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持续的大雨终究褪去猛势,只望着细雨飘渺,从屋檐慢慢滴落,最终融入檐下那一破旧的大棕坛中。“依我想着,估计是这个情况。”
“白大褂”半披着媳妇送来的大衣,端着一杯四溢药味的苦茶,“我能明白你的想法,但这事,我也无能为力。”
“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田健为医大半生,不得做这种违背良心的坏事。”
“白大褂”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池公,摇了摇头,又转身慢慢打开自家的大门,望着漆黑的远方的天空。屋内陷入一片沉寂。易池手中拿着儿子的体检单,另外一只手夹着一根刚点燃的白沙二代,那是医生家用来待邻里乡亲的“客烟”。烟雾渐渐缭绕,扩散,消失……“……”“走了。”
他将手中的烟蒂掐灭,轻轻放在地上,又用湿漉漉的军布鞋踩了踩,接着,又将那一张快风干的体检报告单整整齐齐地折叠起来,放在上衣口袋里。“雨还冒停,要不要……”“走了……”再一次变得沉默寡言,“白大褂”就这样靠在大门边,看着这个失落的身影,慢慢地、沉重地离开。已不知过了多久,当易池再次回到自家土坪时,那里有一个微胖的女人身影。龙红站在那儿,昏黄的钨丝灯光晕洒在她的身上——她在安静等待着自家男人外出归来。“怎么样了?”
龙红递给了易池一条干毛巾,关切的询问。“细别都困了吧?”
“嗯——你冒做傻事吧?”
“不早了,早点困吧……”“嗯。”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