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第 75 章(1 / 1)

沈默棠收到了一封传讯符。

纸张是浅浅的水色,印有某种特殊的标志,他没见过。

沈默棠犹豫着要不要当场猜一个来源,想了想,好像也只能猜一个肇晚。

但必然不是肇晚。

肇晚就没跟他用过这种明显不私人的东西,而且吧,就算他不认识那个标志到底是哪家的,总归不是长天宗的。

那难道会是其他宗的?

沈默棠沉默了片刻。

很好,他也不记得。

当初是为了小魔头跟很多宗门有过对话,但其中可没几个在传讯符上特意按上宗门的门徽。

更不要说还是这种颜色的,真要有他一定印象深刻好吧。

再猜下去也无济于事,沈默棠翻来覆去确定这玩意儿除了长得特殊点没其他什么机关陷阱,这才谨慎打开。

在内里内容呈现出来的那一刻,沈默棠惊得差点当场站起。

倒并不是因为内容,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内容上,甚至还没能看到内容到底写了些什么。

而是说那个署名。

那个分两列写出“眷铃楼楼主”几个小字之后,紧跟在之后的两个大字——“铃楼”。

敢情“楼”是你的名字啊!

你这楼主取名字的方式怎么可以这么随意!

啊,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沈默棠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愣是没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

但如果他的眼睛没问题的话,那这、这又怎么解释?

眷铃楼?

还是那个无人可知的楼主?

甚至毫不吝啬将名字告诉他?

开玩笑吧,他早上随便的一想,这人就当真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读心术还是预知未来啊?

还有这署名,特指“铃楼”二字,怎么就这么独特呢?

金光灿灿的,简直要闪瞎沈默棠的眼。

似乎是有意吸引他的视线,也只有署名是用的金墨。

又似乎是怕他眼瞎看不着,在名字上又用朱墨按了个……手印?

沈默棠倒吸一口凉气,还不如让他瞎着呢,这都啥跟啥啊!

哪里规定的署名要按手印吗?没有吧,那你干嘛要搞这特殊。

还有啊,传说中那个极其神秘的眷铃楼楼主,给他写了信?

这恨不能把名字铺满半页纸的样子,是怕他给当成骚|扰短信屏蔽?

那、那你倒是把署名放在外头啊!

放里面他该扔还是会扔的好吧!

沈默棠安抚下几分受惊乱跳的心跳,深吸一口气收敛起气力将视线从署名上掰走,试图通过内容缓解一下自己的惊异。

如果缓解不了就当他没说。

毕竟一个几乎从未现行的神秘人,大费周章将传讯符送到他手中,生怕他注意不到一样招摇写下那样的署名,换谁谁都不会觉得是打算跟你探讨天气状况。

沈默棠自认为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当真看到时,却还是没忍住怀疑自己的眼睛。

那楼主说,关于商号,希望能跟他面议。

面议……

这、真不是来向他打探虚实的?

亏他还以为这楼主已经大大方方告诉他说商号已经准备好,就等着他派人去取。

这样的话,别说派人,就说让他亲自去取他都乐意。

结果就这?

还面议?

沈默棠几乎要忍不住多叫几个人过来,来跟他一起分析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他刚确定人选打算喊人之际,传讯符上的字迹仿佛突然遇了水,片刻便晕染消失了。

但消失的只是字迹,晕染开的墨迹缓缓游走,自行转化成一张地图,而张扬的金墨署名与朱红手印,恰好点在地图中的某个位置。

——眷铃楼总部。

换其他地方他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唯独那个总部,因着独立于玄麟矶海域的岛屿,特征分明。

指示到如此地步,想来只能是那位楼主向他邀约的地址了。

沈默棠放下传讯符看眼门口,秋风萧瑟,且无人。

他知道有小魔头片刻不离蹲守在附近,但如果不走出屋子,不放出神识,这里就空旷好似只有他一人。

沈默棠叹口气,复又看向那张地图,银镯忽地发出咔哒一声,纸张上的墨迹随即发生转移,改变了整份地图的布局。

现在,署名与手印,都落在双月宗。

沈默棠抓起大把阵法,混着自己的声音,一条条塞入纸张传讯符,直到纸张的颜色由水色变为淡紫。

至于上面眷铃楼的徽记,沈默棠挨个给上面加上两弯小小的月牙,当做小小的抗议。

末了,沈默棠硬生生重构了这张传讯符,将用过一次便已然作废的传讯符重构为新的传讯符,转手顺着原路送了回去。

放自己家里算什么,有本事来双月宗啊!

沈默棠轻戳戳仍在颤动的银镯,银镯当即归于平静,气氛说不出的静。

沈默棠以手托腮,没忍住叹了口气。

其实他也不是真想让那楼主来双月宗,他只是觉得那楼主过于霸道。

而现在,他稍有些后悔。

自己的做法好像、也挺霸道的。

——

收信之人难掩眼中的沉重。

不管是信纸更改的颜色、覆盖在眷铃楼徽记边角的小小双月,还是内里不讲理变更的地图、一句句弹出的冷漠声线。

那位魔尊拒绝她的同时,邀请她前往双月宗做客。

倒是和她预想中完全不同。

可这样的邀请是不会让人想去的,尽管那位魔尊是复制了她的做法,以一种更烦人的方式。

她又听了一阵,发现藏在传讯符中的声音居然还没有结束的意思,无奈翻了个白眼。

在那位魔尊一句“铃姑娘若是觉得不妥,可以向我回信……”中,强行合上了传讯符。

好吧,她承认,她的心情也没那么差。

姑娘啊。

还是第一次这么快被人认出来。

倒是几乎没有再听到过的称呼了。

转眸瞥向桌上两封来源不同内容却极为相似的荐书,这是下边的人刚刚才转交给她的,但初时送到眷铃楼,已经是昨晚的事了。

而双月宗的来使,是在昨日清早抵达的。

铃楼轻笑一声,她有预感,某些东西即将发生变化。

作为合格的商人,她不允许自己错失机会。

指尖微捻,一纸商号当场成形,在许可人那一栏,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双月宗需要的后背视线,由她亲自担任。

重新拿出一张传讯符,与商号一同发出,其上只书四字——改日拜访。

但在那之前,她需要有人去接近魔尊。

至于人选。

铃楼眼中光影明灭,脑海中人选掠过一波又一波,总归不算最合适。

算了,就让底下自己挑选吧。

找个毫不知情的最好,会更有意思的。

——

祝原思和大师父约好了今天见面。

在魔尊冰冷的警告声中,祝原思快快乐乐穿过不需要穿过的幻境地段,高高兴兴往半山腰爬。

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疑惑回头,只见一张极为漂亮的脸。

漂亮的脸上带几分不定的惊疑,看着他的眼神也满是警惕。

嗯,看来是刚刚走出幻境没错。

祝原思可太能理解了。

这不就是正常人被吓到之后的反应吗?

跟他那时差不了多少。

好像确实差不了多少,就连衣服也是……

祝原思差点脱口的安慰被堵在了喉间。

这、这怎么是个长天宗的弟子?!

祝原思当即转身欲跑,动作刚起了个头,却忽然想起自己来之前提前把长天宗的行头都换了下来。

还好还好,还好他有先见之明。

再转过身,却见那少年似乎是平静了下来,面色中转而染上几分欣喜,“莫非祝师兄也接到了任务?”

祝原思一怔,“诶?”

少年喜色很快攀上眉梢眼角,“祝师兄可以和我一起吗?这里好像很可怕。”

祝原思猛地反应过来,惊道:“你怎么认识我!”

少年不解眨了眨眼,左眼眼尾的泪痣更显少年容貌的精致,解释道:“月末考核时,我有幸见过祝师兄。”

祝原思心底已经开始了打鼓,“那你是?”

少年这才意识到什么,急忙整理下自己的仪容,眼含笑意行礼道:“支北岭十二峰弟子越星洵,见过祝师兄。”

祝原思脑子中有根弦嘣地响了一声,跟他不是一座峰的,但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他好像从哪里听过。

好像是练功时,听到路过的弟子提起的。

关于什么来着?

忘了,大抵就是两极分化,有人夸他漂亮性格好,有人骂他狐媚心机重。

可能漂亮的人时常会遇到这种事,不过貌似并没有影响到越星洵。

但那些都不重要,祝原思连忙让越星洵不要客气,却不自觉避开了越星洵亮晶晶的眼睛,心虚道:“你刚刚说的任务,是什么?”

越星洵小小声疑惑了一下,“难道祝师兄接到的任务与我不同?”

祝原思挠了挠头,打个哈哈。

不是不同,是他根本就没接到过任务。

而且没记错的话,越星洵是今年刚入宗的,这才一个多月,哪有什么任务是需要刚入宗一个多月的新人做的?

还是跑来双月宗这种地方。

越星洵大概还不太了解这种事情,丝毫没有觉得任何不对,摆了明的实诚,将任务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师父让我观察一下双月宗,还说如果可以的话,让双月宗知道我在观察。所以我想,师父可能是想让我拜访一下双月宗,如果能见到魔尊就更好了。”

祝原思将这几句话理了半天,愣是没理顺这其中的逻辑关系。

总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大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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