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秀没在谢苒这里多待，她说完那几句话便起身走了，正好与拎着茶壶进来的素香撞上。
素香给她行了礼，目送着她走远后才进屋。
“小姐，怎么她们都走了？”素香将茶壶放到桌上，有些奇怪地问。
“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走待着干嘛。”谢苒说。
她指着软榻上方才被顾文萱抱过的迎枕，说道：“年前将这上面的都换一下。”
“是。”素香点头应道。
在顾家的日子是无聊的，尤其是顾昭还不在，谢苒每日除了跟着徐氏去给顾老太太请安问好外，其余时候都在屋里待着。
也许是被徐氏给带起来的风气，郑氏跟秦大少奶奶都开始日日晨昏定省了，她们俩这么多年都没过过这种日子，天天早起苦不堪言，没几日便肉眼可见的消瘦了很多。
顾昶安年前几乎都待在书房，哪也不去。
他回来这么久还没怎么看过书，也有了一丝紧迫感。
谢禹行倒是轻松自在了，每日除了去书房转转，便是在谢苒跟前玩。
谢苒几乎是数着日子过的。
隔几日便会有信鸽给她送信来，都是顾昭的亲笔信，每一次虽说内容没多少，但也足够让谢苒知道他是否平安。
除去上次烧掉的那一封信，她将所有的信纸都收了起来，装在自己贴身的荷包里，连素香都不知道。
除夕的前一日，顾家格外热闹。
顾文萱特意叫了谢苒去自己的房间，要给她看看自己过年的新衣裳。
好几套衣服铺在床上，大红色如意纹妆花褙子，配着白色百褶裙，还有牙白色素面妆花小袄，配鹅黄绣白玉兰长裙。
她倒是会穿，再加上人年轻，长得又漂亮，穿这些大红大绿的颜色十分好看。
相比起来顾文秀的衣服就显得清淡许多，却也胜在雅致。
顾文萱兴致勃勃的展示完，便看向谢苒：“你的呢？你的新衣服呢？你来的晚，没赶上府里制新衣的时候，但你从京城回来肯定带了新衣服吧？”
她还是小孩子心性，说话做事全凭心情。
谢苒微微笑了一下，说：“新衣服倒是有。”
“给我看看！”顾文萱立马道。
“待明日吧。”谢苒笑说。
顾文萱有些迫不及待：“干嘛要等明日啊？你现在就让丫鬟去将衣服抱来，我要看！”
她说着，还伸手推搡谢苒。
谢苒不动声色的侧身躲开，只让她碰到了自己的衣袖。
顾文秀在一旁看着，眉头微微一攒：“文萱，别太过分了。”
“我就是想看看她的新衣服，怎么就过分了？”顾文萱噘起嘴，不满地看向谢苒，“你说，我过分吗？”
她这态度，哪里是将谢苒当成了姐妹啊，分明只是将谢苒当成比丫鬟高一点的身份。
谢苒纵使脾气再好，再想忍耐，此时也有些忍不住了。
她刚要开口，忽然一个丫鬟走进来，语气有些激动：“四姑娘，二少爷回来了！”
屋里几人脸色同时一变。
“你说谁回来了？！”顾文萱更是激动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