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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第55章(1 / 1)

天空一片漆黑,外面已有些凉意,但两人还是在长乐堂的小院子里并行走了几圈当做消食。

这是每天的必备活动,两人已经习以为常。一方面徐述怕她在家活动量不够,另一方面她也怕徐述日日在署衙久坐,活动量不够。

于是干脆每天饭后在院子里走走,也能说说话。

徐述在外面是一个很冷的人,不爱言语,但是在谢蓁面前又像是一个正常人。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专注地听谢蓁和他说这一天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又做了什么事。但偶尔他也会和她吐槽公事很难办,上级很难伺候。

这时候谢蓁就总忍不住笑,无怪其他,因为反差太大,毕竟在她眼里,他在外面做什么事都是游刃有余的,且面上还总是一派风姿淡然,不理外物的神仙模样。

哪里能想到,他也会因为年长的上官日日流连温柔乡,身上浓厚的脂粉味刺鼻这样的小事,而生气皱眉呢!

可每每谢蓁一笑,就会被欺负地很厉害。

他是觉得真的烦恼才会和她说,她不劝慰也就罢了,还笑,到底有没有把自己这个夫君放在眼里,他要振一振夫纲。

但今日还是一派和睦的,大概是天冷,谢蓁都懒得开口说话了,只随便问了两句今日可好就完了。

徐述也没觉得奇怪,只拉着她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都要进去了,旁边的人才开口。

“夫君,我想问你一件事。”

两人一边往屋里走,谢蓁一边说。

徐述点了点头,“问啊。”

他笑了笑,心情似乎不错。

“那我问了啊,青山青水你是怎么打算的啊?”

其实是斟酌了许久的,两个人再亲密无间,可也该有距离有分寸的。

青山青水跟了他这么许多年,自己这般贸贸然去问,其实有些不妥当。

而且如果他以为是自己想把春雨塞给青山,那么就更不妥了。

许多后宅女子,为了笼络丈夫,更为刺探丈夫的事情,便将贴身侍女配给丈夫贴身的小厮。

这样的事,实在是司空见惯了。

但谢蓁之前压根没往这上头想过,眼下如果不是知道了春雨的心思,也不会去管这些闲事。

主仆一场,也是缘分,她只希望春风春雨能有一个好归宿,后半生有一个依靠。

但徐述显然一下子还没意识到她的意思,“什么打算?”

谢蓁有些无奈,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能有什么打算,他们也老大不小的了。”

这话已经很直白了,徐述终于不在状况外了,点了点头,“蓁儿说的有理,那就交给蓁儿来办吧。”

谢蓁彻底被惊到了,这个人……

事情的走向完全不在意料之中啊!

“我怎么办啊?”

她原本只是想让他去侧面问问青山的意思,而不是要将这整件事揽过来。对于做媒,她暂时还没有兴趣。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要不然难道指望我一个大男人去管他们这些事?而且你要不是心里有成算,也不会突然开口提此事啊。”

徐述老神在在,坐在美人榻上开始喝茶,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进了屋里,一下子变得暖融融的,但谢蓁还是想了又想,才小心翼翼坐在他身旁。

她身边这个男人,大概和别家的都不一样,先前那些担心都是空担心。

既然如此,倒不如坦诚些。

谢蓁隐晦地提了提春雨对青山的心思,但心里也捏了一把汗。

春雨这心思让人知道了,说好听是情窦初开,不好听的话谢蓁都不想去想。

但她内心是支持的,一个人一辈子总要勇敢一次,大胆一次,不顾世俗一次,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好丢人的,有谁一辈子没动过心呢,只是大家都善于隐藏而已。

而且她还隐隐地希望徐述也是支持的,或者乐见其成。

幸好他没让人失望,听了她的话,徐述的眼睛向上挑了挑,“这丫头……”

前半句话没说完,但他轻轻笑了笑,又接着续上,“你的丫头很有个性,和你倒有些不同。”

“我会问问青山,只是我先前答应过他们俩,不会盲婚哑嫁将他们打发了,如果他……”

话没说完谢蓁就气呼呼打断了,“哼,那你还让我去给他们料理这事,你都答应人家了,还戏弄我。”

“还有你以为我们春雨是没人要吗,你的意思倒像青山多招人稀罕一样。”

一张小嘴突然说个没完,徐述不知道战火为什么一下子引到了自己身上。

他捏了捏鼻梁骨,思考着该怎么说才合适。

“因为我知道你肯定要为他们寻个好的啊。”

“我也真没觉得青山多好,去问问也是为了晓得他的意思,免得之后委屈了你的丫头,你又不高兴。”

这话如果青山听见只怕要哭晕,但是谢蓁的气愤明显平息了一些。

徐述轻叹了一口气,他真的害怕这些家长里短,似乎处处都是坑,处处都有漏洞,怎么说都不对,

只是对谢蓁来说却还没完,“你刚刚是什么意思,我的丫头很有个性,我和她哪里不同了,徐大人倒说来听听。”

徐述现在最怕她唤自己徐大人,便像魔咒一般。

他放下手中的茶,将人揽了过来,“人和人本就不同,你想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感情这种事惯来男子主动的多,女子多如你这般内敛,是我少见多怪罢了。”

“万望莫怪。”

谢蓁听了,轻轻哼了一声,身子还动了动想要挣脱。

不料却突然被人推倒在榻上。

“天爷。”

谢蓁惊呼了一声,他的动作来的太快,她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但坐过来时就知道这是个危险的地方,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蓁儿莫不是觉得我不够主动?”

徐述一手半撑在她身上,一手紧紧制住了她。

“你要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大可说出来,可莫要自己生闷气。”

“也别再皱一皱眉头了。”

他轻佻地笑了笑,然后就开始享用大餐。

谢蓁浮浮沉沉,可又格外清醒,他今天的动作充满了狠劲儿,她很难不清醒。

事毕,清洗完,两人躺在床上。

徐述细细拨弄着她的黑发,放在手中轻轻捻了捻。

“记得今天什么日子吗?”

他语气悠悠,但整个人明显都透着一股难言的愉悦。

呵,这就是男子。

谢蓁拍开了他的手,但身子却往他身边挪了挪,天冷了,他就是现成的火炉,不用白不用。

“嗯。”

她一边缩在他怀里,一边应了一声。

“我看你的反应好像很平淡啊,是不是没尽兴?”

一到这种事情上,他就没完没了,时刻精虫上脑一般。

谢蓁又自动自发往一边挪开,生怕再遭毒手,脑袋也摇的和拨浪鼓一般。

“我困了,要睡觉。”

徐述却不许她躲,直接将人抱在怀里,“好了,不逗你了,礼物是真的喜欢?”

谢蓁这才敢将身子转过来,和他脸对脸。

昏黄的床帐里,他清俊的脸廓越发显得温和无害,她不自觉抚了上去,“很喜欢,真的。”

徐述点了点头,克制内心的愉悦,总算不辜负他费心的准备。

“不过说的俗气些,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应该值不少钱吧?”

谢蓁随口问了一句,对于他的产业,她到今天也不清楚,也没多大兴趣。虽然他春节左右就说早晚要交到自己手里,当时还给了一大笔现银。

徐述却有些心虚,何止不少钱,他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但越是这样,谢蓁越好奇,最后逼问之下他还是报了一个数。

半晌,谢蓁抽了一口冷气,“你疯啦,花这么多钱准备这些?”

虽然没有女人不爱华服珠宝,但是也要适度吧,他这花的钱估计比她前十几年花在这上头的钱都要多。

徐述显然也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只是他费心费钱准备礼物,本来就是为了让她高兴,女子不都喜欢这些吗?眼下怎么反倒又成了他的不是。

而且说真的他也不觉得那笔钱真有多少,不过他手上能动用的现银比较有限,所以才显得多罢了。

一瞬之间他有些不高兴了,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我们还年轻,往后你要送我东西的时候还多着,下回别这样了。”

“而且,我不想一直住在这府里,日后总要搬出去有我们自己的家,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你就当替我先省一笔钱。”

谢蓁没看到他沉下来的面色,自顾自地说。

徐述没有注意别的,只听见她说“我们自己的家”,然后这几个字就反复在他脑子里打转儿。

见他半天不说话,谢蓁推了推他,“你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她在他面前越来越有恃无恐,其实也知道他一片好意,自己还嫌他花的多有些不知好歹。但就是忍不住,可能还是习惯不了这样挥金如土的做派吧,毕竟在她印象里他也没这样财大气粗过。

徐述终于回过神来,他把人抱得更紧,亲了亲她的额头,“你说的对,往后都听你的。我以后要攒钱买个大宅子,用来金屋藏娇。”

气氛总算轻松下来,谢蓁被他逗笑了,倚在他怀里笑个不停。

他拍了拍她的脊背,怕她笑岔气了。

等人平复过来,这才说:

“我这不是想着你今年生辰,我在南边治水,没顾上,这才隆重了点吗。”

话说开了,徐述也不端着了,他原本就是因着她嫁过来头一个生辰自己就不在家,今日这礼才备的如此重,想着弥补一二。

“那你生辰也不在家啊,我备的礼是不是不够重啊。”

她眨了眨眼睛,轻声询问。

“没,我觉得特别好,你亲手做的,哪是那些俗物能比的。”

他一旦想说好听的哄人,就会说的无比熨帖。他嘴巴根本不笨,人也不冷清,只单看想不想在你面前露出来罢了。

谢蓁刚开始还在心里暗自责怪过他这看似又闷又无情实则热情的性子,但后来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未免太过自私。

上辈子一开始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将二人的关系处的好一些,只是她却从来没有给过一个好脸。

既然如此,又凭什么对他过多苛求。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都是相互的,她对他好,将他放在心上,他自然也就会在她面前做真实的自己。

“我不喜欢过生辰,所以哪怕以后过生辰,你也不必记着。”

谢蓁闷在他怀里,笑意消散,人有些低沉。

停在她脊背上的手一瞬间顿了顿,但很短暂很短暂,短暂到如果不是因为夜深人静,心平气静,她就意识不到了。

每个人内心都有不可言及的伤痛,就如同他自己,对着她也有许多难言之隐。

所以徐述不想问,但总有一天伤痕会被抚平,也许那时候就没什么不能说不好说的了。

“不过就不过,没事儿,随你高兴。”

徐述仍轻轻拍着她的胸背,一下又一下,明明十分轻柔却又充满了神奇的力量,没一会儿她就昏昏欲睡了。

冬夜里最让人深深眷恋的大概就是温暖的怀抱,所以被窝里只要有一丁点冷意,人就容易被激到。

谢蓁睁开迷蒙的眼睛,一觉醒来,外面的灯还亮着,身边的人却没了,身侧的位置甚至都有了凉意,人应该已经离开了许久。

半夜三更人消失不见,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她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试探性喊了一声,“夫君?”

毫无应答。

她有些慌乱,“徐景行。”

这一声比刚刚大多了,而且满是焦虑不安。

谢蓁迅速从床上下来,随意踩上软缎睡鞋就往外走。

刚刚打开门,就瞧见徐述从外面走了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你去哪了?”

谢蓁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爬在他身上,一贯柔柔的嗓音带着轻微的抽噎。

徐述压根没有想到她会是这反应,心里一时又惊又喜,又酸又甜。

“傻子,我能去哪?”

他像抱孩子一样把她抱起来,往屋里走。

“这么冷的天,就你敢穿的这么单薄在下面走。”

徐述抱着人往里走,嘴上还絮絮叨叨着。

谢蓁这会儿也觉得自己反应太大,难免不好意思,只好仍旧追问:“那你去哪了?”

他听了这话,轻轻咳了咳,有些无奈,又有些尴尬,“在小书房处理公事。”

长乐堂里给她布置的小书房就在寝阁旁边,所以她的第二声叫喊,他就听到了。

只是她几乎没叫过“徐景行”,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往这边走,她就打开了门。

“你真的有公事?”

谢蓁又被他塞到了被里,但脸上却是一脸不可思议,还以为他是随口说说呢。

这话刚说完,她挺俏的鼻梁就被刮了一下,“这还能有假,谁没事往书房去。”

“好了,你快睡,我还有一点事没处理完,待会就来。”

说完徐述给她按了按被子就要走,只是脚还没迈出去,袖子就被扯住了。

回过头一瞧,她正俏生生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期盼,“我去陪着你。”

都这样了,不去陪着,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徐大人又给她套了厚重的衣裳,这才带着来了隔壁书房。

其实不冷,地龙暖烘烘的,她刚坐在几案旁的矮椅上,就觉得暖的醺醺然。

徐述见她安顿好了,这才又提起笔处理公事。

这样的经历对谢蓁来说非常新奇,徐述无疑是忙的,但却很少把这些事忙到后院来。

今天大概还是那会儿闹腾的太久,这才耽搁了他的时间。

他全神贯注于笔下的公文,一目十行,似乎看的极快。

只是看得久了,谢蓁还是忍不住睡意的侵袭,头不停地点着,没多久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徐述叹了口气,起身将她身上的披风裹得更紧了。

往常他处理这些事情游刃有余,一路看下来几乎不会停歇,但刚刚她坐在这里,幽幽清香,不绝于缕,他就忍不住分神。眼睛看似停在公文上,余光却一直在看她。

只是这个贪睡鬼太困了一直没注意到。

这会儿她终于消停了,他也能快点处理了。

等到四更的梆子敲响,他才终于做完了。

站起身来将人小心抱在怀里,这才稳稳地往寝阁走去。

睡梦中的谢蓁不自觉把头往他怀里靠,等回到床上,又像一条滑溜的鱼一样嗖一下就滚到他怀里。

徐述有些好笑,天热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么滑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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