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轻启:“你……打了培玥?”
所以,钟沉渊是来为采培玥讨回公道的?
这个想法一出现,秦枳的心沉了沉。
如果钟沉渊真的是为采培玥而来,那她该如何?
“如果我说打了,钟爷打算如何处置我?”
听见这一句“钟爷”,钟沉渊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里淌过一丝丝不舒服:“为什么打她?”
“钟爷想知道吗?”秦枳靠近钟沉渊,踮起脚尖,险些吻上钟沉渊。
钟沉渊心里一怔,他别过头:“嗯。”
“因为呀……”秦枳扑闪扑闪的眼睛盯着钟沉渊,诱人的红唇一张一合说道:“因为她说你丑。”
所以,她这是在护着他?
钟沉渊正欲回答,却听秦枳道:“怎么,钟爷心疼采小姐了?”
他为什么会心疼她?
钟沉渊皱了皱眉,用着不解的眼神盯着秦枳:“没有。”
他不心疼采培玥,也不会心疼采培玥。
“没有?”秦枳勾着唇角,并不信钟沉渊的话:“既然不是心疼,那钟爷找我做什么?”
“难不成,想夸我打得好?”秦枳笑眼弯弯的望着钟沉渊。
钟沉渊默了默。
他就知道,秦枳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明明她才嫁进钟家没多久,他心里竟然情不自禁的向着她。
而反观他一直寻找的采培玥,在找到她的时候,他并没有很高兴。
许是因为,她不像小时候那么纯真了。
再者,他娶了秦枳,理应对她负责。
“下次打的时候,不要太用力。”半晌,钟沉渊才回答道:“我不想听见她哭。”
嗯?
秦枳愣了愣。
原来他不是来为采培玥讨回公道的。
想到采培玥说的那些与钟沉渊的往事,秦枳手紧了紧:“钟爷,如果我说,那个人未必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呢?”
听见这话,钟沉渊瞳孔一缩。
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知道他一直在找一个人?
对上钟沉渊狐疑的眼神,秦枳不慌不乱,直接把锅甩到了采培玥身上:“是采小姐告诉我的。”
“采小姐说,钟爷您为了找她,花了很久的时间,而且采小姐还说……钟爷您和她自小约定了终身。”
这些事情,钟沉渊无法否认,这的确是他说过的话。
“我已经有你了。”钟沉渊眼神认真。
这句话,直戳秦枳的心,秦枳不自然的别过头。
她老公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撩人的话?
简直是犯罪!
“既然有我了,那钟爷为什么还要把采小姐留着?”秦枳故作难过的别过头。
钟沉渊眼神微凝。
他就知道秦枳会介意这个:“她对我有恩,我不能放任她流落在外。”
“如果你不喜欢……”
“没关系啊。”秦枳并不在意,她伸出手,拉起了钟沉渊的手:“我不在意采小姐在哪里,我只在意钟爷的这个地方,在哪里。”
说着,秦枳伸出手指头,放在钟沉渊的肩膀上,一路下滑,在他的心口处停下。
言下之意,便是在问钟沉渊的心在哪里。
钟沉渊莫名喉咙感到干涸。
他伸手,抓住了秦枳的手腕,秦枳莞尔一笑,将钟沉渊往房间里带。
两个人眼神交汇着,在空气中拉着丝。
秦枳抽出被钟沉渊握住的手,她反客为主,将钟沉渊推到床上,并俯身压了上去:“钟爷,不如我们趁这个机会,把洞房花烛夜办了吧?”
在听见“洞房花烛夜”五个字,钟沉渊瞬间清醒,恢复了理智。
他伸手轻轻抓住秦枳的肩膀,想要阻止她:“你还小。”
“小?”秦枳轻笑了声:“钟爷说的是哪里小?”
听出秦枳言语中的挑逗,钟沉渊眼神沉了沉,声音压了几分:“年龄。”
“我成年了。”秦枳回答。
钟沉渊点点下颚表示清楚,随后回答:“在我眼里,你还是个小孩。”
“我是钟爷的妻子。”秦枳目光如炬。
她说完,勾住了钟沉渊的脖颈,想要献上一吻。
钟沉渊侧过脸,避开了秦枳的动作:“早点休息。”
说完,钟沉渊匆匆起身,离开秦枳的房间,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秦枳坐在床上,左腿肆意不羁的叠在右腿上,笑容嫣然。
她怎么有种调戏良家妇男的感觉?
离开秦枳的房间,钟沉渊做了个深呼吸。
明明在他眼中只是个小孩,为什么会让他的身体产生感觉?
他怎么能对一个小孩情动?
钟沉渊越想,越觉得他刚刚的行为越界了。
殊不知,秦枳心里无比希望他越界。
钟沉渊回到房间,刚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异香。
他不禁拧起剑眉:“谁?”
他的房间里从来没有香味,肯定是有人进了他的房间。
他伸手准备开灯,然而手指还没碰到开关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钟爷,是我,玥儿。”采培玥刻意捏尖了嗓子,用着娇滴滴的声音道:“钟爷,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对你说的话吗?”
采培玥声音越来越千娇百媚:“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这句话,钟沉渊当然记得。
他当时还像个小大人似的保证会赚很多很多的钱养活她们娘俩。
可是现在,在听见她重复小时候的话时,钟沉渊感觉自己的内心毫无波澜。
“出去。”钟沉渊声音冰冷得渗人。
可采培玥却不怕,她不管不顾的抱住钟沉渊的腰:“钟爷,你能不能别再离开我了,别再像小时候那样,突然之间消失无踪,好吗?”
采培玥的话语中带有一丝哭腔,钟沉渊顿时有些不忍推开。
小时候,他的确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就被钟家的人带回来了。
但就算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忍,钟沉渊还是道:“松手。”
“钟爷,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难道是骗我的?”
采培玥费力的挤出了几滴泪水:“可是我当真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你的消息,好不容易才见到你。”
“你别再推开我了,好不好?”
尽管采培玥楚楚可怜,但此时房间里一片漆黑,钟沉渊看不见采培玥的模样,自然也就没有感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