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的元师兄,竟让一个修为比自己低上两阶的人跑了,这要是传出来,恐怕整个轩辕城都得震动!”
白衣青年抿着嘴唇,没有回答。过了片刻,他打开手掌,露出手心,只见掌心处有两道清晰的平行伤口,鲜血正缓缓顺着手掌滚落,从空中滴到下方的绿叶上!他看向青衣男子逃走的方向。目中露出奇异之色,最终平静道:“平师弟,以后如果你有机会与他交手,千万得小心,这是……”说到这里,他认真思索了一下,找了个很合适的词,这才接着说:“这是个很危险的人。”
声音传来,平清泉地双目猛地向内一缩,心里暗道:“在我落下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十分清楚,元伊悠这人,眼界极高,看人很准。就算是门中的一些筑基长老,也不被他放在眼里。他是头一次在他嘴里听到这么高的评价,而对象,还是个年龄比他还小了很多的修士!这简直难以想象。……秦岭是一条横断南北的山脉,一峰高过一峰,一峰陡过一峰,素有飘雪一绝之称,就如一条蛰伏的蛟龙,分割着东西两端,与横断山脉齐名。月是弯月,挂在天空之上!本就不亮,还被一片云彩遮住,再经过茂密地丛林,被翠绿的树叶遮挡,落到地上的月光已经近乎与没有了。树林幽深,静得让人心颤。“呜呜呜!”
突然,恶狼对月长啸,孤狼泣月,呜咽声回荡八方,直叫人汗毛直立。再林子深处,一堆枯败的落叶之中,顾言身子一动不动,陷入了昏迷。这一战,对他来说实在有些艰难,元伊悠的修为太高,又像熟练的猎手一样,不骄不躁,很有耐心,加上他先前就受了重伤。要不是在强烈的求生欲望的支撑下!他恐怕早就坚持不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咧着嘴,吃痛地叫了一声,眸子缓缓睁开,露出清澈无害的目。他没有起身,不是不想起来,而是真的没有一丝力气,凝神闭目,内视一圈,苦笑道:“丹田中最后一丝灵力也耗尽了,经脉堵塞,这一战,真是凶险。”
他不是不知道那一身白衣的青年厉害,可怎么都没想到,他能厉害到这种地步。思忖稍许,没有丝毫犹豫,开始运转长生诀,恢复灵力。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之中,没有实力,无异于找死!足足用了一个时辰,他才运转完一圈小周天,再用两个时辰,这才运转一圈大周天。灵力恢复了一些,身体里有了力气,这才缓缓坐了起来!念头一动,手腕一翻,储物袋昏黄地白光亮了起来,再落下时,手心已经多出一枚乳白色的丹药,他一口吞下,恢复伤势。数日之后,顾言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大半!这也是因为他修炼的是长生诀,肉身强横,恢复速度快。要是一般的修炼者,受了这么重的伤,至少也得在床上躺个半月。他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沾着的腐叶,把留下的痕迹全部抹去之后,沿东疾驰而去。——————飘雪洞天,宗门林立!可真有实力镇压一方,拥有无数附庸家族,威风八面的,细细数来,也不过三家而已。分别是清河宗、月轮宗跟血溪宗。这三个宗门各自建立了一座磅礴大气的城池,依次是彩云城、轩辕城、儋源城。而此时,伤势已经完全恢复的顾公子一袭青衣,正一脸慵懒地看着天空,他半眯着眼睛,躺在软软的草垛上,身体随着牛车晃动的方向摆动。赶车的是一位老人,张口就是一嘴让人心碎的川蜀话。“小哥,过了前方的白驼山,在走上二十来里,就到轩辕城了。”
说着,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麻烦老丈了。”
顾言坐了起来,朝他笑了笑。老人拿起汗旱烟,用力吸了一口,摆了摆手:“这有什么麻烦的,孙子在城里做事儿,我们顺路,带着你,是人之常情嘛!”
“人之常情。”
笑起来让人觉得如浴春风的青年在心里咀嚼着这几个字,只觉得回味无穷。用力点头:“确实是人之常情!”
一说到自己的孙子,老人的话匣子就收不住了,眼睛里全是自豪之色。老人跟顾言说,他孙子叫愈文谦,二十多岁,在城中一大户人家做事儿,每个月,能拿到五两银子,一年,可不就是六十两了?村里人谁不羡慕、谁不眼红,可这也没用,这福气,是他孙子的。现在村里人,谁遇见他不竖起一根大拇指,夸他孙子有出息?人老了,不比吃穿,比的不就是这些东西?他还说,愈文谦这名字可是他花了二十枚铜钱请城里读书人取的。你看看,名字好,命不也就变好了。还说了很多愈文谦小时候的事儿,说他不喜欢坐牛车,嫌牛车太慢,说他又一次偷看隔壁寡妇洗澡,从树上掉了下来,跌到河里。一路闲聊,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轩辕城下。放眼看去,大地无比开阔,一座大城在这平原之上拔地而起,像巨人一般守护着山河,在这城池后方,则是一望无际的山丘。粗略看去,这城墙足有数十丈来高。城墙上全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顾言心里明白,这城里虽然也有宗门的据点,但真正作主的,还是月轮宗!从牛车上跳了下来,看了眼涌动的人流,拱了拱手道:“老伯,还是得谢谢你。”
愈老一瞪眼:“客气什么,再说这样的话,下次遇到,就不带你了。”
顾言轻笑一声,摆了摆手,就走进轩辕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