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飞絮在隐峰里发呆,她有好多的不解和困惑,可是她觉得自己身为神族,肩负着六界,不能因自己的感情而生出了龃龉。月初说,魔者意为心魔,如若自己总是如此执着,很容易招致隐患,届时,不仅为父君蒙羞,自己更是可能给世间带来灾难,想到此,飞絮开始凝神,入定清修。瑶姬从南禺回碧泉时,她的心里感觉似是有什么妖物在海面上兴风作浪似的,不复往常的安宁。她更觉得荒唐的是,自己竟会做出去南禺那样的事端来,这大大的不符合她过往的习性。纵然情丝滋生姬几许,但它毕竟不深刻,想她清冷万年,对情爱本就不多热闹。况且,她身为花神,是百花的榜样,怎可以因情失了气度。瑶姬想到此,亦觉得自己实在太过荒诞,遂闭门,圈了一道结界,念起了清心决。当织女捧着玫瑰色绚烂的晚霞出来时,南禺迎来了最后一位天女。此时银杏树上已没有了看热闹的鸟儿,只余天边偶而传来的雁啼。天女静静的跟在天权身后,他想起望月那天,自己送走了所有的天女后便收起了纯元,正欲关门时,看见门口的合欢树下立了一抹身影。她走出树影,移步到门口,给天权施了礼,低眉顺眼的说道,“这么晚还来叨扰仙长,委实抱歉,我有事耽搁了,遂来晚了,不知现在是否还可以。”
天权见她身上带着些许寒气,眼是远道而来,于是掏出怀里的纯元,慈祥的说道,“你用它照照自己的脸即可,就像照镜子那样。”
天女双手接过纯元,含着微笑照了一照,随即便拢起双手,恭敬的将镜子还给了天权。而后又福了福身子,向天权道过谢意,捻了个诀就离去了。这番过程一气呵成,甚是迅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也没有多余的言语。他们第二次见面时,天权问她为何想成为南禺的帝后,她不急不徐的说,因为南禺需要一个帝后,无论是为神脉的延续,还是对南禺的照拂。依帝君的性子,这个人需要有兼济天下的大道情怀,而非自私的儿女情长,我觉得自己很适合。当她去触碰息鸾时,它居然也很乖的让她去抚摸它的翅膀,后面天权问息鸾为何如此温顺,息鸾竟说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有眼缘吧...送走瑶姬后,百无聊赖的折尧移了个躺椅出来,懒洋洋的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听天权说最后一个天女到时,他也没有半点想要挪动的意思。此时,他正侧躺在椅上观赏天边的云霞,夕阳西下,一群群的鸟儿开始回巢,自有一番风光。门嘎吱一声,一抹浅绿色的身影伫立在了他身后。折尧回过头来,用手支着身子。一双桃花眼依旧含情,温柔的对着她说,“那,随便捡个凳子坐吧。”
说罢,他从躺椅上起身,掸了掸袍子,玉钗掉落在躺椅上,墨绿的发丝便散了下来,与宽大的衣衫相互映衬,神情慵懒,颇有诱色。最后这一位居然是个灵气都不成气候的仙女,折尧觉得有点意思。天上的仙女总的来说分为二类,一类是神女,或是生而为神脉,或是由仙飞升至神,或是半神半仙;第二类是仙女,或由妖灵凡人修道而成,或为仙胎而生。天庭提倡平等思想,所以无论神女仙女统称为天女。这位仙女虽然已有九千岁,但灵力低下,居然能走到了最后一关,想是不大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