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易带着楚烟走过来,对着众人道,“这是我家的楚楚。”
“哎呦,西见大神。”
宾客中,有人立刻接上话,对着楚烟笑,“这两天一直在吃洛洛的瓜,反转又反转,没想到最后的终极boss是你啊。”
其他人也发出善意的笑声。
楚烟落落大方道,“嗯,生命不息,掉马不止。”
这话引得蓝桥易翘翘唇角。
因为是订婚宴,登门的话,空手不太合适,楚烟还专程准备了一份礼物,她跟着蓝桥易过来,将盒子交给纪空雨。
“新婚快乐。”她笑着说。
“......”纪空雨捏着袋子,上下颠了颠,戏谑,“还挺有分量的,送得什么?不会太贵重吧?不然等你们结婚我还不起了。”
“滚蛋。”蓝桥易笑骂,“就你最抠门。”
纪空雨大言不惭,“我这叫会过日子。”
他们站在一起,场面并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反而因为纪空雨与蓝桥易好友间热络的交谈,使得气氛看着还挺和谐。
“没劲。”贺一瞳在旁边看着,觉得无聊。
他挖空心思想让楚烟难堪,却因为段位太低,显得很幼稚,甚至都没有人愿意配合他,更有知心好朋友前来劝和。
“空雨,你是不是不喜欢小烟?”纪空雨得空跑来问。
“她是我哥的女朋友,我敢喜欢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纪空雨叹口气,“上次喝完酒我是不是乱说话了?酒醒后我都想不起来了,好像是提到了小烟,一瞳,如果是因为我让你对她有看法,那我向你道歉。”
贺一瞳蹙着眉。
久久的。
低吼了声,“你有病啊。”
他把纪空雨当朋友,看着这人为情所困,所以才去刁难楚烟,要不然凭着他哥的武力值,他是不要命了,上杆子造次吗?
结果呢?
人家自己想通了!
“小烟她人挺好的,你以后就知道了。”纪空雨拍拍贺一瞳的肩。
贺小少爷气得甩开膀子,心说,我知道个屁!
不过,不用再和楚烟明争暗斗,倒让贺一瞳觉得轻松不少,毕竟,这个女人功于心计,要是时不时在他哥跟前吃个耳边风。
那真是要命!
楚烟前后也就陪蓝桥易待了二十分钟,两人就打算离开了。
走到车边,发现贺一瞳在后面跟着。
“我......”
贺一瞳顶着两个红脸蛋,微醺,“我喝酒了,没带司机,载我一程。”
楚烟,“......”她在心里冷笑,就凭着这人刚才在宴会厅的阴阳怪气,没把他踹进沟里,都是自己大度,还敢指使她当司机?
“不载。”楚烟笑着拒绝。
“......”贺一瞳看向蓝桥易,抱怨,“哥,你女朋友真小气!”
话落。
他小腿肚就挨了蓝桥易硬生生的一脚,接着,眼睁睁看着跑车在眼前,呼啸而过,尾气喷了他一脸,真够憋屈的。
回到家。
蓝桥易去洗澡,楚烟去溪溪房间,给小孩子讲睡前故事,把人哄睡着,她回到卧室,打开电脑,登录圣比塔的官网。
赛制规则已经发布。
——各位成员大家好,今年的比赛难度在往年基础上,有了小幅度的提高,下面请仔细阅读规则:赛区是各自所在的城市,比赛中,不可越区,一经发现,立即淘汰。
楚烟下载附件,翻读赛制。
——嗨,古三刀,京州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从远古时期开始,为了抵御外敌入侵,当政者会在边关设立防御部队,假如你是锦衣卫,发现城内暗藏着11个雷点,随时可能爆破,危机群众生命,而你只要一晚上的时间去找到它们,天亮时,若是没有全部爆破完毕,将会城灭,你会怎么做呢?我们拭目以待!
爆破?
楚烟蹙着眉,这比赛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她是稽查部的,可不是作战部的!
距离比赛还有一天时间,楚烟从为数不多的赛制资料中,寻找蛛丝马迹,同时,查阅京州历朝历代存留的战略兵法。
最让她担心的,倒不是比赛的难度,而是,蓝家兄妹俩。
彻夜不归,该如何交待呢?
楚烟想来想去,找到一个自认为能说得通的理由,次日早晨,吃饭时,她对着蓝桥易道,“我明天需要去出差,一天一夜,后天回来。”
“出差?”
蓝桥易喝着牛奶,“我怎么不知道?”
“是一个商务代言,公司在邻省,交给下面的人我不太放心,想着过去看看。”楚烟边说,心里还有些打鼓,害怕被发现了。
“行,用带司机吗?”蓝桥易问。
楚烟摇摇头,“不用。”
“嗯。”
蓝桥易转眼看着溪溪,小孩儿正将手里剩下的一口贝果,努力往盘子下面塞,家里最近在纠正她不剩饭的小毛病。
她吃不了,又怕被说,就来这么一招。
蓝桥易听管家说,已经在家里各个地方,找到没有吃完的吐司、包子......连沙发垫子下面,都可能会掏出来一块披萨。
“溪溪。”
蓝桥易盯着小孩儿的手,“你的贝果呢?吃完了吗?”
溪溪点点头。
还配合的张开手给他看。
蓝桥易要气笑了,点点桌面,沉声道,“说谎可不是好孩子。”
说着有心,听着更有意,楚烟心里微凛,瞧着蓝桥易的侧脸,不由想着,自己这算不算是撒谎呢?可她也是事出有因嘛。
应该值得被原谅吧?
蓝桥易将盘子挪开,指着那块贝果,“溪溪,你吃不完了要告诉哥哥,不能放在这下面,更不能哄骗人,知道了吗?”
“......嗯。”溪溪点点头。
蓝桥易摸摸她的小脑瓜,“乖孩子。”
把小的教育好了,他撩皮眼皮,看到楚烟手里拿着包子,眼神愣愣的,在发呆,便笑着问,“怎么?你也想往盘子下藏?”
“......”楚烟回过神来,“我哪敢啊,您火眼精金的。”
“知道就好。”蓝桥易挑了挑眉,“你在我这里,就跟溪溪差不多,说谎我会知道。”
楚烟心里猛得一跳。
我去,什么意思?
蓝桥易是真的看出来了,还是在炸她啊?
楚烟耸耸肩,语调轻松,透着浑然天成的张扬,“我好怕啊。”
这口吻简直是在挑衅了,蓝桥易只笑了笑,好整以暇道,“怕就好,否则,真就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