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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计划(1 / 1)

新学期的第一个星期过得很快。

周末的晚上,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一如既往安静而又舒适。艾尔维拉刚从图书馆回来,她没有立刻回宿舍,而是挑了一个正对着告示板的角落位置坐下,一手托腮望着那儿出神。通常情况下,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不会在公共休息室大声喧哗,他们各自干着自己的事儿,或是和朋友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这种颇有教养的行为往往会影响一年级新生,因此那几个站在告示板下面读新口令的一年级生谁也不敢高声说话,倒是站在公共休息室窗口的两个男孩儿——他们为窗外游来游去的巨乌贼着了迷,直到一个迷途的人鱼幽灵般从厚玻璃外游过,他们才被吓得尖叫着逃跑。

七年级的级长麦克尼尔不耐烦地走到窗边,抽出魔杖对着玻璃点了点,像是在给人鱼指引方向。艾尔维拉朝窗口瞥了一眼,黑湖里的人鱼可不像画本中的那么漂亮,他们的头发就像海藻,铅一样的皮肤瞧上去硬邦邦的,艾尔维拉看过去的时候,那个徘徊在窗外的人鱼正瞪着黄色的眼睛,对麦克尼尔咧出玉米粒似的残缺不全的牙齿。

怪恶心的。艾尔维拉移开目光,重新看向告示板。那几个站在告示板前面的一年级生则还在看窗外的人鱼,脸上的表情显得既害怕又好奇。

“真有趣,我们就像住在幽灵沉船里。”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儿感慨。

“幽灵沉船?那是什么?”他旁边的金头发女孩问。

“一个麻瓜的童话故事,小时候我妈妈……”

“嘘——”看上去像男孩儿兄弟的那一个打断他的话,压低声音说,“你忘了父亲的警告吗?别在这儿提妈妈的身份……”

他们的谈话声低下去,三个孩子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发现周围只有艾尔维拉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雕花椅上。她从头到尾都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一点儿也没听见他们的对话,正望着告示板凝神思索什么。那几个一年级生于是胆怯而又警惕地打量她几眼,你推我搡地从告示板底下走开。

艾尔维拉的眼睛依旧逗留在告示板上。除了下一个星期开始使用的新口令,告示板上还依次贴着七个年级必修课的课表、社团的活动告示以及各种通知。学院球队的球员选拔时间已经定下,通知就贴在告示板的一角,不过她没在看那个。

“在想什么?”身旁响起一道声音。

回神扭过头去,艾尔维拉对雷古勒斯笑笑。

“在想下个星期的安排。”她说,“四年级可真忙,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会请柬也到了。”

“你退掉天文占卜课是明智的选择。”雷古勒斯在她旁边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摊开手里一本厚厚的红皮书,“别忘了星期六上午的球员选拔,阿什顿现在一见到我就让我提醒你。”

“克里斯蒂娜也这么说。”艾尔维拉无奈地耸耸肩,“她几乎要怀疑我是她的潜在情敌。”

雷古勒斯摇摇头:“她应该怀疑魁地奇是她的潜在情敌。”

他说得一本正经,艾尔维拉不禁笑起来。“你的幽默感与日俱增。”她歪过脑袋好奇地看看他膝头那本书的封皮,“有人夸过你的阅读速度吗?开学才一个星期呢,这已经是你从禁.书区借的第二本书了。”

她勉强认出了封面上的标题,却看不懂书页里同样用古代如尼文书写的内容。

而雷古勒斯又把书往后翻了一页,垂着眼睛细读书页上的内容,边分神告诉她:“我熟悉古代如尼文,所以读起来一般没什么障碍。”

布莱克兄弟从小就时常接触古代如尼文书写的书籍,不愁看不懂这种文字。这一点上学期偷偷溜到禁.书区的时候,艾尔维拉已经从西里斯身上见识过了。她羡慕地叹一口气:“我要是像你一样,就不需要改选古代如尼文了。暑假补习上个学年缺的课可花了我不少精力。”

“如果你对禁.书区的书感兴趣,花费这些精力也是值得的。”说到这里,雷古勒斯停顿一下,他抬起眼望向前方的告示板,像是忽然陷入了沉思:“不过……”

“不过什么?”

“我发现有人在从禁.书区拿书。”他斟酌了一会儿,才转眸对上她的视线,平平淡淡地说,“上个学年我有本书还没有读完,再去借的时候就发现不见了。这学期它也没有被还回来。”

“是吗?难道有人在禁.书区偷书?”艾尔维拉的脑海中浮现出上个学年穆尔塞伯在图书馆被墨水瓶追打的狼狈模样,她摇了摇脑袋,“平斯夫人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把那人的脑袋变成墨水瓶。”

雷古勒斯弯了弯嘴角。“应该不会是偷的。我问过平斯夫人,她说禁.书区从没有那本书。”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贴得满满当当的告示板,“所以只能解释为它被什么人拿走了,而且平斯夫人知情。”

这倒叫艾尔维拉产生了兴趣:“那到底是本什么书?”

“《尖端黑魔法揭秘》。”雷古勒斯又垂下眼睛,注意力回到手里的书上,“老实说,它被拿走也好。那本书里的内容很危险,不适合霍格沃兹的学生读。”

那你还想去借?艾尔维拉好笑地摇头,一手托腮沉思起来。

会是谁把那样一本危险的书拿走,还能让平斯夫人闭口不言呢?而且……为什么要拿走那本书?它是上学期消失的……艾尔维拉眨了眨眼,不由得联想到艾弗里在猪头酒吧的那番言论。

星期四清晨,格兰芬多塔楼的窗户还未摆脱拂晓的薄雾,就被粗鲁地一把推开。

带着湿气的冷风灌进宿舍,猩红色的帷帐被刮得波浪般鼓动起来。西里斯在这阵寒意中醒过来,刚摸出魔杖竖起帷帐,就瞧见詹姆跳到了彼得的床上:“醒醒,彼得!快日出了,我们得起来完成那个仪式!”

在暑假的那两个月里,他们三个终于完成了把曼德拉草叶子含在嘴里一个月的艰巨任务,并于满月的夜晚结束了阿尼玛格斯魔药第一阶段的制作。现在,他们各自的半成品都待在行李箱的箱底,它得在那儿待上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风暴来临的时刻。而在那之前,他们每天都得在日出日落的时候坚持一个古怪的仪式,这是确保魔药顺利制成的步骤之一。

“风暴最好早点来,”西里斯从床上坐起来,带着点儿起床气揉了揉头发,“这仪式真是傻透了。”

被詹姆强行叫醒的彼得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他看起来还没完全清醒,没穿睡裤就爬下了床,被冷风冻得一哆嗦才尖叫着跳回床上。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总归是起来了。莱姆斯洗漱完回来,便不出意外地看到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他已日渐习惯的一幕:他的三个好友都穿着晨衣站在窗边,煞有介事地拿魔杖头指着心脏,注视慢慢从地平线下升起的太阳。詹姆和西里斯都没出声,只有彼得摇头晃脑,嘴皮子不断掀动,不知在小声念着什么。

西里斯便不耐烦地提醒道:“别念出来,说明上写的是在心里默念。”

“而且你把咒语也记错了。”詹姆紧接着开口,“是‘阿玛头,阿尼莫,阿尼玛头,阿尼玛格斯’!给你说过多少回了,彼得,你怎么这么笨哪……”

彼得好像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把正确的咒语重念一遍,手里的魔杖差点儿掉到地上。

莱姆斯回到自己的床边坐下,等待他们将这个仪式做完。红彤彤的太阳彻底挣脱地平线之后,三个男孩儿才松了口气。“早起可真难,”詹姆打着哈欠口齿不清地说着,转眼就瞧见了莱姆斯脸上的表情,“你在笑什么,莱姆斯?”

“你们让我想起了《兔子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树桩》。”莱姆斯坐在床边,一脸微笑地回答。

西里斯把魔杖塞回晨衣的衣兜里:“你是说我们像巴比蒂?”

“不,”莱姆斯笑着说,“我是说你们像那个傻国王。”

“傻国王?”彼得反应迟钝地鹦鹉学舌道,“那个把树枝当魔杖,每天早上在庭院里蹦来蹦去、胡言乱语的傻瓜吗?”

他没有得到回答,因为西里斯和詹姆已经扑向莱姆斯,抄起枕头和被子一股脑往他身上砸。莱姆斯很快就被这堆软绵绵、暖呼呼的东西埋住了,彼得为难地看着他唯一露在外面的脚,拿不准该不该帮他一把。

男孩儿们的打闹没有持续太久。朝莱姆斯脑袋上塞下最后一个软垫,詹姆就近倒到西里斯的床上,疲惫地摊开了四肢:“梅林啊,幸好我今天上午没有课,还能补会儿觉。”

“回你自己的床上去。”西里斯来到床边,不客气地踹一脚詹姆垂到床沿的腿,“我还要睡这儿。”

“你不能睡了,西里斯。”莱姆斯从那堆枕头底下坐起来,又扯下盖着脑袋的被子,友好地提醒他,“你早上还有两节算数占卜课。”

西里斯闻言头疼地抹了把脸:“该死,我差点儿忘了。”

还赖在他床上的詹姆哈哈大笑。

“知道这叫什么吗?罗曼司的代价!”

他振臂高呼:“去吧,兄弟!为了你亲爱的女朋友!”

弯腰拾起从莱姆斯身上滑下来的枕头,西里斯使劲把它掼到了詹姆脸上。

在霍格沃兹,早起的通常只有热爱学习的学生。西里斯和莱姆斯一块儿来到礼堂时,除了拉文克劳的餐桌,其他学院的长桌边都只坐了零星几个人,几乎全是准备o.w.l.或n.e.w.t.考试的五年级生和七年级生。艾尔维拉还同往常一样来得早,她已经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一面咬着一块蜂蜜馅饼,一面翻看手边的一本书。

远远看了她一眼,西里斯跟莱姆斯一起走到格兰芬多的餐桌边坐下。他们开始往各自的盘子里夹食物的时候,不远处正同阿米莉亚·博恩斯争论着什么的奥利弗发现了他们,他端着自己的盘子坐到西里斯对面,满脸的不高兴。

“又跟博恩斯吵架了?”西里斯切着盘子里的腌鲑鱼,随口问他。

“什么叫‘又’?”奥利弗气呼呼地把叉子戳进馅饼里,“我跟女孩子从来就合不来!”

莱姆斯扬起嘴角笑了,他把鸡蛋夹进盘子里:“这话听着真耳熟。”

耳熟?西里斯还没想明白莱姆斯的意思,便望见一只眼熟的灰色猫头鹰从礼堂高高的窗口飞进来。它落到西里斯的胳膊肘边上,扑棱几下还沾着露珠的翅膀,伸出那只绑着信的脚。“还没到送信时间呢。”奥利弗伸长脖子看了看信封上的落款,“泰德寄来的?对了,他们一家为什么没去看世界杯比赛?”

“他们最近经济紧张。”西里斯取下信件,拆开信封读着信,顺手撕下盘子里的一片吐司,送到仍等在一旁的猫头鹰嘴边,“在麻瓜世界工作,给尼法朵拉买巫师世界的玩具……确实划不来。”猫头鹰低下脑袋啄食一口就不肯吃了,挑剔地咕咕叫着,像是在表达不满。

西里斯只好皱着眉头搁下信,切了一大块腌鲑鱼给它。

“尼法朵拉?”莱姆斯瞥见信封里露出一角照片,“就是你的小外甥女吗?”

“没错。”好不容易让那只猫头鹰心满意足地走了,西里斯抽出信封里的照片递给他,“她是个易容马格斯。”

照片上的尼法朵拉·唐克斯正飘在婴儿床上方,施过魔法的护栏在噌噌往上长。她笑得灿烂极了,嘴里吐着口水泡泡,鼻子一会儿变成粉嘟嘟的猪鼻子,一会儿又变成黑乎乎的狗鼻子。这是莱姆斯第一次见到易容马格斯,他被照片里的小姑娘逗笑了。

“当然划不来了。”奥利弗还纠缠着刚才的话题,“小孩子的东西最贵了,我小时候的玩具都是詹姆的旧玩具。”他板起脸来,像个小大人似的问西里斯,“泰德有几个n.e.w.t.证书?要是比较多的话,很容易就能申请到魔法部的工作。”

“你真不是艾尔维拉喝复方汤剂变的?”西里斯怀疑地伸手捏住奥利弗的右耳,左右端详着他的脸,正儿八经地挖苦道,“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奥利弗觉得他简直没法跟这些讨厌的家伙聊天了!他打开西里斯的手,再一次端起自己的盘子,气哼哼地自个儿坐到了一边。

算数占卜课大概是除了魔法史以外,最有催眠效果的一门课。

维克多教授身后的黑板上不断有数字变幻,坐在后排的西里斯支着脑袋听了一会儿,便感觉到维克多那毫无音调起伏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彻底消失在了耳边。他再次醒过来,是因为莱姆斯推了一把他的胳膊,将一张羊皮纸推到他面前。西里斯睡眼惺忪地扫一眼羊皮纸上的题目,再环顾一圈教室,发现大部分人都低下了脑袋,教室里只剩下羽毛笔沙沙写字的声响。

坐在前面那排的艾尔维拉也已经开始低着头做题。她在学校时不会把头发梳起来,披散在身后的长发因为微微俯身的动作而滑到肩前,露出一小片白白的后颈。无意识地盯着她的脖子看了一阵,西里斯才回过神,捡起羽毛笔蘸了蘸墨水,百无聊赖地读起了羊皮纸上的题目。

距离下课还剩十分钟的时候,艾尔维拉发觉自己的袖口在轻微地晃动。她低头,看见一只纸飞机正锲而不舍地撞着她的袖摆。转过脑袋往后排看去,她果然对上了西里斯的目光,他好像已经写完了全部的课堂作业,懒散自在地倚在椅子上,抬手比划一下,示意她把纸飞机拆开。

这是在给她传纸条?

艾尔维拉没搭理他,回头把剩下的几行演算过程写完,而后全神贯注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答案,才把答卷交上讲台。等她走回自己的座位,又有一只纸青蛙一蹦一跳地来到她的椅子旁,在桌子底下逗留了几秒,最后高高地跳起来,落到了她的桌面。余光瞥见同桌玛蒂尔达正交完课堂作业走回来,艾尔维拉抓住那只纸青蛙往桌兜里塞,结果被它一口咬住了手指。

“噢。”她皱了皱眉头,把它从手指上拽下来。

玛蒂尔达坐回她身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谁给你传的纸条?这么凶。”

“我也纳闷呢。”艾尔维拉装模作样地一笑,拆开这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纸青蛙。

纸条上只有一句简单的“下课后,扫帚间”。

于是这堂课结束以后,艾尔维拉没有顺着人群的裹挟前往礼堂。她悄悄绕到二楼的扫帚间,叩开门钻进去,发现西里斯已经坐在一个倒扣的木桶上等她。这个狭小的储物间只有一道窄长的窗,木桶就摆放在窗边,西里斯的左肩斜倚在窗沿,两手插兜,灰眼睛原本正望着窗外的一角蓝天,听见看门的动静才转向她,姿态有些懒倦。

“怎么了?”艾尔维拉合上身后的门。

西里斯向她伸出一只手:“过来。”

跨过一只倒在地上的小铁桶,艾尔维拉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西里斯把她拉到跟前,让她坐到自己腿上,然后顺理成章地搂住她的腰。“明天晚上真的不来密道?”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三次。上个星期五晚上约会那会儿,艾尔维拉就告诉他这星期五她有别的安排——也就是说,他们俩一星期只有一次的独处机会就这么泡汤了。

“我说了我有别的事,西里斯。”艾尔维拉无奈地重复这个回答。

“而且不能告诉我。”西里斯略微眯起眼,没有掩饰语气里的不满。

“暂时不能告诉你。”她纠正他,抬起头亲了亲他的嘴角,“等办完了那件事我再给你说,好不好?”

借着窄窗外透进来的光,西里斯仔细观察她的眼睛。这个学年她似乎有很多“别出心裁”的计划:改选了古代如尼文,递交了斯莱特林球员选拔的申请,开学才一个星期就推掉跟他的约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没在打什么危险的主意吧?”西里斯狐疑地挑起眉梢。

“我能打什么危险的主意?”艾尔维拉好笑地反问,“我可是个胆小的斯莱特林啊。”

目光没有从她脸上挪开,西里斯又瞧了她一会儿,才松开微蹙的眉头。

“也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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