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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第 2 章(重修)(1 / 1)

司阮阮在水榭展开信笺,平静的池水涟漪一圈圈漾开,一行文字乍然在水中浮现:

“长哭崖祭祀已完成。”

不过须臾,水中的文字消散,池水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道传音响起:“小姐,老爷叫你过去。”

司阮阮甜笑道:“好哦,我这就过去。”

她面不改色地收好手中的信笺,随信附送的还有一枚留影石。毫无疑问,里面会记录下司娆自己跳崖的那一幕。

司阮阮转身步下水榭,垂在袖下的手握紧了留影石,虽然极力保持端庄,但还是压不住嘴角的上翘。

司娆死了,她就是司家唯一的小姐了。

不会再有人时时刻刻地提醒她——司阮阮,你根本不是司家的女儿,你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乞丐,你应该烂在泥里。

“小姐。”

“小姐好。”

穿过连廊,周围的侍女们纷纷停下脚步,恭敬地向她行礼。

司阮阮矜傲地抬了抬下巴,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乞丐又如何?

如今司娆成了可笑的祭品,彻底死在了长哭崖下,再也不会有任何意外,不会再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她将成为司家唯一的女儿。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司家的时候,看到那些穿花着锦的侍女,而她身上只有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心中羡慕不已。

司家门第何其森严,作为玄音城有名的修仙世家,传承数百年,当今的家主是清源剑尊,守卫玄音城多年,名望自不必说。

她从没想过,能和司家这样的名门扯上关系,谁让她恰巧生得和司娆有几分相似,司娆还恰巧走丢了呢?

司娆走丢了,清源剑尊的道侣终日以泪洗面,家仆在外寻找时带回了当时年方六岁的她,给她取名为司阮阮,当作家中唯一的小姐教养,从此不再提起司娆的名字。

她不过是一孤女,辗转流落到玄音城外乞讨,被司家当成正牌小姐金尊玉贵地养大,司阮阮早忘记了从前乞讨的日子,只当自己一直都是司家明艳骄纵的大小姐。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人人都以为早已经死了的司娆竟回来了。

她流落到魔域边缘,历经磨难九死一生,竟活着回来了。

司娆回来的那一日,手中提着一把看不出品阶的短剑,黑白分明的瞳仁中带着历经杀戮后的血气。

那一日,司阮阮心中满是陌生的恐慌,她心中害怕极了。

司娆回来了,那她算什么?

锦衣玉食,用不完的灵石和丹药,众人的称赞、还有父母的关怀,都是司娆的,那她算什么?

凭什么司娆没有死?凭什么司娆还能活着回来?凭什么……还要夺走她的一切!

她为什么要回来?

既然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她为什么不干脆死在魔域?

仇恨的种子在心中发芽,但是好在……

司阮阮的脸上露出一丝甜笑,虽然有些波折,但是终归一切都还是回到了从前的样子,不是吗?

司娆死了,司家还是只有她一个。

快到正厅前,司阮阮加快了脚步,隐隐透出几分轻快,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不见,换作了一片焦急之色。

“父亲!母亲……不好了,姐姐她……”

硕大的泪珠从眼眶滑落,一派真挚的悲伤之色。

*

与此同时,魔域。

森严的魔宫内,灰袍人跪了一地。

“大人,长哭崖祭祀已完成,但是……祭台损毁,祭品也被带走了。”

“什么?是魔王显圣了?!”

“魔王威压太过强烈,我等也没能见其真容。”

上首的魔主垂首喃喃:“炸毁了祭台,难道是对祭品不满意?”

有灰袍老者激动地高声道:“魔主大人,魔王既已显圣,足可见长哭崖的封印困不住他,还请我主亲临,重铸祭台再次祭祀!”

众人皆是一片激动的神色:“还请我主亲临,重铸祭台再次祭祀!”

魔主神色郑重:“不日出发。”

上清宫。

“掌门,收到探子的消息,魔域异动。”

“算算日子,他们该是在筹备祭祀,年年如此,不必惊慌。”

有人嗤笑一声:“长哭崖下那位,都一千年没动静了,魔域还在痴心妄想。”

“探子来信说,这次的祭祀大成了。”

“什么意思?”

“祭品,被带走了。”

神色轻松的众人面色一变。

在座的人是知道内情的。

千年前的那一场大战,最后虽然以人族付出惨烈代价封印大魔王作为终结,但更多人不知道的是:修真界五位剑尊修为圆满,不日便可飞升,为阻止这一场浩劫,他们以自身性命为阵眼,设立了封印大阵,准备削弱大魔王的实力后把他引入阵法中封印。

但计划未能成行,大魔王并未对他们出手,似是某种无言的轻视,仿佛不屑对蝼蚁出手。

最终——

他自己走进了阵中。

长哭崖下的那位,故事流传了太久,也有许多人只当作一个故事听。

但是长清宫上的众人,却从来不敢放松警惕。

当日修真界极其繁荣,仙妖各族畅通,登仙梯尚存,人族修至大乘期便可度雷劫飞升。

可大魔王断登仙梯,火烧不周山,填无尽海,斩龙凤各族,屠尽仙人……各族的联络断了,修真界的气运也就衰微了,多年已没人能够修至大乘了。

当日的大魔王没能出手,可当下的修真界已无人能够拦他,焉知此时收下魔域的祭品,不是一种信号?

当他重出封印后,岂知不会对人族大肆屠戮?

青衣男子神色庄肃:“持我掌门令,封锁全境!”

“集结各派精英,前往长哭崖探清封印现状,务必将魔域人阻击在长哭崖外!”

*

司娆只见身材颀长的男人消失不见,化作浓墨一般的一团黑雾,而后拂来一阵风,似是一只巨手,她只觉身体一轻,轻飘飘地到了天上。

她似是坐在了黑雾上,但还未看清楚,便是眼前一花,周遭的景致都变了。

天空还是昏黄的,但似乎比刚才更黑了;方才还能看见太阳,如今仰头只能看见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分不清颜色。

眼前并无遮挡,也无草木鸟兽,只有遍地乱石,或灰白或青黑,似是什么建筑的残骸,但已辨别不出。

司娆感觉脚踩在了地上,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腕,那一处流血不止的伤口不知何时竟不再流血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肉色划痕。

坠崖时身上被划出的细碎伤口也都消失不见了,若不是衣裙仍旧破烂,司娆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未受伤过了。

司娆四下望去,只觉此地灵气稀薄,连体内的灵气运行都滞涩了几分:“这是哪儿?是在阵法中吗?”

黑雾化作的男子,身披极夜的衣袍,却没有要为她解惑的意思,自顾自向前走去。

苍淮薄唇微抿,颇觉聒噪,他早已习惯了独处,身边蓦然多出一股陌生的气息,让他感到十分不适。

司娆连忙跟上,小声道:“你是山神吗?”

他竟不是误闯进阵法的,而是被献祭阵法召唤来的,那必然是这附近的鬼神了。

只是不知他是什么跟脚。

司娆好奇地看着他的背影,身姿十分挺拔,面部的侧影冷峻孤绝,肩宽腰窄,似是一柄出鞘的利剑,身上也没有什么别的特征,一时也分辨不出。

虽然一直任她自说自话也不理人,但他带走了她,还治好了她身上的伤。

或许,他也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不近人情。

想想司娆也放平心态了,毕竟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有些怪癖,脾气怪一些也实属正常。

行走间,不多时看见了一处水池。

说是水池也不太确切,因它占地十分宽阔,周围也没什么遮挡,但里面竟密密麻麻插了许多长剑。

这些长剑姿态各异,有的张扬华贵,有的低调内敛,但无一例外周身的气势都极强,处处透露出不凡来。

这些剑杂乱无章,有的斜立着,有的倒了,有的直插着,高低错落,似乎是被人随意丢进去的。

远看杂乱,近看却能觉出一种惊心动魄来。

池中剑繁多,姿态各异,但无一例外周身都带着极为凛冽的剑意。

他赤足步入池水。

苍白的足尖步入满布剑气的水池,却未受到半分伤害,凛冽的剑气就仿佛普通的池水一般柔和地包裹着他,匍匐在他脚下。

司娆看着他渐渐走进水池中央,如墨一般黑的长袍没入水中,如同浓墨倒入池中一般不见了踪迹,最后整个人消失在池中。

司娆:!

明白了。

是水妖。

但司娆蹲在水池边上又有点犯愁。周遭一片空旷,也没个遮挡的地方,连棵树都看不见。

他不管不顾就把自己泡到池子里去了,问话也不回,把她带回来就是放在这自生自灭的吗?

她叹了一口气,对着眼前的水池说道:“那我晚上住哪儿啊?”

“我的乾坤袋也被收走了……”

“虽说修士不讲究那么多,但我也不能就这么躺在地上吧?”

说着,司娆打了个寒噤:“而且还怪冷的。”

“你平时就住在池子底下吗?”

“底下宽敞吗?”

“你饿了的话吃什么?”

司娆揉了揉肚子,苦着脸:“我还没辟谷呢……”

吵死了。

声音传到潭底,中央的人剑眉微蹙,幽深的墨瞳蓦地睁开,冷冷地朝上望去。

水中黑发飘荡,凌冽的剑气在潭底肆虐,却都默契地避开了那个人,连一个小水花都没能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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