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完他说的话，双生子仅仅对视一眼，眼神一个寒冽一个灼烫，都意味不明。
仿佛正酝酿着令人不安的风雨。
栖迟不由心神微紧。
论能力，现在的他是绝对敌不过这两只已经长大的凶兽的。
可是他也绝不能答应他们的要求，那实在太颠覆他的认知。
“主人。”
冰凰轻声开口，不过还不等他说出接下来的话，一道薄而锋利的物什蓦然朝他袭来。
冰凰扫去一眼，无波无澜，泛着寒气的结界顷刻间便将那东西挡住。
仔细看，是水化的利刃，硬生生将冰制的结界给削破了些。
再抬眸，便看见了另外两只化形的凶兽。
而钩蛇和祖龙过来后，看到——
被困在假山群死角处的栖迟，下巴被火凤握住，身侧伫立的冰凰则抚上他的后背。
包括他的两只手腕，也正被这对双生子分别按在石壁上边。
月色下，他们距离极近，近到呼吸可闻，仿佛随时都要吻上去。
钩蛇的眸底瞬时涌上阴鸷，眨眼功夫，假山间的树木植被均弯曲成了蜿蜒阴冷的蛇状，闪电般攻向凤凰双生子。
祖龙更是一改平日在栖迟面前的无辜单纯，俊美的脸上此时满是冰寒。
比之前更锐利的水刃，和看似柔软实则硬如礁岩的水柱一齐朝着那边去。
但都小心避开了栖迟。
冰凰和火凤见了，神色不变，火凤甚至懒洋洋勾唇，满眼都是不屑一顾，抬手用明亮而巨大的火焰回挡。
形状好似沐火的凤凰发出绝叫。
冰凰则将栖迟拦腰抱入怀里，低淡警告火凤道：“别伤到主人。”
“废话。”火凤意犹未尽地瞥了他怀中不断挣扎的栖迟一眼。
……
“主人，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
冰凰直到假山中的石桌边，才将他轻轻放在石椅上，宛如对待世间罕见的珍宝一般小心谨慎。
栖迟极不适应地拧眉，声音明显冷下，一字一句道：“我有腿，自己能走。”
冰凰闻言垂落雪睫，半蹲在他身前，抱上他的腰，完美的侧脸伏在他腿上。
这是一种依赖和臣服的表达。
但轻柔说出的话，却透出莫大的掌控欲：“主人，能让你自己走，已经是我们的让步了。”
如果可以，他更想要时时刻刻将主人抱在怀中，走到哪带到哪，不让他做任何事。
冰凰暂时离开，回去了那边。
栖迟起初还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等到反应过来，脸色倏然变得复杂沉冷。
初次见面时，小冰凰那与世无争的剔透安静模样浮上脑海。
和现在这个淡冷中透着偏执的绝美少年难以重叠。
难道是他把这群幼崽给……养坏了？
栖迟坐在石桌旁，默然看着远处地动山摇，目之所及都是惨不忍睹的毁坏。
更不用说，碰撞炸裂的巨声此起彼伏，鼻息间还能闻见树木严重灼焦的气味。
栖迟沉闷地敲了几下石桌，终于想到——
他为什么要听话地坐在这里任其鱼肉。
只要让小白虎化形，他就可以加速时间，提前完成这个委托任务了。
想到这，栖迟当即起身，悄然前往小白虎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