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无奈假期的最后一天,时尔被迫从她的小房间里拉了出来。
昕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好久不见人影。北京城四四方方的,时尔记路又好,自诩这北京城里就没有她没走过得路。
可今天走的这条,她还真没印象。
“耀文,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甩掉后面的私生之后,车开的越发偏僻,颇有偷偷溜出四方城的架势。时尔的状态虽然调整的差不多了,还是多少有些怕的。
终于在一个小公园停了车,北京的天气变化无常,昨天才下了一场雨,今天又晴空高照的洒满了阳光。
刘耀文和严浩翔一左一右护着时尔,还蒙住了她的眼绕开晨练的大爷和慢跑的学生,带着时尔拐进了一个小路口。
这条小路似乎很久没人去过,路上的青石板都已经生青苔了,刚下过雨,路还有些滑,时尔下意识的抓紧了身边两个人的手。
“别怕。”严浩翔反握时尔,发现那双手不复之前软糯,紧握着到有些硌手。
小路不长,出了小路,有一片空地。只有一把长椅和一个秋千在空地上,四周都是参天大树。这些树都是在冬天也不会黄叶的,现在看上去颇有种夏天的感觉。
刘耀文和严浩翔对视一眼,一个扯下了时尔的口罩,一个摘掉了时尔的帽子。
“哎!你们别闹!”
时尔有些慌乱的想要夺回口罩,她不想以现在的状态出现在大众面前,不想让那些看自己笑话的人开心。
只可惜大病初愈的时尔跑不过两个一米八的少年。一眨眼的功夫这片空地只剩下时尔一个人,她觉得有些清冷。
四周没有很安静,周围路人的声音还能传过来,但是时尔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心跳的很不规律,时尔有些喘不过气来。
时尔的手有些抖,她又开始不由自主都脑补自己被人围起来的样子,心跳的越来越快,焦躁感又开始包围时尔。
“哎?”
为了让自己平静一点,时尔开始观察周围的东西,秋千上粘着一封信,时尔一看就知道是宋亚轩写的。
他们的字时尔认识。
打开信封,一份誊好的信被放在里面。
“祁姐,你说过想要做鸟儿,小宋老师做不到,但是我们可以让你在光下,你可以在太阳下熠熠生辉。或者说,你也是光。”
“是我们的,属于tnt的光。”
“这儿有阳光,有树木,有鸟儿。”
“你想要的,小宋老师和他的兄弟们都给你。”
“快好起来吧,我们想你了。”
时尔拿着信,憋了一个月的眼泪就这样轻易掉了下来,洇湿了宋亚轩的字。
此时,不知道哪里突然传来了鸟声,是蜂鸟的声音。一时之间自由的声音回荡在这篇空地上,盖住了远处人群的声音,掩住了时尔轻轻啜泣的难堪。
就连上天也在帮着少年们,今天的太阳温暖而不刺眼,滴在信上的泪水渐渐消失。时尔在秋千上平复了心情,听着劣质音响传来的鸟叫,这一个月的阴郁似乎跟着那滴眼泪一起消失了。
时尔这一病生的莫名其妙,却让一直患得患失的时尔找到了定心丸。
原来祁时尔,一直都被放在心上。
原来自己,从来都不是多余的。
时尔轻轻荡着秋千,秋千锁链吱呀的声音混合着鸟叫声,好像有夏天的味道。有属于他们几个,独特的少年气味。
从小到大,他们互相见证,相互陪伴。苦过,哭过,笑过,吵过,这份感情来之不易,岂能是外人随便两句话可以挑拨的。
她舍不得,舍不得丁程鑫妈妈般的唠叨,舍不得马嘉祺认真时的面孔,舍不得张真源对她的叮嘱,舍不得严浩翔扯着衣角撒娇,舍不得贺峻霖的新宝岛,舍不得宋亚轩笑着叫她姐姐,舍不得刘耀文憨憨的朝她问题。
谁都舍不得,时尔是,他们也是。
谁能舍得家呢。
时尔笑了,她收拾了一下自己,整理好状态,自己找了出去的路。也不知道他们为了自己这十五分钟的愿望付出了多少。
“昕哥,”时尔轻轻叫着,“走吧,我们回家。”
_
“也不知道祁姐好没好,万一她一出来又有人跟着她怎么办?”宋亚轩摆脱了私生回到公司,屁股都还没坐在在沙发上就开始担心时尔。
“不会有事儿的,昕哥和桌哥都在呢。”马嘉祺刚回来不久,给宋亚轩扔了瓶水。
他们为了时尔这十五分钟,分成三组把周围能引走的私生全引走了,三组人在北京城绕了好久。
“如果这样都不能让祁姐好起来,我真的要疯了。”宋亚轩又把脸皱成了包子,撒娇一样的赖在马嘉祺身上,把手搭在眼皮上,呼呼的喘气
他迷迷糊糊说了好多话,也听不见马嘉祺回应,最后只能自暴自弃的说了句:“祁姐会好的对吧小马哥,我好紧张……”
“真源儿紧张喜欢握手,我紧张就喜欢嚼口香糖,试试?”
真源儿紧张喜欢握手,我紧张就喜欢嚼口香糖,试试?
这句话他不会忘,这声线他也绝对忘不掉。宋亚轩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小蓝盒子。
薄荷味,散装口香糖。
“姐姐~”
宋亚轩猛的起身抱住了时尔,时尔这一个月可把几个弟弟吓坏了,尤其是宋亚轩。
被弟弟报了个满怀,带着哭腔委屈的说自己这些天多害怕。洗衣液的味道充斥时尔的鼻腔,这洗衣液还是时尔硬要他们换的。
闻着这熟悉的味道,时尔安慰般的顺了顺宋亚轩的头发,没想到这个很平常的动作让宋亚轩哭的更凶了
“你都一个月没这么摸过我了,姐姐我好怕……”
怕时尔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怕这个意外是由他们造成的,怕那些人伤害到自己的亲人。
怕时尔再也回不来。
幸好,这些都只是怕。
幸好,他们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