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易手里握着支钢笔，在指尖转得十分随性好看。
“王总监，志飞的代言你怎么看？”他轻声问。
王锡脑子转得飞快，“蓝少，我也劝过菲菲要慎重，可孩子翅膀硬了，不听话啊。”
蓝桥易眉目微冷，“你的意思，云艺的经纪人是摆设？”
“......”王锡肩膀抖了抖，“蓝少，我会尽量把对公司的影响降到最低。”
“你准备怎么做？”蓝桥易问。
“目前最重要的是舆论，我会找人把热搜撤下来，词条删干净，网友忘性大，过不了几天就不记得了。”王锡说得信誓旦旦。
实际上，他也是怎么操作的。
从志飞被曝出假货开始，王锡就请了大量的水军下场。
且故意对韩菲菲的粉丝助纣为虐，一步步把事态推到糟糕的走向。
蓝桥易用笔尖点着桌面，“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
“是。”王锡点头。
“你先出去。”
“好的。”
王锡临出门时，又看了眼楚烟，她仍旧在玩手机。
姿态轻松。
这种对比下，多少显得他有点窝囊了，王锡很是恼火。
关门而去。
“楚小姐。”
蓝桥易放下笔，目光深邃，“我请你来可不是玩手机的。”
“嗯。”
楚烟撩起眼皮，“我只是觉得手机比听诡辩好玩。”
“韩菲菲如果是你的艺人，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蓝桥易问。
“这种假设不成立，我不会带脑子进水的人。”楚烟神色倨傲。
“......”
蓝桥易退而求其次，“好，你作为一个旁观者，有什么看法？”
看法嘛......
她还真有。
楚烟收起手机，认真道，“王总监没有在解决问题，而是在制造问题，韩菲菲现在可是有生命危险，他却在关心舆论，这不符合云艺人道主义的宗旨。”
“嗯。”蓝桥易眸色幽深，这个王锡还真是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真当公司是养富贵闲人的？
楚烟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
蓝桥易注意到，问，“你还有事？”
“是的，今天要带洛洛去尔雅集团的拍摄现场。”
“不是有助理吗？”
楚烟摇头，“这是洛洛接的第一个商务代言，是为她之后打基础的，所以质量必须要上乘。”
蓝桥易沉默着。
过了几秒，问，“今晚大概几点回来？溪溪估计会等你。”
“8点吧。”楚烟想起，她下午还约了一个制片人吃饭。
“好。”
“那我出去了。”
“嗯。”
看到楚烟从里面出来，洛洛飞奔过来，“烟姐，咱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是啊，先去取车。”
仍是黄色小丰田。
洛洛觉得这车挺可爱，但与眼前人的气质不太相符。
“烟姐，你的爱车好萌啊，看看这流畅的曲线，简直是神来之笔。”这么夸总没错吧？
楚烟笑了，“算你有眼光。”
“......”洛洛心说，看吧，再厉害的人也喜欢听好话。
下一秒。
楚烟就说，“可惜马屁拍到马尾上了，这是我爸爸的车。”
“......”洛洛闭嘴了。
“今天去拍摄紧张吗？”楚烟问。
“还行吧。”
“你比黎蔓胆子大。”楚烟眼中含着笑意，“我带她去《帝妃》试镜，还没进场呢，自己先吓得胃疼。”
再反观洛洛。
尔雅集团安排的试镜那么拉胯，却能不断调整自己，给出好的状态。
所以说，做艺人，能力是一方面，强大的心里素质也是关键。
洛洛有些不好意思，“烟姐，你再夸我，我感觉自己就能上天，与太阳肩并肩了。”
说完。
两人相视笑了。
尔雅的广告片拍摄，地址选在京周东边的古镇。
她们到时，摄影团队已经就位，主拍摄影师就是尚墨。
“小烟？”他把手里的机器交给旁边的人，走过来，“尔雅的项目被你接了？”
“是啊。”楚烟看到尚墨，也略显惊讶。
她记得合同里写的摄影团队，是圈内另一个人。
“清风是我朋友，他今天有事来不了，我过来替。”尚墨解释。
陈容今天也来了，从外景棚里出来，笑着走到他们跟前，“楚小姐，原先的摄影师放了咱们鸽子，不过没事，我颇费周折请到尚先生，他的技术非常好，咱们也是强强联合了。”
楚烟，“......”吹牛不上税是吧？
尚墨，“......”暴发户气质真是令人作呕。
还好洛洛在化妆间，不然以这小孩的直率性子。
说不定会当场甩一个大白眼。
当然，洛洛这边也没好多少，化妆师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
两人年纪相仿。
都爱八卦。
“洛洛，你和蓝少的绯闻是真的吗？”化妆师问。
“你猜。”
“刚开始觉得挺真，还有网友给你们建了一个超话，叫桥洛cp，写的同人文还挺好看的，可是后来又觉得很假。”
“为什么？”
化妆师叹气，“你就像花园里的小雏菊，挺招人喜欢的，蓝少更像高岭之花，只可远观，想不出来他谈恋爱的样子。”
洛洛暗道，别说是你，我也想不到啊。
她眨眨眼睛，“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我比较接地气呗，和蓝少不是一个层次的。”
“......”化妆师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连忙道歉。
“没事。”洛洛摆摆手，小声问，“你看的同人文，能不能给我发个链接？”
“......”
“我挺想看的。”
化妆师又开始激动，妈耶，嗑糖磕到正主跟前。
还被喂粮了！
正开心着，楚烟从外面走了进来，化妆师心里一颤。
不敢再想东想西，开始认真工作。
这可是铁柱大仙，是多少人的偶像啊，千万不能出错了。
化妆师心潮澎湃，去摸眼影盘，一个手抖，盒子掉在地上。
“......”这特么是几个意思？出师未捷身先死？
楚烟上前把东西捡起。
“谢谢。”化妆师心里狂喜。
“要画甜丧妆吗？”楚烟看着洛洛的面部，已经修容过了。
“是的。”
“嗯。”楚烟站在一旁，看着化妆师下笔。
眼妆部分是大头，画完时，洛洛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从机灵古怪的风格，无缝衔接到后街头风格。
像拎着铁棍，出门去打架的千金大小姐。
颇有看头。
楚烟也觉得不错，问化妆师，“你叫什么名字？”
“文秀。”
“文锦是你姐姐？”
“是的。”
楚烟点点头，“你和文锦各有风格，你更有新意。”
相比之下，文锦还是太保守了，在时尚界比较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