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1 / 1)

文初被迫仰着头,望着他,疼已经让他麻木,他冷嘲道:“朕比你厌弃朕,还厌弃你,怎么会想给你生孩子啊!”

文初的话,再次刺激到谢怀枭,他抬手还要去打文初。

文初也不挣扎,更不惧怕,他凤眸是前所未有的凌冽,直直瞪着谢怀枭。

谢怀枭的手陡然顿在半空。

这一刻他从帝王的眼中看到的都是对他痛恨和憎恶,柔弱的外表下,是从未有过的坚毅。

心头倏然一紧,谢怀枭顿感他似乎永远的失去了什么。

他缓缓收回了顿在半空的那只手,目光落到帝王嘴角上挂着的血渍上,想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控制不住的情绪。

谢怀枭低头拿出帕子,要为文初擦拭嘴角上的血,却被文初一把打开。

手中帕子落在了枕边。

谢怀枭要发作,但终是被自己强行克制住。

他松开了扯在文帝头发上的手,收了回来。

随后要去捡帕子,不经意间瞟见枕边的一瓶药。

谢怀枭微蹙了下眉,拿起那瓶药看去。

是避子药丸。

今晨柳明伊为文初诊治身体的伤势时,文初问他要了避子药,一早便服用过了。

谢怀枭紧紧颦眉看去文初:“你都服用了避子药,为何不对本王说。”目光瞟了一眼文初被他打的红肿的嘴角:“早与本王说了,还用遭此皮肉之苦了。”

文初将他手中的避子药一把攥了过来。不再看他一眼,躺回床榻上。

谢怀抬手按着眉骨,反应过来现下帝王就是要与他作对,不再向以往那般听话顺从了。

谢怀枭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提步离开了寝宫。

御药房中,柳明伊细白的指尖扣在案面上,用力到泛白。

莹润的唇瓣破出细碎的声音,隐隐含着哭腔。

不知过了多久,柳明伊的身体就像一根崩到极紧的琴弦,陡然松了下来。

随之伏在药案上的身体软弱无力的向下滑了下去。

南宫飞从他袍底出来,快速将柳明伊揽在怀中。

低下头去,将嘴中的东西渡了过去。

将柳明伊抱在椅子上坐好。

眼梢轻挑,嘴角勾起邪气望着柳明伊微突的喉结滑动。

“怎么样,柳哥哥可开心,弟弟伺候的不错吧?”

原来这次南宫飞并未与柳明伊承欢,只是单发面的给了他所谓的柳明伊快乐。

可是柳明伊本就是清心寡欲之人,对这方面从来没有强烈渴求。

经南宫飞这一番操作,直觉羞赧不已。

尤其嘴中弥漫着自己的味道,恨不能找个地缝就此钻进去。

“柳哥哥,我爱你,嫁给我吧。”他俯身,邪惑的薄唇咬住柳明伊红成樱桃的耳垂:“你看弟弟对你有多好啊!”

“不要这样了。”柳明伊一把推开南宫飞,跑了出去。

柳明伊看到路过的御医们都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切切私语起来。

仿佛都知道了他在御药房都做了什么事情。

柳明伊一路都躲避起所有人走着。

到了太医院门口,又听见了里面的人正在谈论他的事情。

“我方才看到南宫家小纨绔,又去了药房哎!”

另一名御医“切”了一声:“他能去干什么,定是又去与柳苟合了。”

又一名御医嘲讽道:“这二人真是会玩,说不定下次就在这太医院中了。”

“口无遮拦。”院判一脸肃重道:“都没事干了吗?”

几名御医忙去各就其职。

柳明伊静默的推门进来。

院判看他一眼,道:“与我到诊室里头,我与你有话说。”

二人进了诊室后,院判将门关严,坐在桌边静静的饮了几口茶水,说道:“我知你与摄政王关系不错,这下又与权贵弟子南宫飞又……”

他没有将这句话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不知晓你为何转了性子,与南宫飞火热起来,但这里是皇宫,不似在家,你又是一名御医,需要检点,不要因为你……恬不知耻,抹黑了整个太医院。”

说完,他将手中的茶盏不轻不重“嗙”地放到了桌上,起身离开了诊室。

柳明伊无力的蹲在地上,将脸埋在手掌中,细看之下,他的肩膀都在细细颤抖着。

南宫飞闲暇无事,与一群锦衣卫打趣闲聊着。

此时一名锦衣卫说道:“看大都督这满面春风的,是又再柳御医身上享受到了吧?”

南宫飞扯唇邪笑:“这次可是本大都督给了他享受。”

他说着,脸上轻狂的邪气更重,卖关子道:“想知晓本大都督在御药房中是怎么给他享受的吗?”

闻听他说这话,一群锦衣卫兴致越发高昂,呼啦一下都凑了过来,等着南宫飞犹如讲荤段子般,讲出他与柳明伊的床笫之事。

显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与锦衣卫说出他与柳明伊的床笫之事。

与此同时,邢宵带领着一队禁军路过。

在听到南宫飞口中提及到柳明伊的名字时,他脚步不由顿了下,看去南宫飞,却正对上南宫飞变得鹰一般锐利的眼神,他狷狂一笑,带着几分挑衅。

“呦,这不是新上任的禁军指挥使吗!怎么?我们在这里是否碍到你巡逻了呀!”

白林被南宫飞打成重伤,无法担任禁军大都督后,谢怀枭便提了与白家丝毫无关系的邢宵做指挥使。

邢宵是武状元出身,与南宫飞一早便因为考取武状元的事情上,解下过梁子,是敌对关系。

谢怀枭这种统治者,不可能让一家独大,势力抱团,所以任命邢宵为指挥使,平衡着锦衣卫的势力。

邢宵收回视线,指挥一对禁军道:“做好本职工作,不要像某些人,当值期间玩忽职守。”

说罢,离开。

南宫飞额上青筋突起,要上前,忙被其他锦衣卫拉扯住,劝他道:“大都督莫要动怒,您身份高贵,与他寒门出身的人不值得啊!”

“是呀是呀,让他们去巡逻,咱们就在这里轻松娱乐。”

这时一名锦衣卫急于听南宫飞讲与柳明伊的事,忙道:“大都督,继续讲啊!”

南宫飞瞪他一眼:“讲你妈啊!”又道:“我与你们说这些,真当我有瘾啊,我只是想让柳哥哥无颜面留在宫中,好嫁给我。”

说着,南宫飞皱起眉头:“也不知如何能让他怀孕?”这几日南宫飞可没少费心在这种事情上。

一名锦衣卫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男子哪里可以孕育啊!”

这名锦衣卫年龄不大,刚进来皇宫当值不久,并不了解文初的事情,自然也不相信男子可以怀孕。

一名中年锦衣卫拍了他一巴掌:“少见多怪。”

说着,他看向南宫飞:“大都督,属下听闻那个白容前些时日,找进宫一名巫医,好似正在琢磨这方面的事情。”又道:“就不清楚消息准不准?”

南宫飞勾唇一笑:“准不准,把他逮来不就知晓了。”

谢怀枭把身上洒上药汁的锦袍换了下去。

换好衣裳,谢怀枭径直回了府邸。

凭借记忆他来到杂物间,找到一只破败的木箱打开。

然,里面却空空如也。

不见了他幼年时看到的那副画像。

是王氏与另一名女子的画像。

“哪去了呐?”

谢怀枭收回视线,转身出了杂物间,行去了王氏的房间。

他停在王氏的卧室门前,问向候在一旁的丫鬟:“老夫人可醒了。”

丫鬟恭敬回道:“回王爷的话,老夫人醒了。”按照王氏吩咐她的说道:“老夫人一醒来就伤心的哭了好一会呢。”

谢怀枭叹息一声,推门行了进去。

王氏眼睛泛红,见他来了,眼中泪水更浓:“怎么不让为母一死百了,到是省心了,也不用忧心着你从此记恨上为母。”

谢怀枭沉默顷刻:“血浓于水,母亲辛苦将儿臣拉扯大,儿臣岂能记恨上母亲,那般也太过冷血凉薄。”顿了顿:“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又道:“母亲到底是为了儿臣好。”

王氏哽咽的欣慰道:“为母就想了自己的亲骨肉,怎么不会理解为母的用心良苦呐!”

谢怀枭不想再提及此事,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母亲,杂物间箱子中的那副画像怎么不见了?”

王氏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缩,问道:“你找那副画像做什么?”

那副画像,当年是一名画师为她与勒而兰画的。

勒而兰便是那个西州女子,这孩子的亲生母亲。

闻听王氏的问话,谢怀枭回道:“宫中的一名御医的相貌,与当年那副画像中的女子很相像,儿臣只是一时好奇,便去翻找了那副画像,却发现那副画像已经不在箱子中了。”

王氏微微眯了下眼眸,考虑着宫中的那个御医是得有多像,时隔多年后,这个孩子看了,就想起了画像中的勒而兰?

还是因为血脉相连,让这个孩子,只要看到了稍微与那张画像相像的人,就会想起那张画像——他的母亲勒而兰!

王氏收回思绪,看向谢怀枭,淡淡说道:“那副画像被虫蛀的很严重,为母拿去修补了。”又道:“极有可能无法修复了。”

谢怀枭只是轻轻“嗯”了声,旋即问道:“画像中站在母亲身旁的女子,就是那个西州女子吧?”

“是她。”王氏回道。说着她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做出一副很疲劳的模样。

王氏明显是不想与谢怀枭谈及此事。

见状,谢怀枭:“儿臣不打扰母亲休息了。”

谢怀枭从府邸出来,回到皇宫时,已经夜幕降临,他没有回自己的卧室,而是去了文初的寝宫。

帝王依然躺在床榻上,苍白的脸色一直不见好转。

谢怀枭很清楚,帝王是昨晚被他折腾的不轻,加之上他虚弱的身体,没几日是缓不过来了。

但越是看他如此柔弱,他越是想狠狠的欺负凌辱他。

谢怀枭蹙了下眉,逍遥散的痛苦攀升上来。

他一步一步向着帝王走来,仿佛那份烦躁,噬骨之感,只有对帝王施暴,凌虐侮辱才能消减。

陡然,谢怀枭的脚步顿住。

此刻就见帝王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白皙容色无双的俊美脸颊上:“朕知晓你来做什么,”文初自嘲的一笑:“你们这些人对朕做出这些事情,无非就是喜欢看朕这张脸,被你欺在身下,那朕就把他毁了……”

“你不要冲动。”谢怀枭脸色都变了:“本王离开就是,你不要伤害自己。”又道:“若是让玉儿看到你的脸毁了,一定会被吓的不轻,还要追问你,你要如何去回答他?”

一提到玉儿,文初的情绪便有些难以控制,他红了眼角:“朕这样,不也是被你逼的吗!”

“本王不逼你就是了。”

谢怀枭怕文初刮花自己的脸,忙离开了寝宫。

他神色冷沉的望向候在一旁的侍卫:“他是怎么拿到那把匕首的。”又道:“以后若是再让他拿到手利器,拿你们是问。”

说罢,一身气郁的离开,径直回了自己的卧室。

心中气闷着帝王不再逆来顺受,听他的话,任他摆布。

谢怀枭一推开门,看到白容正在他的房间中。

因为被宴商舟将手腕捏的骨裂,白容那只手臂缠着绷带。

而他另一只手中拿着一包东西。

谢怀枭的目光落在白容手中的东西上。

是逍遥散。

白容并不清楚自己手中拿的是什么,他声音软柔的说道:“这是母亲吩咐容儿为你送来的安神茶。”

王氏认为谢怀枭忍下一晚被逍遥散折磨的痛苦,是还没有被左右,她想再博一次。

期望着谢怀枭不能将逍遥散丢掉。

白容又道:“母亲说,看你失眠严重,她不忍心,便派容儿给你送来。”

很显然王氏是在用母爱掩盖自己的恶意。

谢怀枭正犯瘾,昨天那场被折磨的莫大痛苦,还让他记忆犹新,更是刻骨铭心。

谢怀枭将白容手中的“安神茶”接了过来,拿出一小包,直接扔到了壶中的凉水中。

仓促的摇晃几下,迫不及待的倒出一杯,便喝了起来。

一旁的白容被谢怀枭这一番操作,惊的愣住。

谢怀枭喝下一杯后,身体中的难受之感退了下去。

这一刻他幽深的眼眸望着手中的空杯,薄唇簇起一抹冷笑。

他有办法可以让帝王像从前,不,比从前都听他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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