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陡然一变。
似乎我所在的地方,已经不是我的卧室,而是一个充满着威严和阴郁的地方。
周围灰蒙蒙一片,能够看到点点微弱的橘黄色亮光映照,但光亮根本无法映照到周围,就如同是光源被周围的灰暗所吞噬了一般。
而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深坑看起来起码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方方正正,里面乌漆嘛黑,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我似乎慢慢靠近了这个深坑,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便见到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木架。
架子上面,绑着一个人!
但由于距离过远,我基本上看不到这个人的相貌,只能知道此人是一个女子,身上穿着一件古代的长衣服装。
“咯咯咯……”
突然,我的耳畔,响起了一阵幼儿的笑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脚边,出现了两个身材矮小的幼儿,他们的脸上带着阴鸷的怪笑,抱住了我的小腿。
随即,我只觉得脚下猛然一个悬空,整个人心中一紧,猛然失重!
“砰!”
一声闷响,我的脑袋顿时生疼不已。
睁开眼睛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摔在了地上,脑袋磕到了一旁的床头柜边缘。
外面的天空有些阴郁,但已经能够肯定是白天了。
坐在地板上面,我长出了一口气,摸了摸额头,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刚才所看的的一切,原来是一场梦!
但是梦境之中的场景,却显得尤其的真实和怪异。
回想起梦中的那种场景,看起来很像是某种祭祀的场面,那个被绑在了十字架上面的女子,应该就是被祭祀的活人。
这怪异荒诞的梦境,让我一时间还未缓过神来。
摇了摇头,起身看了一眼窗外,那种压抑的感觉,少了几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我总是觉得,梦中的那个女子,与之前梦到的那个身着长衣的女子,应该就是同一人!
不论是唱戏,还是说出现的这种祭祀的场景,似乎都在提示着我什么,只不过我现在,一直都没有猜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至于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我到现在都不是太清楚。
暂且想不明白的事情,我便也已经不准备想了。
清理了一下思绪,随即我便洗漱一下,下楼到了店里。
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是早上的十点多钟。
殷子献在前台坐着,铺子里面,来了不少‘古董爱好者’。
这帮人或站或坐,又或者是与同伴分析古董的年份,看起来格外的专业。
但其实我的心里清楚,这帮人完全是冲着殷子献来的,毕竟我这铺子里面几乎有一半都是假货,懂行的人扫了一眼,基本上就不会进来了。
原本殷子献的神情,只是职业性的微笑,见我下来之后,顿时笑意盈盈的走上前来,看着我声音不大,轻声说道:“恩公,你醒了,饭菜准备好了,在厨房里面热着呢,我去给你端过来。”
“嘶!”
话音刚落,我便听到了屋内倒吸冷气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道充满了杀气的目光,顿时看向了我。
我笑了笑,冲着殷子献点了点头,然后朝着众位古董爱好者耸了耸肩膀,表示无奈,随即走到柜台处。
没多久,殷子献便把饭菜端了上来,放在了我的旁边。
那种带着杀气的眼神,开始变得更甚。
一些人愤愤不已,纷纷开始转身离开。
还有一些,则是咬着牙拿着手中的物件儿,开始走过来准备结账。
当然,不是找我结账,而是找殷子献。
我也懒得去管这些人,简单的吃了点早餐,然后便随便翻看了一下账本,算了一下结余。
虽说生意已经大不如前,但是目前的营生,还是能够顾得上我的生活。
正算着的时候,一个人便突然杀气腾腾的闯入了店里,直奔柜台而来,走到我的面前,猛然对着柜台,就是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我一愣,抬头皱眉看着他,道:“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
来人看起来大概有四十来岁,皮肤黝黑,四肢粗壮,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人物,很是健壮,脸上带着一种愤怒的火气,瞪着我咬牙切齿。
说完之后,直接把一张遗像拍到我的面前,道:“你还问我干什么?!你把我哥哥害死了,你问我干什么?!”
遗像上面的人,赫然就是赵栓贵。
我一愣,皱眉看着他没有吭声。
赵栓贵无缘无故死在我的店铺里面之后,我十分配合的接受了警方的调查,排除嫌疑之后,这件案子便一直处在了调查期间,再加上我遇到了余君雅的事情,所以便将这件事情暂且搁置在了一旁,并没有去关注。
令我没想到的是,今儿竟然有一个自称是赵栓贵弟弟的人,突然就找上门来了。
他一手拿着遗像,另一首则拿着一把割草用的镰刀,似乎是一言不合就准备干我一样。
“你是谁呀?你说他是你哥哥,就是了吗?!”就在这个时候,一向温和的殷子献,竟然突然冷声喝问道。
“我是谁?!”
来人二话不说,直接把身份证拍在了柜台上,道:“我就知道你们想要赖账,这是我和我哥的身份证,你说我是谁!”
我扫了一眼,除了赵栓贵的身份证,另一个则是面前这个人的,名叫赵顺贵。
两人的住址什么的一模一样,应该就是亲兄弟。
我皱了皱眉,道:“就算是亲兄弟,你来找我,是不是找错人了?!”
“找错人了?!”
赵顺贵咬着牙看向我,道:“我哥来申城,是不是来找你的?!是不是找了你第二天,就死在你店门口的?!咋的?这事儿你们这条街的人都看到了,你还想赖账不成?!”
“他死在我的门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眯眼看着他皱眉问道。
此刻我已经能够断定,这个赵顺贵很有可能,是想要来讹我的!
所以跟他说话的语气,也强硬了不少。
“嘿,你想赖账是不是?!”
赵顺贵拿着镰刀指着我,道:“你今儿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弄死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