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们,真不用我帮忙吗?”蓄着紫色长发的女人,金黄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攀爬楼梯的两人好不欢乐。
楼梯之下已是万丈深渊,而距离目的地长桥还有一定距离的两人,依旧费力的往上爬,此时他们呼吸急促双目通红的盯着那人,想也不是害羞。
古铜肤色女子爽朗的大笑几声,左臂上奇怪飞翼使她诡异的悬在半空中,很难想象竟然还会有这么奇怪的一种道具,更难想象的是这人竟说自己是夜一。
她,竟然是那只黑猫!
真田率先回过神咬着牙偏头,继续自己漫长的攀爬旅程,反正让他开口求这只臭猫是不可能的。
另一边的一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继续往上爬。
鬼才知道,夜一先生打的什么鬼主意,踏实靠自己吧。
夜一不慌不忙的继续往上,只是比起辛苦的两人,她这里真是太悠闲了。
飞翼影响了周围的气流,伴随着再一次的振翅,夜一被带到了百米之上,轻松的远超了他们。
能清晰感应灵压的她,自然清楚的知道忏悔宫内此时有多么热闹,有阿光,露琪亚,白哉,俩小朋友,还有嗯傻大个和小八千流。
啧啧,来人真是齐全,要不她现在抽空去买点火锅材料,大家衬着热闹一起吃点。
夜一笑出了声,只是下一秒她表情僵住了,因为她感应到了一道绝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灵压。
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头顶上,抬头一看,酷似魔鬼鱼的生物飞在半空中,而其背部之上遥坐着一人,那正是最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卯之花烈。
为什么四番队队长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卯之平时温和的脸上,也有些焦急,在和夜一对视后,她惊讶的停了几秒。
“夜一小姐?”卯之眨了眨眼,确定这不是幻觉。
“卯之,你...是不是里面有人受伤?”夜一控制着道具让身形跟她平齐,不自觉的看向白桥的尽头。
她总觉的阿光的灵压状态有点不对,与平时对比相差甚远,只是刚才因为白哉那家伙在所以没在意。
难道说阿光出事了?!
金色的眸子猛然睁大。
“夜一小姐你先冷静,手冢没事”卯之看着她神色都僵住了,温声安慰起对方,“只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不退,我已经带药过来了,他很快就会没事的。”
卯之说完这句话后,神色有些复杂,欲言又止后又再一次开口。
“我听京乐说起过...忏悔宫中有引起他人梦魇的刑罚,我想手冢的高烧不退也有一部分源自于此。”
---------
樱花花瓣随风消散,刀芒消逝,朽木白哉在砍毁了一切问题的根源后,一言不发的站在对方的床前。
露琪亚几人此时神色也有些凝重。
床上的人病情没有丝毫的改变,他紧闭着双眼,重重地吐纳,期间还会伴随着不时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有时甚至会把这病重之人生生咳醒。
手冢此时的意识像是深埋进海中,外界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混浊的,他依稀能听见别人的谈话声,但却始终清醒不起来。
真是亏大了,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睡。
他徒劳的只动了两下手指后,无可奈何的彻底放任自己,睡的更熟了。
身体上的痛苦,奇怪的梦魇其实都影响不了他,只是他发现,原来自认为清心寡欲的他竟然还是会有心魔的。
前世的他害怕自己再也拿不起球拍,害怕漫长的毫无止境的复健和练球,只为换取站在球场上的一丝可能。
他以为这就是他最害怕的事情了,因为毕竟什么都没有自己热爱喜爱的梦想重要。
只是他发现,拥有漫长的生命后,那些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
初到死神界,能吃的食物,干净的水源,安全的环境...这就是他最关心的,有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的吗?
直到他拥有了自己名义上的第一个家,有了一个球拍,他天真的认为心中的窟窿终于能填满了。
对,他也应该会开心起来的。
但为什么要用应该?
铺天盖地的哀伤痛苦直面袭来,让他无法再逃避,他从没有感受过这么强烈负面绝望的感受。
他真的仅仅只是喜欢打网球吗?
于是球拍被摆在最显眼的地方,落上了厚厚的灰尘。
在梦里他看着青学的伙伴们笑着闹着跟他打着招呼,然后在看到了他的真面目后,又恐惧的不得不渐行渐远。
所有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只会是毁灭。
明明这些他应该最清楚的。
“咳咳,咳...”气管和胸腔也一阵阵钝痛了,他勉强依靠着疼痛清醒,迎面就看见泪汪汪的露琪亚。
“老师,你醒了!”露琪亚欣喜的睁大了眼睛,急忙上前。
“四番队队长一会儿就到,您等会儿再睡。”白哉先一步挡在对方面前,眼中也明亮了起来。
他感应到了对方灵压已经越来越近了,不能让对方再沉入梦魇里。
“老师这刀伤是...”清楚感应到灵力主人的白哉,却有些不忍开口了。
手冢微微顿了一下,敛眸看向对方。
“白哉,冬狮郎怎样了?”他轻描淡写的转移了话题,好像只是平常的询问。
白哉紧盯着他的神色,却发现自己读不透对方分毫的情感。
“日番谷队长...最近正在忙雏森副队长的葬礼。”
“雏森的葬礼?”露琪亚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家兄长。
一时间就连另外俩人惊的愣住了。
“呵。”一道嗤笑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手冢眉眼中堆满了绝不可能会出现的漠然。
“朽木白哉,所以,你是来质问我的吗?”他一字一顿的把话说出,眼中似有凛冽的寒光,刺穿了一切迷雾。
“你们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