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将军眯眯眼,拍拍身上本没有的灰尘,
“我刚指使我手下大将去和他搏斗,竟死在他剑下。”
要知道他的这个手下实力绝不简单,竟没在南宇赫手中坚持几招。
本来对面的军心因为南宇赫的亲自参战就大涨,这下他们这边频频失误,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想着,冷将军抬眸看了眼神色平静的萧御,此战若败,他们这群人就被会被株连九族,成为家族的罪人。
很显然,偌大的会议桌上不光冷将军这样想,每个人都在想着出路,甚至在考虑是否要叛变。
“一战定胜负,我亲自去。”
萧御抬眸,眼神里的战意升起,冷将军等人竟从他眼中看出一股沧桑的泯灭气息。
可他们从未见过萧御用武功。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想问,但看到萧御浑身的气质,就莫名的相信他说的话。
“好,我冷漠定生死相随!”
他活了几十年,就靠看人的眼光才走到如今的位置,到老了,就来这次豪赌!
赢了即是高官厚禄,输了就埋骨他乡。
“生死相随!”
“生死相随!”
“生死相随!”
军心重振,萧御换上银白色铠甲,白衣骏马,所向披靡,踏破万军。
皇城之上,南宇赫手握长剑,眼神冰冷,淅淅沥沥的小雨洒下,为战场渲染了一种悲壮慷慨的气氛。
皇城之下,万军之前,萧御目视前方,不知为何,他心底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千军万马,锣鼓喧天。
身袭银白铠甲的男子一剑斩下,山川俱灭,邪恶生灵灰飞烟灭,那一刻,他便是无上的战神。
这时,远处路上的若笙的心底一震,则御的三魂之一起反应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若笙兴奋的骑马往萧御的方向赶去。
皇城之上,南宇赫眼神冰凉,他瞥了眼身边的将领,对面立刻心神领会,大声道,
“城下的叛军听着,只要现在缴械投降,皇上将赦免九族之罪,饶命不死!”
南宇赫抬手制止,将内力传入声音,
“朕知道你们都是被迫的,为了叛贼,难道要舍弃城中妻儿于不顾?只要现在回来,朕承诺留全家性命。”
不得不说,这段话的确很触动人心,在外打仗的战士,最惦记的不过是家中的妻儿。
“南宇赫,你就只会用嘴吗?”
萧御冷嘲,拔出长剑直指南宇赫,
“赢了胜仗,妻儿欢喜,光宗耀祖,不比一生碌碌无为更加爽快?!”
仗前鼓动军心,乃是每次大战前必要的步骤,鼓点落下,随之而下的还有雨点。
雨水飘洒大地,淋湿每位将士的铠甲,浸透大地,这是上天对生命的叹息。
城墙之上,南宇赫转身稍退,准备好的弓箭手齐发,一瞬间,半边天皆是弓箭,万箭齐发,场面壮观到难以想象。
“护盾!”
很快,萧御这边的战士累上护盾墙,护盾叠的很高,抵御了大部分的弓箭。
箭雨没持续多久,城门被推开,冲锋军从城中骑马飞奔而出,毫不畏惧,直奔大军。
两方很快打斗起来,雨越下越大,洗刷着每位将士身上的鲜血,他们死不瞑目的躺在冰凉的地上,任凭雨水冲洗早已鲜红的脸庞。
权利的争斗,总要有牺牲。
可受苦的终是百姓。
城中早已乱做一团,繁华的街道、热闹的商贩、来往的行人早已不在,有的只是快马加鞭的士兵和慌乱的百姓。
若笙深刻的感受到其中的变化,她默默叹口气,三界安乐,她应该有几百万年没见过这副兵荒马乱的景象了。
若是魔神觉醒,三界不知又要卷起什么腥风血雨,到时有能力阻止这的,只有则御。
城墙下有很多士兵守着,若笙在士兵的注视下淡定下马,她摘下斗笠的帽子,
“我要见南宇赫。”
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为何,两眼呆呆的看着女子一袭红衣登上城墙。
两军打的火热,南宇赫正在城墙之上指挥着战局,他看到若笙,愣住。
不光是他,城墙之下的萧御也瞬间呆滞,一时不备,被士兵划伤胳膊,鲜血流出,为鲜红的银白铠甲增添一抹悲伤。
“棠棠…?”
南宇赫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他伸手去碰,却是真真实实的体温。
若笙浅浅一笑,雨水顺着发丝流下,
“是我,我父亲如何?”
南宇赫眉眼舒展,下意识回答,
“太傅很好,还有赵家。”
他就知道,棠棠始终还会回来,不论是为了赵太傅,还是为了赵父。
“谢谢。”
“皇上,萧御已经闯进城下!”
南宇赫皱眉,声音冰冷,
“那就继续派人!”
可将领并未回答,他砰的一下跪在地上,
“皇上,末将听说此次大战都是因为此女而起,她假死逃脱,欺君罔上,不顾皇家颜面,与萧御纠缠不清,罪该万死!”
“闭嘴!”
南宇赫一脚给他踹倒,提剑便要杀了他。
若笙挡在将领身前,轻声提醒,
“挟持我。”
三个字一出,南宇赫再次怔住,他根本搞不清若笙到底想要干嘛。
将领十分给力,慌忙起身握住匕首抵在若笙的脖子上,把她架在城墙上,
“萧御,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谁!”
双方的战斗很有默契的停住,他们望着城墙之上红衣裹身的女子。
若笙神色很平静,她看着城墙之下的萧御,银白铠甲经过大雨的洗刷露出锋芒,已有只身踏万军的气势。
不愧是神界最强战神,不愧是天地初始的唯一神君,若笙不动声色的往前靠近,匕首划破白嫩的脖子,鲜血顺着匕首流出。
“放开她!”
萧御终于忍不住,他俊朗的面容有一瞬间崩溃,手握长剑指着若笙身后的将领。
“我让你放开她!”
时间瞬间静止,空间瞬间凝结,连天空中雨水降落的速度都变慢许多,万军惊住,不可思议的望着萧御。
心率熟悉的跳动。
则御的三魂之一…
若笙对他笑了笑,声音飘渺虚无,
“萧御,江山重要还是我重要,你从头到尾可曾爱过我?”
萧御的喉咙动了动,他张开嘴,可始终还是没说出那句话,只是疯了似的骑马飞奔,想进城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