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玖看着眼前颠倒众生的面容,一时间竟然心如擂鼓,如同被噤了声一般没有言语。
半晌后回神,她伸出纤纤玉指挑起男人的下巴,“王爷这是打算以色侍人了?”
也不知道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做什么?
好看到让人……
想入非非。
君临萧伸手拦住她的腰,往上一提,“那便要看,公主给不给这个机会。”
二人此刻已经完全贴在了一起,随着他的动作,姜玖的手指也错开落在男人的脖颈上,她顺势捻住那已经泛着桃红色的耳朵,轻轻揉捏。
姜玖往前俯身,倾在他另一方耳边,低语道:“想不到,王爷还挺纯情。”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君临萧眼中的淡漠沉稳有片刻龟裂,很快便被他敛了下去,声音微哑。
“彼此彼此。”
那夜在庙中,她分明也是落了红。
姜玖想说自己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虽说作为阴间使者不能与人行房,可她来自后世,什么十八般花样没有见过?
没吃过猪肉,见过的猪却无数。
回廊上匆匆而来的云墨猛然背过身去,整个人贴在亭子上,口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云墨,过来。”
君临萧淡然松手,姜玖顺势退开坐到一旁,端起桌上的清茶小口喝起来,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云墨僵硬着身体,一步一挪的走到亭中。
“见过王爷,见过……公主。”
“嗯,何事?”君临萧坐下,看着姜玖手中的茶杯眸光一凝,随后重新拿了一个倒了杯茶。
云墨下意识地瞟了公主一眼,见主子都没有阻止,他就直接开口:“皇上命人传王爷进宫,有要事商议。”
公主殿下为何会在这里?!
云墨之前在霞光殿留下的阴影还没有消,此刻看到正主,直接吓得头都不敢抬,总觉得沾着公主就没什么好事。
“知道了,下去吧。”
“是是是……”
云墨赶紧起身,一溜烟没影了,跑得比狗都快。
姜玖歪了一下头,莫名道:“王爷府中的侍卫,怎么好似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
“兴许是吧。”君临萧起身,拂了拂衣袍,“本王进宫面圣,公主可要同行?”
“你脑子也瓦特了?”
她现在可是应该被关在大牢里的,面什么圣?
倒也不是怕,主要是……
“那老头子长得丑,也活不了多久,一天到晚人事儿不干净四处找麻烦,本宫去见他做什么?”姜玖抬起下巴,不屑之意溢于言表,“还不如在此处喂鱼。”
至于那个皇帝身上的古怪,早晚会露出马脚。
她不着急。
君临萧扫了湖中的鱼一眼,颔首微微勾唇,“那公主慢慢喂。”
说完转身阔步离开。
姜玖凭空变出一把花生,一颗一颗的扔进湖里,“别说,上回吃了两条鱼,当真鲜美至极,你们长胖点,争取下回一条就够了。”
“……”
花生顿时不香了,龙鱼四散无影。
她悠然叹了口气,“还是没有开灵智的鱼好啊,吃着也香。”
……
宫中,皇上与静华大师同在御书房,见君临萧徐步走来,不知在说什么突然止了话茬。
“微臣参见皇上。”
“爱卿不必拘礼。”永和帝摆了摆手,“快过来坐。”
“阿弥陀佛。”静华大师双手合十,脸色看起来十分凝重,“今日叫摄政王来,主要是有一事相求。”
君临萧颔首,“大师请讲。”
“临萧啊,是这样……”永和帝接过话,“大师的法器突然不知所踪,定然是被人盗走了,可此事不宜声张,朕想来想去,也只有你最为合适。”
“皇上是想……”
“朕命你暗中查明此事,势必要将大师的法器找回来!”
君临萧还未说话,静华大师又忧心忡忡的朝他行了个礼,“此事,就劳烦摄政王了。”
“大师不必多礼。”
君临萧嗓音淡淡,幽暗的眸光掩盖住眼底的波澜,“此事本王自当尽力。”
“不是尽力。”永和帝稍显急切的往前走了两步,“是务必要找到!静华大师若是没有法器,往后还怎么驱除邪灵?”
倒是静华大师,虽说脸色也不好看,但并没有那么着急。
“皇上息怒。”
话虽这么说,他脸上却是半点自省的神态也没有。
“阿弥陀佛。”
静华大师叹了口气,“若是有心之人盗取,找寻之路恐是艰难,贫道为了天下苍生,恳请摄政王爷全力以赴。”
永和帝瞥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君临萧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眉目深沉,还是那句话,“本王自当尽力。”
“……”
永和帝抬手捂了一下胸口,似乎有点喘不上气,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低咳了两声。
“三日期限明日便到,若是没有法器,大师可能驱除玖儿身上的恶鬼?”
“公主身上的恶鬼,不用法器也可。”
“如此便好。”永和帝叹了一声,“这两日皇后也病卧在床,担心玖儿的情况,茶不思饭不想,朕也担忧至极,此事就劳烦大师了。”
“皇上放心,驱鬼除妖乃是贫道的本分。”
“嗯。”永和帝点点头,看向君临萧,“明日摄政王还要跑一趟,去刑部大牢将玖儿带到神和殿,届时,大师将会借助天地灵气,将她体内的恶鬼驱逐出来。”
君临萧眼底划过一丝嘲色,眼波流转间颔首应声,“微臣谨遵圣命。”
“下去吧!”永和帝摆了摆手背过身。
君临萧与静华大师一同退出御书房,同行一段路。
“贫道看王爷是有福之人,不知王爷可否想遁入佛门?”
静华大师说这话的时候手里转着佛珠,一副得道高僧之相,似乎当真觉得他骨骼惊奇,适合修道成仙。
君临萧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看了他一眼。
“大师这是劝本王出家?想来皇上应当不会愿意。”
“阿弥陀佛。”
静华大师眯了眯眼,高深莫测的神情显得有些怪异,慈悲过了度,显得有些刻意。
“是贫道逾越了。”
君临萧停下脚步,目光如炬仿似能将人一眼看穿,“大师的修行,似乎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