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原把他的两个“问题儿童”的问题纠正好,开始亲力亲为地教导稚生和稚女,同时又去置办了一处在普通居民区的普通民宅——白天教导两个孩子,照顾还是婴儿的绘梨衣,晚上跑到宅子里自己装修。
这种脚不沾地的生活几乎过了两年,稚生和稚女已经拥有了和正常孩童一样的知识(原认为的正常),新家也装修好了。
原第二次搬了家——上一次他从主宅搬出来搬到了驻所,这一次他从蛇岐八家现在的大厦搬到了普通居民区,从此过上了和普通社畜一样上下班的生活。
二.
源稚生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他和稚女的姓氏与老爸和妹妹不同,可是老爸就是不肯告诉他。
可恶的老爸会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告诉他他还太小,这还不是他能够接受的事。
……甚至就连看上去大大咧咧藏不住事的大伯也不肯告诉他。
——难道他们是什么机密组织的成员吗?还是说他有什么超级厉害的身世?
男孩的脑袋里塞满了各种想法,他把目光投向窗外,注视着树在风中婆娑,在他的桌上投下参差的梦影。
——稚女则一直是个乖孩子,他始终注视着老师,即使这些内容他一年前就从父亲那里学到了。
下午稚生和稚女回到家门口,轻轻地推开拉门,声音一高一低地说了声:“我回来了。”
小小的身影从房间里跑出来,撞进他的怀里,又换去拥抱稚女:“哥哥……欢迎回来。”
老爸从餐厅那边探头,平静地注视着他们说:“你们回来了。”
悬关的小灯撒下微黄的灯光。
三.
原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会接到老师的电话。
……实际上他自己从来没有上过公立学校,完全不了解公立学校或者老师是怎么样的——老师打了电话给他这件事甚至是稚生回来告诉他的。
因为一个尴尬的理由:老师根本打不通他的电话。
老师拨通了源稚生说的那个座机电话,电话那头的女声问他有没有预约,他下意识地回答说没有——立刻被挂断了。
如果不是稚生和稚女一直都是“好孩子”——他们成绩优良,长得又好看,深受班上大多数同学的喜欢——他简直怀疑这两个孩子在故意整他。
最后藤村老师只能叫源稚生和源稚女回去告诉他们两人的父亲明天来一趟,因为源稚生一个人打了十几个孩子……下手还挺重,他自己居然毫发无伤。
……那十几个孩子的家长快把他的办公室座机打爆了,还有一个孩子的家长好像是道上的,威胁他如果不把那个打了人的孩子的家长带来鞠躬道歉,他就——
唉,藤村老师捂住了头。
他只不过是离开了一个午间,回来的时候教室里就人仰马翻……
怎么会这样啊……
原在餐桌上发觉两个孩子很明显有事瞒着他,他选择问了比较乖巧的稚女:“稚女,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吗?”
稚女嗫嚅着试图回答他:“今天……今天……”
“还是我来说吧。”稚生打断了弟弟,得到了后者的一个感激的眼神——他自认为是哥哥,认为自己应该负起责任来,“今天学校里有十几个同学,说我们是没有母亲的野孩子,我就把他们都打了。用的是老爸你教我们的‘标准力度’。”
“藤村老师打不通你的电话。他想明天见你一面,和你谈谈这件事。”稚生眼神躲闪了一瞬,“就这样。”
原……原从来没想过还会发生这种事。
他自己上的是族内的私塾,所有同学都知道他的身份,根本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三道四……他也不知道学校里还会抱团……更不知道还会有人当面嘲讽他的孩子……嘲讽他的孩子,没有母亲。
——“母亲”这个词汇已经成了他和越心里光是触碰就会流血的伤口了,但是这些孩子并不知道……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皱着眉说:“你做的对,稚生。明天我会去和你的老师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