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口痰,“这南宫泓可真不是个东西啊,看着这工程是款项多的工程就想从里面捞点油水,这可都是我们百姓的血汗钱啊,是我们拿来救命的啊。”
老板一边说,一边长长的叹了口气。
确实,天灾人祸面前,最无奈的就是这些百姓了,元卿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想说:“老板,您也别太气愤了,或许,这陛下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或者……”
话还没说完,老板就急慌慌的打断她:“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接着压低了声音:“姑娘是不是从外地嫁到京城来的,断是不知道这城里的人都说当今圣上是哪路货色吧。”
冷笑一声,老板根本就不知道这坐在面前的姑娘正是他口中不是东西的南宫泓差点钦点的司点姑姑,口无遮拦的骂道:“那南宫泓啊心狠手辣,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把那老皇帝迷的团团转什么都听他的,皇位传给他了,在这朝廷了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根本不管百姓死活,若不是那丞相大人有良知,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怕是这国家就要亡了。”
远远的又有食客来这里吃馄饨,那老板应了一声,然后转头嘱咐元卿凌:“姑娘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说狗皇帝有苦衷,肯定会被大家认定是他派出来的奸细的,到时候啊,有的是心里有火的百姓来找你麻烦,哎……你再在京城带上几个月,自然就明白了。”
说罢,那老板急急忙忙的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又端出来几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元卿凌现在已经是没有了胃口,用手中的勺子搅着碗里的馄饨汤,沉默了一会儿,对彩云说:“你四处探察一下,是不是都是这种说法,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咱们也不能只听这老板的一面之词。”
彩云点了点头,元卿凌看了看周围,自己坐在这种小摊子上很碍事,这小店里源源不断的都是来吃饭行色匆匆的百姓,这么一会儿,已经有好多桌吃了又走,自己的馄饨已经快要凉了,她不想浪费,也知道浪费可耻,将那凉馄饨吃完,然后进了对面的茶楼。
坐在最靠窗的位置,元卿凌能看见茶楼下面的人行色匆匆,自己在后宫待了这么长时间,虽然南宫泓确实不是什么正派人物,但是绝对不会到动用百姓的血汗钱去谋财害命,自己虽然是想要接近南宫泓的,但是也知道他是想要为百姓做事的。
若是真的是元康庆那个老狐狸故意放出来的谣言,她定是要帮南宫泓挽回一下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正想着,身后出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元卿凌心中一惊,转身,身后是一个一身黑衣,蒙面的妙龄女子,伸手就向着她的脖颈处掐来。
在现代的时候,元卿凌的身份可不容小觑,区区一个女人根本不在话下,见那女人来势汹汹,她站起身来撤步,巧妙的躲过了那女子的拳头。
元卿凌原本最拿得出手的就是自己腿上的功夫,因为小时候还学过一段时间的跆拳道,她防御的时候其实更喜欢用腿脚,只不过现在这具身子的腿脚实在是不方便,元卿凌虽然能够堪堪躲过那女子袭来的拳头,居然还是招架不住,这女人的武功倒是高强。
一个转身,元卿凌眼见着已经到了茶楼的阳台,根本没有后退的地方,刚想换个道路逃跑,那女子从腰间抽出来了一把长剑,茶楼里的客人早就仓皇而逃,元卿凌躲不及,脖子上刚结痂的伤口又被撕裂了,鲜血慢慢的渗透了出来,眼看剑就要刺到自己,顾不得那么多了,元卿凌一手挡住了那袭来的冷剑,一手从怀里掏出自己特制的迷药。
小臂一阵剧痛,她趁机将手中的迷药洒了出去,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仓皇而逃。
根本顾不得等彩云回来,元卿凌也不是那女子的对手,担心自己在外面久留会遭遇杀身之祸,元卿凌去刚才的馄饨摊上,见那老板现在没有生意,正一边擦桌子一边看着茶楼里的热闹。
“老板,一会儿你看到那个跟我一道的女子,告诉她我先行回府了。”元卿凌匆匆的交代下一句,见那老板点了头,放下心来,匆匆离去。
“这个姑娘,想必还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老板叹了口气,看着元卿凌拖着受伤的胳膊和腿脚一瘸一拐的向北跑去,无奈的摇了摇头。
元卿凌忍着胳膊上的疼痛和腿上的不适感,眼见着到了皇宫的门口,却刚好看见南宫泓的马车停在了门口。
一身墨色衣袍的男人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小狗,灰头土脸的,衣服上还带着血迹,不禁皱眉:“元姑娘这是做什么去了。”
元卿凌见了南宫泓也是松了口气,平定了一下呼吸,如是说道:“陛下,本来臣女今日带着彩云上街想要散散心,我中途有些劳累,便让彩云去前面查看有没有有趣的店铺”,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南宫泓自己在街上都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元卿凌看了南宫泓一眼,男人的眼睛里镇定自若,她心里的恐惧顿时一扫而光。
“没曾想到忽然遇到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蒙面女子,招招要致我的命,我没有办法,招架不住,腿脚也不灵便,便洒了自制的迷药,跑了回来。”元卿凌说完,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自己胳膊上的伤隐隐作痛,皱了皱眉头,但是没有说话。
南宫泓的目光落在了面前这个小丫头纤细的胳膊上,外衫已经被血浸透了,南宫泓一把拉过元卿凌,仔细的观察了观察,然后转身对身后的小太监说道:“去,将楚越楚公子请来。”
话音刚落,小太监便应下,元卿凌有些焦急的摆了摆手:“不用的,陛下,我这是小伤,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了,不用劳烦楚公子前来了。”
南宫泓见面前的小人一脸倔强,心里不知道为何也不是很想让她跟楚越有太多的接触,便点了点头:“既然元姑娘这么说,便不请楚公子了,朕监督你给自己包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