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副队长,您来看雏森副队长的?”
“是啊,最近她有好好吃饭吗?”
“哎…还是老样子。”
话音一落,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监狱门口,窗外淡淡的月光打入到室内,隔着铁栅栏那人背对着他们躲在阴影中,良久不动。
似乎是察觉到屋内有动静,她埋入膝内的头终于抬了起来,月华打在少女无悲无喜的脸上,照入黑如深潭的眸色里,莫名让在场的其他人打了一个寒颤。
监狱的守卫僵着身子打开了大门,松本乱菊停顿了几秒,缓步走近。
毕竟是关队长级人物的屋子,这里的设施简约,但必备的家具却并不缺失。她环视了一周,发现桌上的食物并没有减少,随后紧蹙眉峰看向床上的雏森。
小姑娘似乎哭过,眼睛肿的通红,她看到了来的人,空蒙的眸子终于有了其他的情感,微微颤抖的扑进后者的怀中。
松本的手停在半空中,随后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缓声安慰。
“雏森你不该这么冲动。”
感觉到小姑娘把头埋的更深后,不由的在心底深深的叹了口气,再怎么说也不能不清不楚的只因为一点所谓的线索就伤害日番谷队长啊。
想到这里,她慢慢推开了雏森。
“…松本小姐,小白怎么样了?”雏森怯懦着,终于开口问出了这句话。
松本的眼中有了些许松动,随后暴躁的抓了抓头发,发现自己也不忍心说什么狠话了,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怒火。
“你,你既然在意日番谷队长,就不该不信任他”松本上前了几步,将视线凝在对方身上,“而且现在关于蓝染队长的死因还没有明确的指向,只因为所谓的一知半解,就伤害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真是…”
她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丝幽光,随后偏头不再看对方。关于手冢老师的事情还是先别告诉她了,这小姑娘做事太过冲动,还是先瞒着比较好。
松本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表情变回了常态。
“日番谷队长现在已经没事了,正在家中静养,并且队内处罚也是小惩大戒,没什么事情。”
雏森眼神黯淡了下来,乖顺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在这里好好自省吧。”话音一落,松本渡步到监狱外,示意守卫关门。
伴随着房屋门的关闭,监狱又重新回到了昏暗,月光又照入屋内。只是这一次,小姑娘抬起了头,那双本是怯懦纠结的眸子,却在此刻写满了恨意。
她平息了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的身体,然后冷冷的扫向刚才松本离开的地方,表情埋怨憎怼,松开握紧的手心。
“可他总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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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蓝色的天幕,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在这样天朗云清的好日子里,忏悔宫却迎来了两位住客。
古朴的长桥之上缓缓走来了一队人,打头的红发黑衣男子表情十分难看,而身后的人更为奇怪,他们似乎是在押送什么人。
一共分别有两组,每四人押送一人,中间的犯人被白稠盖住了面部,手腕束在身后,脖颈上也牵挂着长长的绳子,被迫的跟随着四人亦步亦趋的走着,全程无言。
耳边的帆布声音越来越清晰,露琪亚不甘心的抿紧嘴唇,停下了脚步,可周围的四人却并没有停下来,绳索无情的勒紧了她的脖子。
“快走,听到了没有!”使者们随即攥紧手中的权杖,不时的施加着压力。
远走在前面的阿散井恋次察觉到身后的不同,赶紧转身。
“你们…朽木露琪亚你在做什么!”恋次压下心中的怒火,偏头看向人群中的露琪亚。
小姑娘此时倔强的不肯妥协,死死的站在原地不动,任由周围人的拖拽,只是她终究是血肉之躯,不一会儿脖子上已经有了触目惊心的痕迹。
“阿散井恋次凭什么,凭什么老师要受到这种侮辱!”她执拗的想绷直腰板,只是身体还是随着惯性不由的前倾。
“砰”
这应该是她身为贵族近百年里,最狼狈的时候了吧。无论是在尸魂界的监狱中,还是在失去灵力的现世里,她都没有肮脏的趴在地上,只有此时此刻无可奈何的宛如丧家之犬。
可这一次使者们停了下来,恋次也不再说话了。
白帆布在空中不断的摇摆,成为了这空间中唯一的声音。
“谁允许你趴在地上的。”青年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永恒的死寂,他明明跟露琪亚一样被押送着,却依旧不失优雅矜贵。
此时他似乎透过头上的白布,遥遥的凝视地上的少女。
“站起来,你是朽木露琪亚。”
青年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停下来了,他们眼见着白衣少女推开了搀扶的手臂,挣扎着自己起身。
那坚韧的身影似乎逐渐和他们印象中那个朽木小姐重叠交错,然后汇聚成一个崭新个体。
“是。”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只是终于恢复了以往的镇静。
这一次轮到这些押送者们脚下沉重了,他们第一次发现这去往忏悔宫的道路是那么的漫长与艰难。
恋次咬紧牙关身形颤抖,停顿良久后终是垂下头,再一次走在前面。
这个队伍终于要完成使命了,只是看样子没人开心了。
忏悔宫是瀞灵廷内,乃至尸魂界内最高的建筑,它身形像一座巨大的白塔,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酷似窗户的长洞,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被关在塔里的人借由在这塔里所设置的小窗可以遥望‘双殛’,以此忏悔自己所犯的过错,这就是这里被叫做忏悔宫的原因了。”
出声的使者领头低垂着自已的头颅,虔诚的跪在露琪亚和手冢身边,他们谦逊的说着这所建筑的见闻,仿佛尊敬他们一样。
只是跪拜的方向却始终朝向着那至高无上的双殛。
那位使者缓缓起身,走到了两人的中间。
“您们的手,‘解’。”
两人身后的绳索似乎是有了生命一般,像鱿鱼须一样,自由的翻滚挤压收入到项圈内。
使者们将手杖捡起,又随着领头走到恋次面前。
“移送的任务您辛苦了,那我们走吧。”
恋次没有回应,只是紧锁着眉头。
“阿散井恋次副队长阁下?”另一位使者有些不解。
“你们先退下,我一会儿出去。”恋次再次抬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使者领头拦住了后者摇了摇头,随后抬步向门外走去,身后的队员自然也同他离去。
“昨天尸魂界遭到旅祸入侵,数量是20多人,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救你们,到那时我会趁乱告诉他们忏悔宫的位置”恋次将视线又移到了露琪亚的身上,随后偏头,“您和她就赶紧离开这里,回到现世中。”
现在这里的守备太过严密,不说刚才几人,就只谈他们现在身上佩戴的‘定时/炸弹’的项圈,他就已经无能为力了。
“老师,近几天我一定会尽快解决你们身上灵力抑制器的问题。”恋次有些懊恼的垂下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这个,能自爆?”手冢点了点自己脖子上的项圈,眼睛微微眯起。
“是。”恋次头垂的更低了。
露琪亚紧抿嘴唇,脸色苍白。
手冢瞥了她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神色严肃的看向恋次。
“恋次。”
“是的,老师!”恋次恭敬的弯下身子,鞠躬。
“我有件事情拜托你。”
他被那双看不到一点情绪的黑眸扫过,莫名姿势更加的标准了。这个时候老师交待的事情一定极为重要,自己一定要竭尽自己所能,达成老师心愿。
“您说,无论上刀山下油锅我一定会做到!”恋次抬起头,眼神坚定。
“那倒不必,你去把我监狱中的家具还有那些拜礼搬来。”
“是,去监狱把…”他嘴中喃喃重复着刚才的话语,然后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看见对方呆愣的表情,手冢紧蹙眉峰,这件事很难吗,那就让白哉来干好了,一回生二回熟。
“做不到就让白哉来,还有露琪亚的东西,一件不差的帮我们带过来。”手冢转身看向不远之处的双殛刑具,眸色逐渐深沉。
恋次看到自家老师高深莫测的背影,突然间醒悟了,很快站直腰板高声答应。
“是的,我一定不辜负老师所托。”
看着自家竹马离去的身影,莫名的露琪亚总觉得他搞错了什么,但出于保护心理,自己还是选择不说比较好。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她就得到了解答。
“露琪亚放心,这几天不会委屈你的。”
看着自家老师(伪)含情脉脉盯着自己,赶忙抖了抖莫须有的鸡皮疙瘩,随后颤抖着嘴角。
(╯‵□′)╯︵┻━┻她就知道,老师这见鬼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