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楚烟一直认为杜莺歌很爱江阔,才会心甘情愿住进疗养院。
现在她感觉有些地方偏了。
杜莺歌更像是守着一个秘密,被软禁在了那里。
这一切,又和楚天有没有关系呢?
楚烟脑子很乱。
回到车上。
陶瑜小心翼翼坐在副驾驶,一米八的大高个蜷缩在椅座里,看着挺心酸。
他见楚烟心情不好,便有些紧张,“我们还去森卓吗?”
“嗯。”
“......”就这副冷脸,去了还不把金主爸爸给吓到啊?
陶瑜轻咳一声,“烟姐,你要是有其他安排的话,我自己去也可以的。”
刚刚那人是烟姐的爸爸,两人说了那么长时间,应该是有事吧?
看江阔的神态,谈的事情应该不是很愉快的样子。
“陶瑜,你操的心还挺多,自己的事搞明白了吗?”楚烟嘴角轻翘。
“......”
“我就是再没时间,你们的代言不能含糊,韩菲菲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陶瑜点头。
他没想到,韩菲菲会栽的这么彻底,看那人之前的做派,只以为是喜欢耍大牌,不怎么有脑子,没想到......
先是跟了王锡。
又和安华有染。
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楚烟口吻严厉,“陶瑜,你如果还没有点危机意识,她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啊......”
“别不相信,你知道韩菲菲选择代言志飞是因为什么吗?手头紧张需要钱。”
陶瑜难以置信,“她出道这么几年,接的通告也挺多,还演了一部火爆的剧,怎么会没钱?”
“家里不富裕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她自己把路走窄了,韩菲菲得罪了不少人,以至于风评越来越差,谁敢把代言交给她?”
“也是。”陶瑜不在意的点点头。
他家境殷实。
正经音乐学院出毕业。
进入演艺圈后也是一帆风顺,理解不了没钱的窘迫。
楚烟握着方向盘,凝视着前方,“你现在不珍惜粉丝对你的包容度,肆意挥霍,再没有优秀的作品出现,过不了多久只会比韩菲菲还惨。”
陶瑜惊慌,“烟姐,你别吓我。”
楚烟笑瞥他一眼,车子驶进停车场,森卓的产品经理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了。
因为品牌方对陶瑜很满意,所以在合同拟定上,给的条件很宽泛。
代言费很丰足。
楚烟今天来主要是沟通公益活动的,看了他们给出的方案。
“咱们第一场是在甘南地区,是扶贫性质的活动,扶贫先扶智嘛,陶先生可以给孩子教音乐,效果好的话,学校以后会开设音乐课。”产品经理说道。
陶瑜看着方案。
觉得很有意思。
他笑着道,“可以啊。”
“陶先生,有句话我先说在前面,贫困地区的小孩子多是留守儿童,在沟通方面存在较大问题,你得做好准备。”
“知道了。”
楚烟见陶瑜口吻随意,并不将这些放在眼里,便心生一个计划。
她当天下午,就让助理联系了本市的福利院。
陶瑜站在门口。
人都傻了。
楚烟推推他,“早上说那么好,现在怎么退缩了?”
“那倒不是。”
陶瑜往进走,“不就是和小孩子交流嘛,有什么难的?”
院长是个瘦高的中年妇女,看到他们挺和蔼可亲。
陶瑜提前买了很多东西,玩具、文具、零食一应俱全。
他将带来的东西给她,笑容灿烂,“我先去看看孩子们。”
“马上下课了,课间你可以把东西给他们分一分。”院长让他们进屋,大概说了这家福利院的情况。
里面多是被遗弃的孩子。
少部分身患残疾。
陶瑜听到这些,转眼看着屋里陈旧的摆设,神色动容。
过了五分钟,下课铃响了。
孩子们嬉闹着跑出教室。
陶瑜跟着过去,想要将玩具和零食发给他们。
院长拍拍手,“孩子们,看谁来了?”
“陶瑜哥哥。”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笑着大声喊。
她穿着红色运动服,略大,衣袖已经洗的发白。
笑容却明媚。
陶瑜递给女孩两根棒棒糖,摸摸她的小脑袋。
“谢谢哥哥。”
“真乖。”
女孩握着棒棒糖,并没有吃,而是装在口袋里。
陶瑜见了,问,“怎么不吃呀?”
“糖果每次吃药都会哭,我要留给他吃。”女孩说。
“糖果是谁?”陶瑜问。
院长笑着解释,“也是这里面的一个孩子,生病去住院了。”
“什么病?”
“白血病,目前在化疗。”
陶瑜点点头,“配到骨髓了吗?”
“没有。”
院长叹气,“刚开始没有钱,后来得到爱心资助,骨髓一直在找着,却没有遇到合适的。”
“嗯。”
院长指着墙上最后一栏的照片,“这就是糖果。”
很可爱的小男孩。
胖嘟嘟的。
旁边还贴了他化疗的照片。
大大的眼睛深陷下去,小脸也瘦了一大圈,看上去毫无生气。
陶瑜背过身,擦了擦眼睛。
楚烟上前拍拍他的肩,“小朋友眼睛很厉害的,别让他们看出来。”
“嗯。”
在此之前,陶瑜对这趟福利院之行,并没有什么期待。
但是现在,他的心思却五味杂陈。
对于他的家庭来说,几百万很轻松,挣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对这里的孩子,却是救命钱。
两根棒棒糖,在拍摄中当道具,都不见得有人会吃。
孩子们却视若珍宝。
陶瑜在这里过了一下午,花费耐心教他们识音节,最后离开时,小女孩恋恋不舍,抱着他哭了。
“哥哥,你还会再来吗?”
“会的。”
“那我们拉钩。”
“好。”
楚烟站在一旁,举起手机将这一幕拍摄下来。
走出福利院,陶瑜郑重道,“烟姐,我会好好参加森卓公益活动的。”
“嗯。”
“不是作秀。”
“好。”
“我是真觉得这些孩子可怜,明明是含苞待放的年纪,却待在这里,也不是说这儿不好......”
“我懂你的意思。”
陶瑜挠挠额头,不好意思道,“烟姐,你和别的经纪人真的不一样,会设身处地教我们一些道理,而不是强行灌输给我们某些思想,今天来这里我才觉得恍然大悟,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