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怕我现在合作的客户,未来跟你会有竞争?”
“所以,你才要求必须独家合作?”
江初夏想了想,勉强找到个合理的方向,解释了沈傲南刚刚所说的话。
沈傲南但笑不语,眼中划过一抹锐光。
竞争?
呵,那么小儿科的东西,他可不屑去搞。
还是那些赌上性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残酷游戏,才更适合他呢!
“这样啊……”江初夏眉头微蹙,“我、我得考虑考虑才能给你答复。”
话是这样说,她心中其实早已有了偏重。
闻斯年。
若是沈傲南不提这样的要求,她拼着加班加点,也一定会帮他这个忙。
可若是让她抛了闻斯年那一头,于情于理,她自认为无法做到。
不论两人私底下的关系,单说先来后到,也是闻斯年在先。
“我知道了,”沈傲南垂眸,掩去了眼中一抹失望和隐藏极深的怨恨,“你可以慢慢想,我……不急。”
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医院,江初夏因为手心实在痒的厉害,下楼去找医生,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止痒的药膏开来抹抹。
芒果优哉游哉的走到闻斯年面前,目光挑剔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随后,他老气横秋的摇着头叹了口气,伸出小胖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闻斯年:“……”
臭小子又想作什么妖?
“爹地,有人想挖你的墙角,”芒果又瞥了闻斯年几眼,目光中满是嫌弃,“我本来想提醒你下的,可看你现在的样子,似乎也没什么必要了。”
“你这墙根本就是危房,都不用人家撬,没几天你自己就倒了!”
闻斯年双眸微眯,狠狠瞪了臭小子一眼,这才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穿着。
今天萌萌的饭里有米糊和汤,他怕弄脏了衬衫,就随手拿了江初夏放在一边的围裙穿在了身上。
虽然他一个大男人,穿个粉到冒泡的还带着蝴蝶结蕾丝花边的围裙,是有点不搭,可这不都是为了方便么!
闻斯年黑着脸把围裙解了下来。
“还有胡子,胡子!”
芒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了指他的下巴,“爹地,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谎报了年龄。”
“其实你根本不是28对吧,是38岁的老大爷才对吧?”
“瞎说什么!”
闻斯年斥了一句,身体却诚实的去拿了刮胡刀,争分夺秒的刮起了胡子。
再回来的时候,他头发整齐的全部梳在了脑后,换了件烟灰色很带高级感的衬衫,下巴光洁的连青茬都看不见。
见自家儿子打量他几眼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闻斯年居然莫名有了种松口气的感觉!
“……咳,你刚刚说的,怎么回事?”
闻斯年一边给萌萌削着水果做果盘,一边转向芒果,干咳了几声问道。
这下芒果来了精神,添油加醋的将沈傲南要挖江初夏的事说了。
“爹地,你可要小心哎,我看他胃口大的很,不光要挖初夏阿姨的墙角,还想着要挖咱家产业的墙角呢!”
说着,他摸了摸下巴,挑眉道,“爹地,你到底能不能干的过人家啊?”
“要是不能,赶紧先把钱转给我一部分,就是那个,长辈留给小辈的,叫什么产来着……”
听了这话,闻斯年嘴角微抽,板着脸敲了芒果好几个爆栗。
他还没死呢,这小没良心的就惦记起他的遗产来了!
这到底是对他多没有信心!
芒果被敲过之后,瘪着嘴委屈的去找布丁诉苦了,闻斯年则垂眸若有所思。
虽然江初夏总说她跟沈傲南没什么,可闻斯年却不这么认为。
同样是男人,他能不明白另一个男人种种行为里透出来的目的?
别的不提,单说他留了江初夏母子在家中五年,就很令人深思了。
他自己也有女性朋友,可若是对方遭遇了什么变故,他会出钱出力,却不会将人带到家中一起生活。
理由么,也很简单,就是为了对方不被人指指点点,能毫无负担的开启一段新的人生。
毕竟,众口铄金,三人成虎,既然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还要做将来有可能被人诟病的事?
还有,芒果刚刚提到的,沈傲南想要进军芯片行业的事。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中忽然警铃大作,直觉对方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细细一想,又不由得摇头失笑,觉得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了。
他跟沈傲南素不相识,又无冤无仇,对方会不惜耗费大量的金钱和精力,就为了故意和他作对?
“……呦,怎么穿的这么漂亮哪,一会儿有事?”
江初夏抹了止痒的药膏,手心的刺痒好了许多,心情也随之愉悦了不少。
看见闻斯年那格外帅气的打扮,忍不住挑了挑眉,笑着调侃道。
“……还有什么事,是比见你更要紧的?”
闻斯年大概是刚刚被芒果给刺激到了,不知怎的,张口就是一句土味情话。
江初夏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唇角上扬,好笑又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布丁,你觉得爹地这个样子,跟那个沈傲南抢人,有几分把握啊?”
芒果不忍直视的摇了摇头,对着一旁的布丁吐槽道。
“难说,沈傲南都还没怎么出手呢,谁知道他还憋着什么坏招?”
若说从前布丁对沈傲南只是怀疑,如今就已经彻彻底底变为了仇视。
虽然还没找到证据,但给萌萌喂食兴奋剂的,八九不离十就是他。
还有今天他那精心布置的暧昧氛围,那个密封过的文件袋……
布丁眼眸微黯,眼中掠过一抹锐芒。
他一定,还会有后招!
另一边,安家别墅,安然房间。
“明明给你一天时间,怎么还是超过了半天,”她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道,“手脚这么慢,我要你何用呢?”
她的声音依然清脆娇俏,可话中那股阴冷的意味,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大、大小姐,都是我的错,请您再、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黑衣男人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道着歉。
“咯咯,”安然似乎觉得他的话很好笑,像小女孩一样天真的笑了起来,“哪,你跟了我这么久,说来听听,我最讨厌的是什么?”
黑衣男人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是、是有人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