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时至今日,他也终于明白她的艰难,忍不住为她辩驳,“沁沁她自小被拐到玉龙镇,她在婆家受了欺负,没有真正的娘家人为她撑腰。”
他眼眶泛酸,夹在中间也颇为疲倦与无奈,“和她过日子的人是我,我心疼她。”
沈云庆年纪轻轻丧夫,当初在婆家也是受尽冷眼,要不是长姐沈云杭给她指了一条明路,只怕她早活不下去了。
她饱受个中苦头,一下被他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抵不过旧日的温情,杨宗洵并不想存心和她闹僵,主动退后一步,“杨家也不是那样的门庭,庆姨您好好想想吧,我带茵芽下去买菜。”
想什么想?他分明就是嫌弃她做的饭不合屋里那人的胃口!
可瞪了一眼大门紧闭的主屋,她到底还是忍住骂人的冲动。
孙沁沁一觉直睡到晌午,身上筋骨还是疼得难受,不过好在脑袋清醒了不少。
她勉强爬起来下地,腿脚发酸,走路似乎也有几分怪异。
她心头一叹,默不作声地挽起宽大的袖子,整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出屋子。
而沈云庆正在厅屋近阳台的地方晒日头,茵芽蹲在一边玩耍。
她努力忽略沈云庆的存在,朝茵芽拍了拍双手,“茵宝……”
茵芽跳着小脚朝她扑过来,“妈妈……痛痛,呼呼。”
孙沁沁展演一笑,亲了亲她的小脸,“妈妈不疼,茵宝有没有听姨婆的话?”
茵芽乖巧地点头,随即又害羞地抱住她的脖子。
偏偏她那一截葱段一样的脖子被他野狼一样啃过,疼得她一下低呼,“嘶……”
挂在她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宗洵的,衣领虽然扣得严实,可领口对她来说还是太大了。
那斑驳的痕迹根本就是一览无余,沈云庆看得浑身一僵。
孙沁沁不等她说什么,只留下一句,“谢谢庆姨替我照看茵芽一晚。”
说完人就抱着孩子回屋,似乎并不盼着她的回应。
沈云庆楞在原地,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眼巴巴地凑近门前,似乎还想偷听。
屋里她似乎在陪着茵芽嬉笑,“谁给你的糖瓜?”
茵芽偏头想了想,又笑嘻嘻地说,“姨婆。”
“那茵宝有没有谢谢姨婆?”
好像忘了……茵芽没应,捂着脸害羞地笑了。
言语间,没有她半句的不是。
此时被叫去办公室的杨宗洵回来,入眼就是她恨不得贴在门板的样子,不由拧着眉头,“庆姨?”
他语气里满是不悦,生怕媳妇被欺负,好像她是横插在人家小两口中间的刽子手。
沈云庆也不知是在气谁,冷下脸道,“行了,我不找她麻烦。”
男人推门而入,见茵芽正趴在她腿上玩闹,大手一伸提溜着小丫头,“你妈妈还病着,别打搅她休养。”
把茵芽抱在腿上,他又看向靠在床头的人儿,温声道,“你不舒服,怎么不让庆姨照顾茵芽?”
“总不好麻烦她,”她显然兴致不高,“茵宝还没午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