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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第 22 章(1 / 1)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密林,细雨。

故事里杀人夺宝的必备场景。

司娆坐在地上。

在泥里摸爬滚打过一遭,出门前新换上的衣裙彻底不成样子了,左一块右一块地糊着泥。

她微微喘着气,丹田因为灵气用尽而感到滞涩的疼痛。

司娆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她微一用力,没能起来。

索性维持着这个姿势,微微仰头看着眼前人:“你们是什么人?”

眼前的两人,自她出了玄音城就一直不远不近地尾随在身后。

她飞身在林木间纵跃了一个时辰,直到灵力耗尽也没能甩掉。

从第一次感知到他们的气息,司娆就知道来者不善。

当远离了城池,进入这一片人迹罕至的地方,他们身上那浓烈的杀机就逸散出来。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从树后的阴影里走出来。

他们穿着看不出来历的白衣,面上蒙着巾子,挡住了面容,只露出带着杀意的眼。

望着眼前模样虽然狼狈,眼底却燃着灼灼火光的少女,覆寒溪有片刻出神。

但也不过片刻,他便握住了手中的剑。

事关天下苍生。

他们对视一眼,甚至没有开口说一个多余的字。

毫不犹豫地拔剑出鞘,一出手就是不留余地的凌厉杀招,司娆节节退避,手中法宝符箓不要钱一般地往外扔。

灵力爆炸的波光接连在空中炸开,可两人还是越逼越近。

他们的剑招配合无间,往来之间很有章法,看得出是同出一门。

一人封住司娆的去路,一人全力进攻。

司娆一边躲避,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他们。

这剑法华丽中带着杀气,总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司娆道:“等等!”

“我知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司娆随口一说,面前的二人的动作竟真的有片刻迟滞,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

抓住他们片刻的愣神,司娆忽地扔出在手心里捏了半晌的法器。

那是一枚小巧的银针,藏匿起来的时候不露分毫痕迹。

可在飞出的瞬间,顿时便化作了漫天丝雨,炸开的白雾迷蒙了视线。

白雾炸开。

司娆毫不犹豫地转身运气,用浑身仅存的最后一丝灵力纵身而起。

二人追了她一路,她都只是躲闪而不曾出手。

他们也没想到,司宏那般严肃中正的人教出来的女儿,竟然会用出这种手段。

他们一时不察,毒气吸入口鼻。

覆寒溪虽然第一时间掩住口鼻,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吸入了少许白雾。

他猛地调动周身灵气,朝着司娆的背后推出一掌。

这一掌,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元婴修士的全力一击,就算她身上带着司宏给的保命法器,不死也得重伤。

迅疾如风!

连绵的细雨都被这掌风切断。

毒气已经浸入经脉,他还强行调动灵力,四肢百骸顿时如同万虫啃噬一般痛苦。

他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那一道掌风紧随其后,凌冽威势即将炸开。

却在此刻,变故突生!

少女周身漾开一道浅紫色的光晕,那凌厉狠辣的掌风尚未近身便被斩碎!

光晕的余波绵延数里,连他们也不能幸免,被击退数十步!

饶是覆寒溪和夏温清这种见多识广的人物都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愕然。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轻而易举地挡下了他的全力一击也就罢了,竟还能有如此强悍的反击之力!

那一道纤细的身影在这片刻间已经遥遥地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夏温清勉强支起身子,还欲再追。

覆寒溪却从后拉住了他的手。

他的面色白如金纸,额间冷汗不止。

“她用的是碎灵针,你现在追上去也无济于事了。”

“就这样放她走了吗?我爹可是说,一定要她的性命……”

覆寒溪摇了摇头:“她走不掉。”

夏温清皱眉,不知道他这样的底气来自何处:“她只是灵力耗尽,身上没有受伤,她就算是走也能走出去……更何况她已经见过了我们。”

“她必须死在这。”

覆寒溪已经在原地坐下,开始调息。

“前面就是长乐镇了,她出不去。”

长乐镇?

那个名为长乐,生人进入却十死九伤的地方?

夏温清回忆起他们如今所处的方位,瞳孔微微放大:“你一路上都是刻意往这个方向引?”

……

司娆一个纵跃之间,飞掠出去数百米,轻盈得如同林间燕。

等再稍远一些,她跳到半空便因无力支撑而坠落下来,猛地一头栽倒在林间湿润而潮湿的泥地里。

她站起来,浑不在意地抹了一把脸。

身后空荡荡的,只余潇潇雨声。

他们捂得严实,却并没有遮掩自己的剑法路数。

那碎灵针其实已经在手里捏了许久,只是为了确认心中的猜测她才拖延到那个时候。

他们方才用的剑法,她曾经是见过的。

司阮阮生辰的时候,覆寒溪来贺她,在听雨小筑里,他曾为司阮阮舞剑。

司娆只是路过,却被迫陪着司阮阮看完了全程。

覆寒溪演练了上清宫剑法里最繁复花哨的一段,剑出如虹,身姿如游龙。

司阮阮看得满脸通红,小声问她:“姐姐,你觉得如何。”

司娆心说不如何。

剑修的剑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取悦别人的。

再花哨的剑法,不能一招制敌,那都是白费。

但她面上还是捧场地应和了一句:“还行。”

今天一照面,看到那花哨得如同炫技一般的剑法,司娆便生出了一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

也多亏了这剑法,才留给她喘息的机会。

见到覆寒溪,司娆心中便有了头绪。

许是听说了司阮阮的遭遇,来为她打抱不平的。

这个想法一出,司娆又默默否定了。

覆寒溪是极高傲的人,若他要替司阮阮鸣不平,也不必如此遮掩,大可以真面目示人。

而且今天来的还是两个人。

以覆寒溪的骄傲,能独自解决,为什么还要牵扯上另一个人?

是太看得起她这个筑基修士,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司娆蹙着眉想,脚下步履不停,继续向前走去。

碎灵针只能拦住他们一时,等他们调整过来,追上来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感觉到丹田内灵气稍稍恢复了些许,司娆再次提气向前飞掠而去。

丝丝细雨笼着密林,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不知不觉竟走入一片白茫茫的迷雾之中。

幽幽密林之中,忽地变得寂静。

连那些细雨之声都逐渐远去了。

司娆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中觉出几分不对,又走出去不远,耳边竟然听到了喧嚣的人声。

仿佛城外的集市,有人叫卖,有人吵闹……

这深山密林里,哪里来的集市?

周遭的白雾慢慢散去。

眼前是青石板的小路,道路两旁有货郎叫卖,或是担着蔬菜水果走过,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笑意。

荒草掩映中,是一个斜斜的石碑。

上面刻下的字迹已经有些斑驳,依稀能辨认出上面写着“长乐镇”。

司娆心中猛地一跳。

再往后看去,来时的路已经彻底隐没在白雾之中,再不见了分毫痕迹。

那白雾似是带着某种奇特的天地法则,看久了便会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般的眩晕感。

眼前的人来来往往,他们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

但他们的时间永远停滞了。

在父亲搜罗来的各地风俗志怪谱里,提到了长乐镇,这是一个尘封的界。。

所谓“界”是一个自成体系的小世界,里面的人和事物,因为某种原因定格在了一段时间内。

他们在界不断地重复着人生,一直不能脱出,也成了某种原因上的永生。

若是外来人误入了尘封的界,不能找到成界的原因,便只能一直被困在阵中,游离在时间之外。

最后或许会死,或许会疯,或许会遇到别的意外……

风俗志怪谱里提到长乐镇成界的原因,或许是因为瘟疫。

但具体如何,已不可考。

因为活着从长乐镇里出去的,只有一个人。

但那个人疯了。

“仙长,来长乐镇游玩吗?”穿着短打的伙计,满脸堆笑地凑上来询问道。

“咱长乐镇啊,别的不说,地虽不大但应有尽有。”

司娆将目光从白雾上收回。

虽然计划有些变故……

但界不对外开放,一次只能进入一个人。

她被关在了这里,覆寒溪他们也进不来。

目前的状况,也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了。

“你对长乐镇熟悉吗?”

伙计拍了拍胸口,一脸自豪:“仙长,别的不说,我从小在长乐镇长大,我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哦,这样子。”

司娆不动声色地看过眼前的所有人,问道:“那我考考你,最近镇上可有什么异常?”

伙计面色茫然。

司娆有补充道:“也不一定要有异常,你觉得不寻常、不一般,和平常不一样的都算。”

伙计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员外郎家的小姐,招了个上门女婿。”

“花婶家的狗离奇失踪。”

“老王叔的酒坛子被偷了……”

那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一样一样地从伙计里吐露出来。

他一定是半夜趴在别人家墙头上偷看了,不然怎么连谁家老爷多起了几次夜都知道?

司娆揉了揉眉心,听得有些头大。

她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只是没想到没听到半点有用的消息。

她打断了伙计滔滔不绝说的话:“好了,你带我四处逛逛吧。”

伙计一笑:“好嘞!”

长乐镇并不大,走过起始的石碑,有横平竖直的四五条街巷,往来的人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

中间有一处池塘,伙计介绍,平日镇上的妇女时常会在那里浣衣,谈天说地,热闹非凡。

但他们今日来得不赶巧,已经是黄昏时候,池塘边空荡荡的,旁边立着一棵老榕树。

司娆只看了一眼,就准备随着伙计去往下一站。

……

“她进去了么?”

“界已经封闭了。”

夏温清松了一口气。

那碎灵针并不难对付,不过是有些费时间罢了。

静心调息过,他体内的灵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只是覆寒溪的面色依旧很差。

“你脸色很差,要不先回去休息,有我在这里看着。”

覆寒溪摇了摇头。

二人看着眼前静谧得没有分毫反应的白雾。

蓦地听到天边响起一声巨响,似是惊雷之音。

他们抬头看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刚才那是什么?”

“有人渡劫了?”

两人眼中流露出讶然,却不见天际一道黑影落入了封闭的界中。

“近日事多,还是传讯回宗门禀告一声吧。”

“也是。”

……

司娆转身欲离开,一晃眼却仿佛看到一道黑影。

她扭头看去,刚才还空荡荡的榕树下,站着一个小男孩,他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们。

“……”

司娆怀疑自己是眼花了:“你刚才看见那里有个人了吗?”

“咱这长乐镇啊,还有一绝就是……什么?什么人?”伙计蓦地回神,顺着司娆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这……这……”

“仙长,传说这黄昏是阴阳交替之时,也被称为逢魔时刻,要不咱们还是……”伙计讪讪地笑着。

司娆一挑眉:“不认识他?”

伙计还想蒙混过去,可在这一双眼神之下,他浑身冷汗涔涔,只能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是村头王二狗的儿子……他从小就……”伙计一脸难色。

“从小就?”

“他听不见,也……不能说话。”伙计挠了挠头,看着树下孩子的眼神有些回避。

“仙长咱还是快走吧,都说他是个不祥之人,靠近他会变得不幸的。”

司娆充耳不闻他的劝告。

小男孩的衣服很不合身,上面满是简陋的补丁,宽宽大大地罩在身上,更显出瘦弱。

他安静地站在那,一双眼幽幽如深井,竟带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司娆蹲在他面前,与他平视。

那是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神情不变地与她对视。

司娆甚至分不清这是冷漠还是木然。

她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揉了揉他有些乱的头发,小男孩的身体肉眼可见地一僵。

知道他听不见,司娆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放慢了语调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吃饭了吗?你饿吗?”

怕他听不明白,司娆还在自己的肚子附近比划了一下。

他没有反应。

身后的伙计大呼小叫地喊:“哎哟,仙长你真是太好心了,你若是可怜他,便买几个馒头丢给他就算了……”

司娆回头,冷冷地看着他。

那一张总是带笑的脸上,蓦地没了一丝笑影,与她一同定定看着他的,还有那黑漆漆的眼神,似是泛着阴森冷沉的光。

伙计被吓得一哆嗦,顿时不敢说话了。

司娆迟疑着伸出手,似是想牵他的手。

但男孩却避开了。

他望着她的手,皱了皱眉。

司娆一愣,看着自己手上沾染的淤泥,这才反应过来。

经历过一场追逐,她一身狼狈。最开始满心都是赶紧脱离险境,一进入这里满脑子又都想的是怎么离开……

她竟完全忘了。

可一路走来那伙计竟然没有露出分毫异样的神情,照样热络地叫她仙长。

不仅是他,连同镇子里的其他人都一样,仿佛没看见她身上的异样。

唯一注意到她的不对劲的,只有眼前聋哑的小男孩。

司娆面不改色地用还算是干净的裙摆擦了擦手,向他伸出手。

“走,我带你去吃东西,也顺便换身衣服。”

司娆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我们。”

男孩皱眉望着伸到眼前的白净素手,似是在犹豫着什么。

在司娆一叠声的催促之下,他到底还是将手放了上去。

很轻、很轻。

没有一点重量。

那一双温暖玉白的手却反手握紧了他的手。

于是冰凉被暖意倾覆。

男孩长而翘的睫羽颤了一下。

伙计与刚来时话多的模样不同,他变得十分安静,一路引着司娆到了长乐镇上唯一的客栈。

送他们二人进了客栈,伙计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

“你去找一身他能穿的干净衣服,然后送一桌子菜上来。”

伙计面露难色。

一枚亮晶晶的灵石抛到他怀中,他忽地变了脸色,连声应道:“仙长要什么衣服,长的短的带花样的还是不带花样的,吃食的话我们这的特色菜有……”

沉默了一路的伙计,又变得眉飞色舞起来。

司娆抿唇笑了一下:“你看着来吧。”

说完她便牵着男孩的手上了楼。

一路走来,不少人向他们投来注目礼。

但一个不在意,一个只定定地看着她,竟像是浑然不觉一般。

司娆便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她简单地用了祛尘术,如缎一般的青丝随意地披散在身后,还带着几分未曾完全散去的水汽。

她穿一身粉蓝的襦裙,外罩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眉目清丽逼人。

她蹲身下来擦去男孩脸上不知何时蹭上的灰尘,不经意地问道:“你有名字吗?”

她的动作是轻而细致的,男孩却仿佛石化成了木头一般,僵硬地看着她,眼中惊怒不定。

刚沐浴过的清和香息,无孔不入地往鼻子里钻。

他蓦地退后一步,长睫半垂,耳朵尖红得滴血。

司娆的手顿在半空,反应过来他像是不习惯旁人的碰触。

她抱歉一笑:“你这个习惯倒是和我一个朋友很像。”

“我本来是要去找他的,却误入此地。”

她出了城本来是打算去长哭崖的,但进了这个阵里就不知何时才能出去了。

想到伙计十分回避他的存在,言谈之中也从未提起他的名字。

司娆顿了顿,道:“今天是在榕树下看见你的,那我就叫你小容吧。”

男孩没有反应。

司娆知道他听不见,并不在意地揉了揉他的发顶。

转过身取来纸笔,在纸上写下端端正正的“小容”二字,然后将这张纸塞进他的怀里。

“小容,你的名字。”

叩门声响起,“仙长,是我。”

司娆微微一抬手,门开了。

伙计寻来了好几套衣服,都是正好适合他这个身量的小孩的。

但他似乎还是有些害怕那个不声不响的小男孩,他张罗着布完菜,便逃也似的出了这个房间。

司娆看着他的反应皱了皱眉。

“你自己换衣服,可以吗?”司娆将那一身衣服递给他。

他抱着塞了满怀的衣物,在原地站了片刻,神情有些说不出的迟疑。

但他还是闷不作声地绕到屏风后换衣服。

等出来时,司娆已经坐在桌前了,满头青丝用一根简单的白玉兰发簪挽起,露出纤细白皙的颈子,

她连连招呼他坐到旁边。

司娆的声音轻得像是无声的呢喃:“人和食物看起来都是真的。”

吃起来也是。

伙计准备得很认真,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各色齐全,看着便很养眼。

但一个心不在焉,一个只是闷不作声地坐在一旁,连筷子都没动。

“怎么不吃?”

司娆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自己伸手每样菜夹了一点,堆在他的盘子里,直到堆得冒了尖,才推到他的面前。

“吃吧。”

她撑着下巴看他,眼里专注地看着他,那一双清澈的眼底,近乎能看清他的倒影。

他垂眼看着眼前的食物,迟疑着动筷。

他吃饭的动作很慢,姿势不甚熟稔。

就像是鲜少像这样进食。

司娆的心中多了几分怜惜:“人生来五感俱全,”

“但若是有卓越的天赋,天道便会剥夺他的五感之一。你失了两样,说明你应当有某种十分令天道艳羡的天赋。”八壹中文網

司娆似是想起了什么,似叹非叹地说了一句。

“可惜……”

这小镇的时光永远地停滞了。

里面的树木不再生长,如他们这样的孩童自然也会永远定格在这个年纪。

他的天赋尚未来得及展露,便只能随着这个小镇一同尘封。

能让一个人烟繁茂的小镇自封为界,会是怎样的事件?

如果真的是瘟疫,那瘟疫的源头又在哪?

楼下忽地传来一阵喧闹之声,打断了司娆的思绪。

“你先吃。”司娆看了一眼正在缓慢进食的小容,才起身向外走去。

她刚走出房间,刚才还坐在桌前吃饭的小容顿时便无声地跟了上来。

楼下的喧闹之声,源于一支敲敲打打的队伍;他们穿着大红喜庆的衫子,行走间撒着喜钱。

其余的宾客脸上也带着喜色,满嘴说着吉祥话,欢喜地去抢那洒下来的纸钱。

司娆撑在栏杆上看着这平凡而热闹的一幕。

眼角余光一闪而过,看见了骑在高头大马上戴着大花的新郎官。

他面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在这满脸喜色的人群中,他却神情麻木得不似阳间人。

司娆的心脏忽地一跳,回想起伙计白日里说的话。

——“员外郎家的小姐,招了个上门女婿。”

是他有问题吗?

司娆漫不经心地想着这个问题,那面色麻木的新郎官却蓦地转脸看向她。

她被这突然转过来的青白面目吓了一跳,但他的神情却比她更为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一般。

在少女的身后,有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深不见底一般,漠然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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