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整以暇地扫掉袖口上的玻璃渣滓，“又不是天塌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奚峥揪起他的衣领，“你他妈能不能像个男人？这件事跟方禾有关系吗，你就冷暴力她？你能不能过，不能过就离了！”
陆白走上前来，推开奚峥，“奚少，有话好好说。”
“滚开。”
陆白横在他们中间，气氛紧张。
穆九霄让陆白退下。
奚峥敲桌子，眼神阴冷，“说话！”
穆九霄示意陆白出去，把门关上。
陆白就守在门口。
房间内，穆九霄道，“坐下，冷静下来我再跟你说。”
奚峥，“你有屁就放。”
穆九霄就问，“那你告诉我，mercy为什么想带走方禾？”
奚峥一怔，“这跟你和方禾之间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mercy打的什么算盘，只有你知道。”穆九霄冷嗤，“你要求我坦诚，自己却做不到，这不符合社会规矩吧？”
“你没必要知道。”
“是么？那是不是我也有理由怀疑，你们只是mercy放在我身边的卧底？”
奚峥瞳仁一缩，“你有没有事？当卧底跟你出生入死，给你生孩子？”
“我什么人都碰到过。”
“所以方禾在你心里也是这样的么？”
穆九霄冷嗤，“我爱方禾没错，但是你们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跟我站队，也没错吧？”
奚峥算是看明白了，穆九霄就是想要一个公平。
但是，有些事他真的不能说。
奚峥道，“我具体也不清楚，mercy到底想干什么。”
穆九霄勾唇，“好，我知道了，今天的见面就到此为止，陆白，送客。”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奚峥蹙眉，“穆九霄，你别钻进死胡同就出不来了，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
穆九霄道，“这是我跟方禾的私事，你别管。”
奚峥被陆白强行请出了房间。
穆九霄转动椅子，看向窗外。
陆白走进来，看着穆九霄落寞的背影，心里一紧，“穆总，你跟太太之间……”
穆九霄道，“陆白，我没有安全感。”
陆白一愣。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像凌乱躁动的心，“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瞒着我。”
这种不信任的欺骗，让他心里很难过。
这么重要的事情，她一直瞒着，难道要等到最后无法挽回了，她才说出真相吗？
她为什么要瞒着？
有太多太多种可能了。
她害怕决裂，害怕他会报复。
还是说，心存侥幸，到时候出事了，她可以选择更好的？
奚峥说得对，他钻进死胡同，没有什么好结果。
但是他真的好爱方禾。
爱到眼里进不了一点沙子。
他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缓过神来，他只想沉溺在颓废的时间里，让忙碌和放纵，缓解内心的压抑。
他没回去，不是不想回去，而是怕自己回去了，面对方禾，只会让他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陆白站在他背后，说道，“穆总，你在太太身上，跌倒很多次了，真的值得吗？”
穆九霄道，“当然值得，她值得我去做任何事。”
“为了她改变自己，也值得吗？”
“值得。”
……
庄园内。
方禾打开手机的未读消息，是周怡发来的：晚上要不要出去玩啊？
方禾兴致缺缺：你要不来我家吧？
周怡：好呀，我等下过来。
方禾提起一点精神，外卖了很多周怡喜欢吃的东西，另外她又亲自做了些小甜点。
周怡来的时候，方禾才知道她化了妆。
穿得也很辣，让方禾心里过意不去，“对不起啊，是不是早就约好局啦？”
周怡道，“没什么啊，我在哪都是一样的玩。”
周怡喜欢酒场，喜欢刺激的场合。
都是近两年封邵音带的。
方禾问，“怎么封邵音没有约你？”
“他跟穆九霄出去喝酒了啊，最近天天腻在一块，我还老骂他呢，我说他怎么能老是占用你们俩的私人时间。”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边撇嘴一边刷朋友圈。
方禾神色隐晦道，“他忙，出去发泄一下是应该的。”
突然，周怡骂了句脏话，“我靠！”
方禾吓了一跳，凑过去问道，“怎么了？”
周怡把手机给她看，“封邵音那小子，居然找女模！”
方禾，“他那个德行，找女人很正常。”
“但是问题在于，穆九霄也在啊！”周怡给她看另外一张照片。
那照片里，女人就坐在他们一块的卡座上。
封邵音拿着手机拍照，只露出半边脸。
另外半张照片，是穆九霄跟一个女人坐在一起。
女人也对着镜头比耶，极好的身材，屁股朝着穆九霄。
穆九霄跟她贴得也不近，他就很正常的坐在那，手里捏着玻璃杯，看样子正要喝酒。
这照片没有问题。
但是方禾跟周怡都能看出来，问题很大。
因为穆九霄在外面喝酒吃饭的时候，从不会跟女人坐同一张卡座。
周怡评论：你们都在哪？
然而再次刷新，却见那条朋友圈已经不见了。
“靠，还删除了！”周怡道，“两个人肯定心里有鬼。”
她毫不犹豫，拉上方禾道，“走，我们去抓奸！”
方禾完全没有思绪，被周怡拽着跑。
周怡回头看了眼，“你最近脸色怎么那么难看？走，我带你去化妆。”
方禾以前化妆都是淡妆。
今晚上周怡给她化了个辣妹妆。
一双眼睛跟狐狸一样勾人。
周怡还给她换了套辣妹裙子。
上下都遮不住。
方禾扭捏道，“这样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穆九霄都敢在外面乱搞了，你还咽的下这口恶气啊？”
“穆九霄应该不会……”吧。
他们冷战归冷战，不至于出去乱搞。
这是他们彼此的底线。
“会不会去看看就知道了。”周怡强行拉着方禾上了车。
方禾一直在拉裙角。
她总觉得这样好短。
周怡道，“这样还好啦，不会太短，你等会到了地方，就知道自己穿得有多保守了。”
“我主要是当妈的人了……”
“当妈的才辣。”
“……”
方禾心不在焉。
她在想，好久不见的穆九霄，此刻在干什么呢。
怀里抱着美人吗？
高兴吗？
原来，他一直都在忙这个啊。
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