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1 / 1)

谢怀枭冷眸紧紧盯着文初将药丸送去嘴中。

下瞬文初捏着药丸的细白指尖却顿在了嘴边。

谢怀枭顿时不耐烦道:“你又要刷什么花样?”

文初手中捏着药丸,看着他:“朕腹中的胎儿已经四个多月,分了五形,就在方才,朕感受他踢了朕一下。”

谢怀枭嗤道:“你与本王说这些有什么用,一个孽种,与本王何干!”

文初已经不想再与谢怀枭解释孩子是他的了,淡淡一笑道:“朕如此说,是要告知你,朕吃了这枚药,极有可能会出现危险,毕竟现下你还不想让朕死,朕也不想死。”

他舍不得离开玉儿,更是不忍让玉儿成孤儿。

孕育到了四个月,因为月龄太大,已经不适合用堕.胎药,即便用,也不是普通堕.胎药,还存在着危险,容易血崩而死。

仔细一想,谢怀枭反应过来却有不妥,尤其帝王身体病弱,堕.胎一事不可儿戏,要做足了准备。

思及于此,谢怀枭暗暗叹息一声。

这几日他被愤怒冲的,做事都失了分寸,不理智了。

“暂时不用吃堕.胎药了。”谢怀枭道:“待回到帝都后再吃也不迟。”

文初下意识的舒了一口气,然后人一愣,意外自己为何要舒下这口气。

眼神拢上复杂。

谢怀枭一直留意着文初的神色,习惯的伸手捏起文初的下巴,左右轻轻晃动着:“文初,本王要提醒你,不要在本王面前耍什么花样,你宝贝儿子可是在本王手中。”

“倘若你联合陆无晋杀本王,那么玉儿必死无疑,本王的母亲会杀了玉儿,不要侥幸你会敢回去救了玉儿,本王的母亲手握虎符,拥有大周国的兵权。”

他说着,冷笑一声,继续威胁着文初:“不要以为本王喜爱玉儿,便舍不得杀他,倘若玉儿与本王的母亲同时遇到危险,本王想都不会想的去救给了本王生命,辛苦养育本王的母亲。”

陆无晋处理完事情,从书房出来,在路过花园时顿住脚步,盯着一片野草片刻,走了过去,拔下几根野草,蹲在地上不知编织着什么。

候在身旁的侍从好奇的望着陆无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不消一会,陆无晋手中便握着一只草蚂蚱。

人静静的望着手中的草蚂蚱几息后,扯唇意味不明的一笑,丢掉手中草蚂蚱,起身离开。

看的侍从一脸莫名。

陆无晋从花园出来,去了文初的卧室。

他来时,谢怀枭还在。

陆无晋视线落在他身上淡淡的瞥了一眼,坐在了文初的床边:“心情不太好?”

文初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谢怀枭:“没有。”

陆无晋忽然倾身凑过去,唇瓣轻轻碰了碰文初的嘴唇:“文帝欺骗人都这般应付,这是惩罚你的。”

他的话又轻又柔,像恋人在撒娇。

谢怀枭心中腾地燃烧起一团烈火,冲动地想将陆无晋杀了。

但这里是陆无晋的势力,武功又高强,他非但击杀不了他,还会搭上自己的命。

谢怀枭咬破了嘴中的软肉,克制隐忍着。

陆无晋贴的文初极近,文初可以感觉到对方喷薄在他脸上的热气,透出浓浓的暧昧。

文初微微蹙了下眉,感觉陆无晋有些怪怪的,不似往常。

忽然有些……不正经起来了。

文初一时猜不透陆无晋为何如此起来,但二人这个样子,着实让他不舒服。

他伸出手,去推贴过来的陆无晋,却“嘶”地抽了一口气。

“你这指尖是怎么弄的?”陆无晋视线落在文初一只红肿的指尖上。

谢怀枭目光也落在文初红肿的指尖,心中再清楚不过,文初的指尖是怎么弄的了。

“被老鼠夹子夹到了。”文初被疼的向指尖上吹着气。

听他如此说,谢怀枭抬眸望向文初,有些担忧着文初说出实情。

他如此担忧也是有理由的,他能看出文初还是很在乎他腹中的孩子,毕竟胎儿已经四个月了。

有了胎动,让他感觉到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他腹中活着,骨血之亲,是最难以割舍的,所以谢怀枭怕文初为了腹中的孩子,淡薄了对玉儿的亲情,虽然手心手背的都是肉,可是见着最亲,与陆无晋联合将他杀了。

不过,谢怀枭想的多余了,文初没有他那般的凉薄,无论到什么时候,他宁可放弃自己,也不是放弃玉儿,割舍玉儿。

文初感觉出谢怀枭的紧张。

在心中无奈一笑,纵使他对腹中的胎儿有不舍,他也不会因仇人的骨肉而放弃玉儿。

这时,陆无晋的问话在文初耳边响起:“怎么还被老鼠夹子给夹伤了呢?”

文初:“好奇老鼠夹子会不会将那只大老鼠夹到。”

陆无晋心疼,又忍不住笑了:“文帝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好奇心那么大。”

他说着,将文初的手指握了过来,放到自己的口中,用柔软的舌头帮文初揉着。

谢怀枭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西洲,勒而兰被仆人搀扶着坐进了马车。

涂乐望着她:“待寡人处理完政务,一定去找你。”

勒而兰眼含热泪的摇了头:“大王安心的在家处理政务,待臣妾将博弈寻回的好消息吧。”

博弈是勒而兰与涂乐所生,玄耽是她与另一名男子所生,当年是为了找玄耽,将博弈王子丢失,勒而兰是莫大的愧疚,觉得他对不起涂乐,也想过再为涂乐生一个孩子,可她因为生产时伤了身体,无法再育。

涂乐又钟情与她,便一直未立妃。

若是选择两个孩子先找谁,她定然是以寻找博弈王子为主。

但涂乐了解勒而兰,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心结,一样重要。

“玄耽也是寡人的孩子。”涂乐道:“终会有一天我们会将两个孩子都寻回来。”

勒而兰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点头:“孩子们都会找回来的。”

涂乐又道:“薄疏国这些年逐渐壮大起来,已经在东洲大陆有着一席之位,寡人会拟一份书信,给大周国的皇上,如此他便可以协助你找寻两个孩子。”

勒而兰哭着点头:“大王等着臣妾的好消息。”

涂乐也红了眼:“嗯,寡人等着王后的好消息,到时我们一家其乐融融相聚在一起。”

车帘被放下,遮住勒而兰恋恋不舍的眼神。

因为文初的身体原因,这一段时间都不能赶路。八壹中文網

谢怀枭正想着对策,带着文初离开。

他一刻都不想再忍受看着贱人与陆无晋卿卿我我。

这时一直信鸽飞落下来。

谢怀枭环视一圈,见四下无人,将信鸽拿在手中,解下拴在他脚下的信函,打开看去。

看到上面的内容时,谢怀枭脸色当即一变,眼中翻腾起浓重的情绪来。

将信函紧紧攥在手心中,朝着文初卧室的方向疾步而去。

文初正望着小腹上鼓起的包包发着呆,室门陡然被推开,谢怀枭行了进来。

他的神色,让文初怔了下,忙问道:“怎么了?”

谢怀枭将手心攥着的信函给了文初:“玉儿……病危了。”

文初心房猛地一颤,认出信纸上的字迹是顾清方的时,脸色瞬间惨白,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往下落。

他起身,就要向着室外奔,被谢怀枭阻拦。

文初情绪激动的哽咽道:“放开朕,朕要回去,朕的玉儿在等着朕呢,朕要赶快回去啊!”

谢怀枭将文初紧紧搂在怀中,细看之下,他的眼眶也泛了红:“你如此冲动,非但于事无补,还会让事情更糟,陆无晋岂能放你和他的孩子离开!”

文初早已经疲惫像谢怀枭解释他腹中的孩子不是陆无晋的,尤其现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他要回去见玉儿。

他的玉儿,不能就这么离开他。

文初极力克制着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好想着如何赶回去。

可是现下他的脑海里都是玉儿,根本无法思考了。

谢怀枭松了文初,道:“为今之计,只有挟持陆无晋,可以最快的离开龙蜀国。”

可这件事情谈何容易。

简直难于上青天,但文初迫切的想见到玉儿,所以有多困难的事情,他都要去做。

谢怀枭清楚用武力,只能是鸡蛋碰石头,他手中的几十人去博陆无晋身后的十几万大军,简直是自寻死路。

他蹙眉沉吟一刻后,道:“用迷药迷晕他。”看向文初:“这次你也必须要成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文初不做言,默认了用迷药迷晕陆无晋,将他挟持。

午饭与往常一般,陆无晋在文初的卧室,与他一同进餐。

陆无晋习惯每餐小酌一杯。

文初提起酒壶,为他倒完一杯,也为自己满上一杯。

见此,陆无晋道:“你腹中有胎儿,现下不易饮酒。”

文初淡笑道:“无碍,只是浅浅饮一点。”

他说着,向陆无晋举杯。

陆无晋也举杯轻轻碰了下文初的酒杯:“都举杯了,不说点什么吗?”

“日日都见面,不知说什么了。”文初将一杯酒都饮了下去。

陆无晋跟着也将一杯酒也喝干。

文初提起酒壶,又为陆无晋倒了一杯,不着痕迹的将藏在指甲中的迷药下到了陆无晋的酒杯中。

文初还想为自己倒酒,却被陆无晋将酒杯拿走:“朕替你喝。”

他说着,朝文初举起酒杯,浅笑道:“朕这一辈子能遇到文帝,可是最愉快的一件事了!”

他的笑永远都是带着几分率直的憨态。

文初心中难受,却是无奈至极。

闭了闭眼,他一定会后悔遇到他的。

抬眸看向陆无晋时,他手中的酒杯已经空了,正在擦拭嘴角的酒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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