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竟然是南镜的皇子,那他旁边的小丫头片子叫他三哥,难不成是南镜唯一的公主,原来我从一开始就被她们耍的团团转。
站在秦虞身后的殷止自看见萧玖顾的脸,看是神色微微异动,心中的思绪已经翻涌千万,一旁的蒲勒也察觉到殷止的异常,循着他的视线望去也愣在原地。
那个男人真的是像极了年轻时的王,除了发色是黑色不是北朔人普遍的褐色之外,五官都像极了北朔王,难道他就是……
秦虞被触怒,一时也口不择言起来:“身份尊贵?你是觉得我的身份还配不上他这个病秧秧的身体吗?”话音刚落,她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一般,又冷又沉,直教人全身发寒,快喘不过气来。
谁不知道陛下把安王殿下当成眼珠子一样宠着,这北朔郡主居然不知死活的当着陛下的面说安王殿下是个病秧子,不是往陛下的心窝子戳刀嘛。
萧玖顾闻言脸色骤变,仿佛笼罩着一层冰霜,眼神也变得阴森起来,冷冷的望着秦虞,令人不寒而栗。
景文帝板着一张脸,哪还有刚刚的和颜悦色,神色变得冷厉可怖,望而生畏:“郡主刚刚所言何意?”
秦虞心里顿时后悔刚才沉不住气,从而无法挽回如今的局面:“陛下,小女……”
殷止不能看着两国的情谊不能因为秦虞一个人闹僵了,上前一步恭敬拱手道:“陛下,请原谅秦虞郡主的无礼之失,早闻安王殿下曾平息过水患之灾,足以见得安王殿下才智过人。”
“安王殿下的赤子之心难得一见,是我等孤陋寡闻,我等向安王殿下道歉。”殷止冷冷的看了秦虞一眼,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苏景宁挑了挑眉,没想到赈灾的事情他们都知道,看来北朔来之前都已经把每个皇子都调查清楚了,而且殷止这个人说话滴水不漏,不亏是萧玖顾以后的得力手下。
秦虞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强抑制住怒气,内翻腾不止,不由攥紧握拳,低声说道:“抱歉,安王殿下。”
苏从阳故意耳朵往前凑了凑:“郡主是没吃饭吗?声音这么小。”
秦虞怒顶胸口,良久才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高声喊道:“安王殿下,对不起!”
苏景宁并非有人故意找茬还给好脸色的圣母,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既然郡主这么诚心道歉的份上,本王也不是小气之人,此事就过了吧。”
秦虞被苏景宁这勉为其难应下的态度气的差点没缓过来。
苏彦元道:“既然此事已过,请诸位入座吧,寿宴要开始了。”
“可是联姻……”蒲勒急忙说道。
不容蒲勒说完,苏彦元用毋庸置疑的语气打断了他的话:“此时容后在议,寿宴都耽搁这么久了,大臣们应该都饿了吧,开宴吧!”
苏景宁嘴角轻扬,元哥哥的片面之意是说他们是来参加寿宴的还是联姻的?把北朔使臣搪塞的哑口无言,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纱帘后的乐师重新奏起悦耳动听的琴声,寿宴又变回了其乐融融的场景,丝毫不受刚刚插曲的影响。
苏景宁修长的手指拿起一个琉璃酒杯晃了晃,杯中的清酒微漾起水纹,醇厚的酒香慢慢弥漫,苏景宁朱唇轻启正要喝,却被一只宽大的手抵住朱唇。
嘴唇被萧玖顾手中的茧子磨的有些疼,苏景宁含糊开口道:“怎么了?”
手指间的柔软让萧玖顾心中微微一荡,他知道这红润的嘴唇吃起来有多软多甜,让他一辈子都不想放开。
萧玖顾松开手,不留痕迹的摩挲手中残留的余温:“殿下,酒伤身,不宜贪杯。”
“就喝一杯,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萧玖顾回想起那幽深巷子里,红润的朱唇,发烫的脸颊,交缠的呼吸与那紧紧攥住他胸前玉白的手指,萧玖顾喉咙滚了滚,暗哑着声音说道:“太医嘱咐过殿下不宜喝酒。”
“太医说过我不能喝酒吗?我怎么不记得?”苏景宁疑惑问道。
“太医说过,殿下可能忘了。”
苏景宁望着萧玖顾独绝俊逸的脸上从容不迫,目光坦荡,苏景宁放下手中的酒杯,可能真的是他忘了吧,毕竟男主这种记忆超凡的人怎么会记错,又怎么可能会骗他呢。
萧玖顾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笑容极浅,仿佛水过无痕一般,很快就消失了。
萧玖顾敏锐的察觉有道视线一直盯着他看,循着视线望去,发现是北朔的使臣,明亮的宫灯映照在萧玖顾立体的轮廓上,能清晰的看清细长锐利的碎金琥珀瞳孔。
殷止浑身僵硬,手中的酒杯出现了一道裂痕,眼睛直直看着不远处的萧玖顾,嘴唇喃喃自语:“找到了!找到了!他就是,不会错。”
“怎么了?”苏景宁发觉身后的萧玖顾紧皱着眉头,冷眼在望着什么。
“没什么,北朔的使臣不知为何一直看着我。”
苏景宁抬眸看见殷止正用着惊喜的目光看着萧玖顾,看来殷止已经发现萧玖顾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王子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告知萧玖顾他的身份了,随后离开南镜,一切步入正轨。
“陛下,听闻南镜每年寒冬之季都会举办一次围猎,在寒冬之际猎杀凶猛走兽,视为尊崇天地间的自然规矩,乃南镜的国之盛典,蒲勒对此饶有兴趣,不知能否见识下这冬季盛观。”
冬狩的时间确实快到了,蒲勒这时提起这件事恐怕不是真的想见识南镜的冬狩,冬狩筹备起来还需要些时日,如果北朔的人参加冬狩,就能延缓回北朔的日子,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景文帝思索片刻道:“这筹备冬狩还需些时日,恐怕会耽搁使臣们回北朔。”八壹中文網
殷止抢在蒲勒面前回道:“陛下不必担心,我等会向王禀明情况,晚些时日回国,与南镜友好往来王是不会怪罪的。”
蒲勒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们两人一直是敌对关系,而且秦王交代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晚些回北朔也是他自作主张的决定,没想到殷止会附和他的决定。
殷止确实是不喜秦王一党,但这次他需要留在南镜,所以与蒲勒的想法不同而谋了,殷止用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为苏景宁夹菜的萧玖顾,语气恭敬拱手:“陛下,我等要在南镜多叨扰几日了”
景文帝微微颔首:“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