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芒果陪着萌萌画画,布丁手上拿着一张化验单,垂眸陷入了沉思。
“布丁,你在看什么啊,怎么这两天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芒果偶然间一回头,看见他那凝重的表情,不由得开口问道。
“检测结果出来了。”
布丁皱着小眉头,随口回了句。
“啊?是那个什么沈叔叔给的糖么?”
说着,芒果急忙从病床上跳了下来,从布丁手里拿过报告,匆匆扫了一眼。
“这不是没什么问题么,你还愁什么?”
看完之后,他松了口气,笑着拍了下布丁的肩膀。
“检测结果没问题,不代表他这人就没问题!”
布丁却不像他这么乐观,摇了摇头道,“主治医生怀疑有人给萌萌吃了兴奋剂,恰好这段时间来的生人就他一个,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芒果挠了挠头,面上的表情有些茫然,“可咱们不是早就查看过监控录像了,除了那糖,他也没给萌萌吃过别的东西呀?”
说着,他又弹了下那张检测报告,“喏,结果都出来了,没有什么问题不是?”
他对沈傲南不熟悉,敌意也远没那么强烈,看见结果,对他的怀疑也就淡了。
布丁却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可偏偏又抓不住他的把柄,心里恼火的很。
“哎,既然你这么怀疑他,不如咱俩直接去他家里看看,怎么样?”
自从被绑架之后,芒果老老实实在医院窝了几天,早就呆的有点烦了。
见布丁很是苦恼的样子,他眼珠转了转,随即压低声音,兴奋的提议道。
闻言,布丁也有些心动,可瞥了眼专心致志画画的小女孩,他犹豫了下,还是摇了摇头。
“如今闻叔叔那边正忙着,咱们一走,谁来守着萌萌呢?”
他低头看了看表,“咱们先做好准备,等妈咪回来,就出发!”
……
“阿嚏!”
正开车前往目的地的江初夏猛地打了个喷嚏,腾出一只手揉了揉鼻子。
“呵,八成是老混蛋已经发现被骗了,正拼命诅咒我呢!”
她唇角微微上扬,快意的一笑,可没多久,就又有些丧的耷拉下来。
这五年来,她偶尔也会想象一下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自从对闻斯年心动后,午夜梦回,那张始终模糊的脸,赫然变成了他的模样。
两人仅有的那两次,无论是身形声音,还是……咳,体力,都跟记忆里的那个人如此吻合。
若当真是他,该有多好啊!
江初夏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想起资料上那张脸,打心底涌上一阵厌恶。
江辉泽这老渣渣,为了从她这弄钱,还真是挖空心思查了不少事。
从资料上看,那男人从小就好勇斗狠,十几岁就辍学,加入了黑龙会。
诈骗、伤害、盗窃,身上背的案子少说也有几十件。
如今,他混上了帮会里的二把手,还人模人样的学着经商,连挣带坑的捞了不少钱。
五年前,那件事发生后不久,他曾在附近张贴了不少寻人启事,上面的女人画像,跟她颇有几分相似。
年纪对的上,时间地点对的上,是以,江初夏看过之后,才会如此愤怒。
一个无恶不作的混混,最好这辈子都别跟她们扯上关系。
若是他找上门来,她宁可带着孩子们回m国,也绝不肯让他们见面!
这样的爹,有还不如没有。
虽然看过资料后,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心底里,依然抱有一丝希望。
万一这事儿,都是江辉泽搞的鬼呢?
他搞来那朱雀图样,故意找了个恶棍冒充那个男人,为的就是给她致命一击。
所以,她必须将那个男人的地先摸清楚再说!
刚刚在公司,她已经全面入侵了那男人的手机、电脑和家里的安保系统。
他如今人在郊外,家里也只有两个佣人。
她想要先偷偷潜进那人家里,先暗中摸下他的底。
江初夏摸了摸脖颈上那条红宝石项链,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自从上次被绑架后,布丁埋头叮叮当当敲打了几天,做了几件防身武器。
她、闻斯年、芒果和萌萌,人手一件。
闻斯年的是个手环,拆下来简单扭上几下,就能变成一条甩棍。
她的这条项链,则内置了追踪器和几枚强效麻醉针,关键时刻,保命还是绰绰有余的。
有了这件利器,她才有底气,敢一个人潜入那男人家里。
按着她查到的地址,车子开进了一处别墅区。
这里大概是新交付不久,入住的人不多,车子也寥寥无几。
江初夏把车停在离那男人家大概四、五栋楼的位置,拿好东西下了车。
虽然有布丁做的大杀器,她还是从公司同事那又借了把水果刀防身。
她走到前面一栋楼的位置,躲在树后,直接黑进了安保系统。
这别墅一共三层,她调动每一层不同位置的摄像头,仔细查看了一番。
很好,连佣人都没在家!
江初夏不再犹豫,拉了拉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扣好帽子,低头匆匆的走到了别墅门前。
她腕上的手表在门锁上轻轻一碰,“嘀”的一声轻响,门开了。
闪身进门之后,她摸出那把水果刀紧握在手中,警惕的将四周扫视了一番。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时钟走动的声音,机械有规律的响着。
江初夏尽量放轻脚步,现在第一层转了一圈。
这一层主要是会客厅和厨房、餐厅,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连照片都没放一张。
倒是餐厅,华丽的餐桌上乱七八糟的堆着一堆餐盒,正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江初夏厌恶的皱了皱眉,抬脚上了楼梯,去了那男人的卧室。
卧室里一切东西都几乎是崭新的,可惜乱的一塌糊涂,衣物凌乱的扔在地上。
最恶心的是,居然还有几件女人的内衣散落着!
瞥见那些内衣的一瞬间,江初夏一阵生理性的反胃,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她、她居然,跟这样的男人,有过肌肤之亲!
江初夏死死蹙着眉头,捂着嘴干呕了几声,拼命压下了想吐的冲动。
现在可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她扶着膝盖缓了一会,才勉强喘匀气,继续在屋中逡巡。
看见桌上的水杯下面似乎压着什么东西,江初夏上前,随手抽出了那张纸。
一眼瞥过去,她心中一惊,暗叫不好。
这是个陷阱,一个特意为她所设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