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袋子落在我头上,我的眼睛疼的睁不开,只能拼命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我刚张开嘴巴要呼叫,嘴巴里顺势被塞了什么东西,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不知道来绑我的究竟是哪路劫匪,居然敢在墨觉迟的地盘上动手。
不多时,我感到自己头上的袋子被艰难的拉下来,把我紧紧套好,猛的一抬被扛在那人身上。
那人也不动用功法飞檐走壁,就这么扛着我生生颠簸着走。
走了没几步,我感到自己的周围陆陆续续涌来了很多人。
那人好像是把我放在了一个平板车上,又在我的身上麻利的压了很多沉甸甸的袋子。
刚好把我埋在最底下,直到我彻底动弹不得。
装我的麻袋尺寸刚刚好,恰好把我的手脚紧紧的束缚在里面,直挺挺地躺在平板车上。
一阵骨碌碌的颠簸后,我隐约听到了墨觉迟和玉姝心说话的声音。
这大概是我最后可以自救的机会了。
我拼命的蠕动起来,可感觉到身上压的东西实在太多,我身上的袋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幅动。
不多时,我听到玉姝心的声音,冲这边问道:“后院的杂物还没有搬完吗?”
不知道我周围的人支支吾吾的回应了些什么,透过那些麻袋落在我的耳朵里嗡嗡的。
墨觉迟,玉姝心你们两个倒是感受一下我的气息啊!
此刻我的内心别提有多绝望了。
我就在墨觉迟的院子里被人绑走,甚至经过他的时候竟然没有被他发现!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墨觉迟默许的?
那他又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把我叫出去,反而是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令人把我绑走呢?
那绑我的人他们又是谁?是妖怪们吗?
如果是妖怪们的话,他们会推我去哪里,上祭祀台吗?
不对劲,事情处处透着蹊跷。
怎么我昨晚的院子里还有光界屏障,今天起来就恰巧没有了呢。
还有这道黑影来的也太是时候了,说不定就在附近一直等着我呢!
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无一不令我匪夷所思。
此刻我的大脑没有办法完全的平静下来,我所掌握的这些碎片,根本连不成一条完整的链条。
我只能沉住气,保持自己为数不多的体力,静静的听我身下的平板车,咯噔咯噔的在路上颠簸。
我开始有些后悔起来自己的莽撞,如果我的好奇心没有那么重,或者没有那么急切的盼望有人过来将我救出去。
而是应该安安生生的一醒来,先用些餐点休息好再做打算。
这样一来自己的身体就先处于下风,摇摇欲坠的仿佛一捏即碎。
同时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现在居然就像是一个香饽饽,软柿子,大家谁都想来抢,而且谁也能来踩我一脚。
平板车走了好久好久,终于停下来,像是到了目的地。
我的心里才又重新忐忑了起来,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会被送到祭祀台上吗?
如果不被送到祭祀台上,那我的命运又会是什么呢?
我瞬间惊得一身冷汗,简直不敢继续想下去,没有了隐白或者墨觉迟的保护,我自己连单打独斗都斗不起来,一个人太无力了。
可我又不能拖累隐白,也不想继续和墨觉迟纠缠,终究还是有一天要自己去独当一面的吧。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墨觉迟给我带来的,如果不是他在我的肚子里种了这么一个“妖胎”,可能大家都不认识我是谁,我又何德何能被各方妖孽邪祟抬爱呢。
没来由的仇恨又重新弥漫在我的心头,我焦急的等待着麻袋被揭晓的那一刻。
可着平板车停下来之后,却再没有了动静。
四周嘈杂的声音渐渐散去,我就这么静静的被身上沉甸甸的重物压着喘不过气儿来。
我脑中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无奈我喊也喊不出声来,动又动弹不得。
寂静中,时间显得格外的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即将昏昏欲睡的时候我身上的重物突然一轻,我瞬间脑中清明。
终于有人来了!
我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一声,在心底默默盘算,一会儿应该怎么面对这些家伙。
此刻,我紧张的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那人也不出声言语,就这么默默的把所有的重物从我身上挪开,不多时,我感觉只就剩下了我自己一个孤零零的麻袋。
我的心倏然一紧。
该不会接下来就会对我直接痛下杀手吧!
狭小的麻袋,极大的限制了我的四肢行动。
而寂静凝重的空气间,让我感觉自己像是毫无还击之力的待宰羔羊,就这么定定地等待着屠夫手起刀落。
就在这默默的焦灼间,我的生平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
我从小到大经历过的开心和快乐,还有逝去的亲人们的脸,一一在我眼前闪过。
而停留最久的居然是墨觉迟那张脸。
或许我真的是爱惨了他,也恨极了他。
一边思索间,我不间断的用舌头用力往外顶着嘴里边的布条,又不敢幅度太大,被外面的人所觉察。
又过了许久,耳边终于传来了一点响动,我停下了口中的动作,安安静静的侧耳倾听,没有了,其他的麻袋阻挡,声音听起来清晰了不少。
“还是老大妙啊,谁能想到那个女人就这么被我们弄来了。”
一个沙哑像公鸡嗓的声音,有些得意洋洋,听那串杂乱的脚步声,我判断过来的不止一个人。
紧接着又是一道尖细的嗓音入耳,“是啊是啊,有的时候笨办法还挺好用的呢!”
“哎,谁这么勤快,已经卸了一半的车了”
“还可能是新来的那小子吧,那小子法力不足,干点儿力气活儿倒是还不错。”
“应该不会被那妖君发现吧!我是拿了有老大的气味的麻袋装的呢!”
“来来来,你别告诉我是哪一个麻袋,让我来闻一闻!嘿嘿…”
说完俩人居然呵呵呵的一起猥琐的笑了起来,听的我一阵头皮发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