家根本承受不住。
看到路明非下来她就试图冲上来,被叔叔拉住了。
“诸位,我们这就要离场了,费用仍然由我们支付,无需担心。”源稚生急匆匆地说。
婶婶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被叔叔劝住了:“让他们走吧。”
“诸位请往这里走。”一个侍者引领着他们往后门走。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刚来日本的时候,只不过副驾驶换上了绘梨衣,她一把扯掉了自己繁复的头饰,红色的头发在夜风中招展。
“把我的刀给我。”她说,“必要的时候我会用我的言灵。”
他们全部坐好了,侍者却仍然没有关上门,源稚生疑惑地回头,却发现——
“你是什么东西!”
这个侍者脸上戴着一张公卿面具!路明非一抬头就对上了他黑色的牙齿,在夜色中格外狰狞。
“你们落下了东西。”他说。
恺撒毫不犹豫地开了枪,枪打在侍者的肢体上,仅仅让他后退了一步——子弹好像对他根本没有用处!
“关车门!”源稚生大喊,一堵火墙击中了侍者!言灵·君焰精准命中了他!源稚生猛打了一下方向盘,楚子航越过路明非把车门迅速拉上了。
“他妈的!那是什么东西!”恺撒举着枪回头,发现那个见鬼的侍者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君焰对他居然没有什么效果!任何人被来了这么一下都应该在地上打滚!
“我怎么知道!”源稚生说,“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种东西!”
“路明非!路明非你怎么了!”绘梨衣叫着路明非的名字——其他人这才发现他的状态不对!他的眼睛正在棕色和金色之间疯狂转换!
“那是王将!”楚子航肯定地说,“能听得到吗!”
然而路明非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腿,气势一会儿是茫然无措的孩子,一会儿是威严的皇帝。
“这破地方怎么这么多鬼事!我的霉运就没停过!”恺撒大声说,他和楚子航持续不断地用大口径枪攻击着王将,居然只能减慢他的速度!
“你们来了以后我们鬼事也没停过!”绘梨衣也大声说,“他冲上来了!哥哥再快点!”
“已经最高速度了!”源稚生回答。
绘梨衣抽出了刀,她把半个身子探出了车外,向着车后挥出一刀——亦或是无数刀!女王下达了杀戮的指令!世间的一切皆愿为她的手中刀!
车后的街道上仿佛风暴席卷一般肆虐着刀光,那些刀光如同狂风过境一般将建筑道路砍得伤痕累累,将那个人形分成了无数块!
“结束了。”绘梨衣松了一口气,说。
“还没有!”源稚生说,“看前面!绘梨衣!”
绘梨衣缩了回来,用刀挡住了摩托车骑手的长刀攻击。
“又是暴走族?”恺撒回头崩掉一个暴走族,“这里怎么到处是暴走族!我怎么又在打暴走族了!”
“我怎么知道!”源稚生说,“我会尽量把他们撞飞,你们保证这车里的人的安全!”
“没问题!”恺撒边回答边把冲到了源稚生旁边的暴走族从摩托车上崩飞。
路明非感觉自己正在做梦,他一会儿坐在车上,暴走族不停地冲上来试图干掉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但他刚试图动作就回到了冒着火的走廊里,他好像……正在奔跑?
他身边有一个女孩……是谁?
不是绘梨衣,不是诺诺……不像他熟悉的每一个人……
是谁——?
路鸣泽的声音在他脑内回响,他好像在唱着一首昂长的诗歌,又好像皇帝在向他的世界下达命令……
他突然又能动了,他从武器箱中抓了一把枪,恺撒大惊:“他要干什么!他还在被控制吗!”
“总之不是攻击自己人!”楚子航回应了他。
路明非的骨骼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他举起枪的一刻枪好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他如使臂指,每一枪都精准地让一个暴走族从车上坠落,他脑海中的暴力占据了他的理智——他手中的枪就是他的暴力!
“我操!”恺撒破口大骂,“这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狂暴模式吧!这也太给力了!”
“这完全和他平时是两个人!”楚子航说,“除了我们见过的自由一日时的他!”
“他听不见!”绘梨衣说,“我猜他现在只脱控了一半!”
“自由一日——你的意思是!”恺撒反应了过来。
“那时候他应该就是潜意识里切换到这个模式了!”楚子航说。
他把枪里的每一颗子弹打完后就脱力了,瘫倒在了后座上。
绘梨衣长出一口气:“最后一波暴走族了——我来处理!”
手持棍棒长刀的暴走族半包围了他们的车,绘梨衣单手持刀,拔刀做出了斩击!
刀光如新月,又如镜光,在空中碎裂成了无数片,精准地命中了他们的四肢!所有的暴走族都从车上跌落下来,他们已失去了对四肢的掌控能力。
之后一路畅通无阻,他们顺利抵达了源氏重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后座的路明非,他正在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和每个睡着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