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胤在他肩头落下一个吻，道：“为什么想学枪？”
想杀夏岚、想杀沈百川...沈呈安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嘴上还是温温柔柔道：“护身用。”
护身...帝王萧承胤眯眼看了看沈呈安，显然不怎么信这个说法。但他不忍心拒绝沈呈安，还是道：“你跟我来。”
两人乘车到了一个训练营。其实四大世家都会在暗中培养一批孤儿，用以保卫、替死、谋杀等任务。萧家更是如此，地下建立着深达五层的训练营，这里日日夜夜都充斥着枪声、血腥、争斗。
很快就有人来接待他们，萧承胤交代了来意。沈呈安由人引着，换了训练用的衣服，到了一个靶场，拿到一只手枪。
萧承胤在场地边缘看着专业人士教沈呈安拿手枪。他站了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是助理sienna打来的电话。
“老板，两年前撞伤沈先生的人查到了。”
萧承胤“嗯”了一声。
两年前沈呈安那场车祸，因为伤势重急着送医院，顾淮铭和沈呈安都没有记下来肇事司机。那司机撞了人之后就跑了。
萧承胤知道沈呈安出过车祸后，本来是打算查了监控把那司机找出来给点教训，却意外得知当时医院门口的监控很凑巧地坏掉了。
监控被搞坏...这大概率就是一场有预谋的车祸。
萧承胤调动了很多人手去查这件事，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
萧承胤“嗯”了一声。sienna继续道：“...是沈先生的弟弟，沈亦寒。”
萧承胤插在裤兜里的手慢慢攥紧。
他不知道沈呈安跟沈家人有什么恩怨，但他现在应该相信沈呈安学枪是为了保身。
此时场上响起了一个响亮的枪声，在空旷的场地里震耳欲聋。沈呈安打出了第一枪。
四环。还不错。
沈呈安上了膛，很快打出了第二枪。
还是四环。
一旁的教官给沈呈安矫正了一下姿势，继续让他打。
萧承胤看了一会儿，把手机放回兜里，走到沈呈安身后。
感受到身后的动静，沈呈安的身子猛然一抖，转过身来，枪口抵在了萧承胤心口。
他的眼睛是血红的。那一瞬间，萧承胤在沈呈安的眼里看到了很多东西，疯狂、克制、隐忍、仇恨......
萧承胤任由枪抵在自己心上，微红着眼睛，看着沈呈安。
但也只是一瞬间。沈呈安看清了是萧承胤而不是夏岚或沈百川后，把枪放下，笑得若无其事：“...阿胤。”
萧承胤心里隐隐心疼。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问一问沈呈安。但他没有，因为他知道沈呈安不会跟他说真话。
萧承胤从身后环住沈呈安，握住沈呈安握着枪的手，在他耳边低声道：“右手放松，再低一些。”
作为萧家独子，萧承胤学过格斗术，也会使用枪支：“把那靶子想象成你的仇人。”
沈呈安的眼睛又泛红了。他脑海里不可遏制低回响起顾淮铭的话：
“夏岚...就是你继母，前些日子哄着你爸，叫他立了份遗嘱，把财产的百分之九十八全留给了她儿子。”
在萧承胤的矫正下，第三枪打了出去。
六环。
“夏岚是沈百川的秘书，两人早就勾搭上了。”
第四枪。七环。
“夏岚在你母亲水杯里下了药，导致脑萎缩，这才成的植物人。”
一发又一发的子弹打了出去。弹箧很快就空了。
当年夏岚生私生子沈亦寒的时候，他的母亲苏筱仪还在因为不知道孩子的父亲而心疼夏岚，每天亲手给她熬七个小时的鸡汤，还告诉沈呈安要以善待人。
如今知道一切真相的沈呈安不禁想，当年夏岚看着这个美丽温柔的女人亲自下厨给她熬汤、照顾自己丈夫的出轨对象时，内心会认为苏筱仪有多愚蠢可怜。
最后一发子弹了。萧承胤紧紧攥着沈呈安的手，虎口已经发麻了。他额头沁着冷汗，按着沈呈安的肩膀，慢慢给他调整方向。
沈呈安的眼前闪过很多人的脸，最后定格在夏岚脸上。
十环。正中靶心。
————
沈呈安把枪放下，接过萧承胤递来的矿泉水，喝了口。
热汗顺着他劲瘦的腰身滑下，黑色紧身训练服勾勒出他细瘦但不羸弱的身体，额发湿润着遮住一半眉眼，装弹匣用的腰带衬的他的翘臀愈发勾人。
在场的强壮打手们都克制不住地往这边看。目光露骨，在沈呈安的细腰长腿上流连。有的已经按捺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尖锐的牙齿。
太辣了。
沈呈安拧紧矿泉水瓶，侧眸看了眼萧承胤。
这个统一六国，又制霸商界的男人亦是难以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冷白的皮肤上泛起潮红，下身已经开始微微发烫。
沈呈安虽对他有歉意，但现下既然要利用萧承胤，自然得适时给个甜头作为奖励。
沈呈安太懂其中的制衡之道了。他扯住萧承胤的衣领，把他扯低下头，轻轻抬起脚后跟，在众目睽睽下，吻住萧承胤的双唇。
场上响起一片抽气声。
持续了三秒。沈呈安收回自己的吻，道：“明天带我去游乐场吧。你那天不是想带我去游乐场的吗？”
帝王挑了下眉尾：“真的想开了？回到我身边？”
“想开了。”
沈呈安把所有情绪都隐藏得极好，虽然现在对萧承胤的利用是他不得已之策，但是等杀了沈百川他们以后，再找机会补偿他便是。——如果还有机会补偿的话。
杀沈百川他们绝非易事。但若是因为不容易就放弃报仇，以后一辈子都生活在夏岚他们母子的阴影下的话，那就不是他沈呈安了。
他把喝了一口的矿泉水随手抛给在场的一个打手。那个打手立即手忙脚乱地双手捧住，双眸冒着火光，把那水瓶收在自己口袋里。
沈呈安由管家带领着，径自去了萧承胤的卧室。他进去先洗了个澡，用毛巾擦着头发，没管身上的水珠，直接躺到了那宽敞的大床上。
有钱就是奢侈。这床就是十个人睡也足够了。
沈呈安就算在幼时父母还没有决裂的时候，睡的最大的床也不过六米。他在萧承胤的大床上打了个滚，打趣道：“萧总就是有钱。这么大，晚上着急起夜得打个高铁去厕所吧。”
萧承胤把身上的睡衣解开，回应道：“不用，打个地铁就行。不过夫人就不一样了，你想起夜，我抱着去。”
沈呈安笑了下：“你能有地铁快？”
“快不快，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萧承胤从一个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坐到床边，“拿手来。”
沈呈安抬起左手。萧承胤从盒子中取出一个钻戒，戴到沈呈安手上。
这戒指是amoreterno（西班牙语，永恒的爱）家的高档钻戒系列。背面刻着两个人的名字，是有钱也不一定买的到的。
当年沈百川给苏筱仪就送过一枚。后来知道沈百川出轨后，苏筱仪把它扔了，在沈呈安面前，直接扔到了垃圾场。
当时这个戒指在市场上要价七千万。多少人趋之若鹜，但没有了忠诚和爱，七千万在苏筱仪眼里，也不过是没用的东西。
沈呈安看着这个戒指发愣。萧承胤看他走神，凑近他，道：“不喜欢？”
沈呈安回过神来：“喜欢。”
他摩挲着这个钻戒，道：“阿胤。你知道钻戒有什么含义吗？”
萧承胤道：“承诺，责任，坚贞。”
沈呈安摇摇头，“你说的是百度上的答案。要是没了爱在，再贵的钻戒也不过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他把那戒指摘下来，还给萧承胤：“现在还不到时候。要是你下次给我，我答应了的话，咱们再在一起。”
“下次？”萧承胤道，“你说的下次是什么时候？”
沈呈安抬眸看他，笑容里掺杂着一丝狡黠：“到时候你会明白的。”
萧承胤把戒指收起来，道：“随你。反正戒指上刻的是你的名字，我送别人送不出去，只有你能收。”
“另外，”帝王的眼里掺了一丝警告意味，“不要再说你不爱我这种话。我跟那毛头小子不一样。你拒绝一次，我就↑你一次，一直↑到你说爱我为止。”
沈呈安一僵，他略略蹙眉，又想起了自己那糟心的计划。他没有吱声，只拿起来自己手机，看了看时间，果断关了机。
“现在是半夜十一点半，”沈呈安道，“我累了，睡吧。”
萧承胤道：“只睡？”
沈呈安有一瞬间的迷茫：“不然呢？”
帝王勾了下嘴角：“我做了好几个月的和尚了。我没有出家，做不到四大皆空。”
沈呈安：“......其实，不出家也可以清心寡欲。”
“我为什么要清心寡欲？”萧承胤道，“沈呈安，你也太看得起我。”
沈呈安高智商的脑子转不动了，满腹搜索着在此刻十分贫瘠的词汇：“清心寡欲有利于延年益寿。”
“活了三世，早够了。”萧承胤把他压在身下，掏出一个皮质的鞭子，“现代的这些玩意儿还没玩过，你陪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