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灵躺在地上，模样凄惨。
她死死盯着楚烟，似乎是想求一个明白。
是了。
她不知道天衣无缝的计划，到底是哪环出了错，让她落到如今这般下场。
楚烟走到翁灵身边，蹲下，望着她的眼睛，“是你太心急了。”
“......”
“你借着翁晓的名义接近我，又利用我与王锡之间的纠葛，好使我放下戒心，不得不说，谋划的不错，但是你忽略了一点。”
翁灵手抖如筛，牢牢抓住楚烟的胳膊，嘶哑着声音，问，“什么？”
“人性。”
“......”翁灵赤红着演，面露不解。
“翁晓十年前遭遇不公，她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对清白尤为看重，所以她压根不可能将那几个禽兽是谁，告诉旁人，而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八壹中文網
“这只能说明，从一开始，你就与当年那件事的筹谋者，也就是王锡站在同一立场，因此即便过了多年，你也能认出谢旁。”
“我调查了你家里的情况，你在十岁之前，是在乡下跟着奶奶长大的，相比跟在父母身边要什么有什么的翁晓来说，你的童年并不怎么快乐。”
“你想不明白，姐妹俩的命运怎么会差这么多，你嫉妒自己的亲姐姐，也想毁了她，你接近我其实是想拿回翁晓的亲笔信吧？你怕她把真相说出来。”
“翁晓遇害的那天晚上，曾给家里打过求助电话，是你接的，你不仅没有救她，还彻底断了她的希望。”
翁灵听着楚烟一字一句的分析，面目狰狞。
她吐了一口血痰，不甘心得问，“既、既然你都知道，为......为什么？”
为什么还愿意上钩？
“因为我要还翁晓一个公道。”
楚烟眸色冰冷，“你把她当成交易的工具，把她的伤疤晾给世人，就想轻飘飘的结束了？”
翁灵心头大震，说不上来什么感受，复杂的情绪翻涌着，她轻轻松开楚烟的胳膊，像是要斩断自己与世界的最后一抹连接。
心如死灰。
她喃喃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
楚烟捏着那枚小小的芯片，“这种材质型号确实是世界顶尖，萧权把它植入你身体的时候，有没有告诉过你，它还有副作用？”
“......”翁灵摇摇头。
“你经常不分场合的嗜睡，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哈欠不断，是很明显的症状之一。”楚烟指着翁灵的胳膊，“芯片的位置正好压住你的神经，不出半年，你这条胳膊就会坏死。”
“......”翁灵眼底泛起一抹自嘲。
看来在萧二少眼里，她与王锡一样，他们这些人命如蝼蚁，伤了、死了、残了，都不算什么。
楚烟直起身，最后说了一句，“可怜你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却不知道他们引以为傲的大女儿，是被小女儿亲手送进坟墓的。”
翁灵撕扯着嗓子，大哭。
是的。
十多年前的深夜，她接到了姐姐打给家里的电话，姐姐一声声的求救，她挣扎了片刻，挂断了。
那天，是翁晓期末考试出成绩的日子。
她拿着满分试卷回到家，父母对此的反应却很平淡，有处处优秀的翁晓在前，他们已然习以为常，却不想，这个细微的行为点燃了翁灵心中嫉妒的火苗。
仇恨就像一颗种子，不是一朝一夕，而是日积月累的滋养，在瞬间迸发。
翁晓出事后，父母的骄傲被彻底击垮，只得将希望寄托在小女儿身上，翁灵凭着过人的容貌，顺利进入时尚圈。
可以说，她前行的每一步，都是踩着姐姐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