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cy但笑不语。
她看了眼时间，道，“好了，我要去休息了。”
她站起身来，火红的裙子十分惹眼，“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小禾儿。”
方禾一口气憋在去胸腔里。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方禾仔细回味刚才她说的话，越想越不对劲。
她去了实验室一趟。
查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药居然真的被调包了。
该死的。
谁干的！
方禾不敢置信。
这实验室里的安全设备极其先进，没有她的允许，就算是进去一只老鼠都要警报。
可惜的是，没有安装监控。
因为担心制造过程泄露，当初装了比监控更灵敏的安全系统。
可是系统根本没报警。
方禾离开实验室，给奚峥打了个电话，“你过来一趟，我有话问你。”
奚峥听得出来，方禾很不对劲。
他赶来之后问，“出什么事了？”
方禾把那一只被调换的药塞进他怀里。
“你自己看吧。”
奚峥没看出来什么不对，“我对制药不了解，你有话就直说。”
方禾，“mercy跟我说，奚栀的解药不是余南霜配制的，她话里有话暗示我说药是从我这里拿的，我查看之后发现被调包了。”
奚峥眉头紧皱，“怎么会这样？”
“我实验室的报警系统你知道吧，当时只有我跟你接近过实验室，除了你，我想到任何人了。”
奚峥没有狡辩。
这件事太蹊跷了。
他要是方禾，也会这么想。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别中了mercy的圈套。”
方禾，“但是我想不通。”
奚峥也想不通。
他现在的处境，比方禾更难受。
腹背受敌属于是。
奚峥道，“如果只是真的，那我们身边就有卧底。”
方禾心里一紧。
方宇。
“你觉得方宇，有嫌疑吗？”
奚峥下意识道，“那个瘦得只剩下骨架，严重营养不良的小孩？”
方禾也觉得自己想法离谱。
方宇是她不小心碰上的。
也好几次自杀谢罪。
是她救他起来。
他没有动机。
也没有那个本事。
她呢喃，“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躲过我的报警系统？”
奚峥也不清楚。
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
难不成是之前那个保姆？
奚峥的脑海里，却一闪而过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mercy房间里的那个笼子。
那个笼子很小，里面能装什么？
……
因为这件事，方禾几天都没有睡好一个觉。
她连夜想出了一个方案。
她要反mercy一军。
只是目前最棘手的问题，是卧底到底是谁。
第二天一早，方禾跟穆九霄道，“我们再去一趟钟南。”
穆九霄，“还想去玩？”
“不是，我想去找找方宇的老板，我有话要问他。”
说走就走。
他们来到钟南，却发现老板换人了。
这个非常著名的名宿，也挂上了特价出售的牌子。
同样是旅游季，却几乎没有人来住。
叶心音问到这里的负责人，“你们这里是换人了吗？”
负责人道，“没有，老板死了，跳楼自杀了，这儿一下子就成了凶宅，生意做不起来，就只能卖了。”
“老板死了？”
方禾问道，“你仔细说说，怎么死的？”
“这有啥好说的，都传遍了，说是突然发疯，动不动就自残，跳下去之后发现浑身都是伤，全是自己割的，都在说撞邪，是鬼上身。”
方禾完全不信。
这件事太蹊跷了。
前脚把方宇带走，后脚就把人给杀了。
怎么回事？
谁动的手？
联想到mercy跟自己说的话，还有一系列可能，方禾道，“方宇有问题。”
她得回去确认一遍。
穆九霄却道，“不能打草惊蛇，像上次在医院我跟你说的一样，一旦打草惊蛇，他们就能洗脱嫌疑。”
方禾抹了把头发，面露隐晦，“你让我冷静会。”
她本来就快要接受方宇了。
本打算把他扶持长大，也算是做好事了。
没想到，方宇还是那么狠。
穆九霄安慰道，“事情也没有那么绝对。”
“不是他就是奚峥，你更希望是谁？”
绝对不可能是奚峥。
奚峥如果真的有想法，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穆九霄握住她的手腕道，“回家，别在这，晦气。”
方禾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走神。
她的手一点点摩擦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心。
穆九霄凑过来问，“在想什么？”
方禾问道，“我在想，mercy让方宇到我身边来，就只是想要拿到治疗奚栀的药么？”
“她的花花肠子，就算拿出来看都不一定能看出真实的颜色来，死了化成的灰都是黑的。”
方禾忍不住笑了，“那你说，第三根针，方宇要用什么办法换给mercy？”
“这还不好办？”穆九霄促狭一笑。
确定方宇有问题之后，方禾转换了方案。
她对方宇极好。
给他买最好的衣服，鞋子，带他去玩从未玩过的，吃从未吃过的。
方宇本来还有警惕心。
可是，他实在经不起诱惑了。
从被丢出来开始，到现在，已经好多年了，他为了生计，过的都不是人该有的日子。
后来被mercy抓走，她比外面那些人更变态。
在那里被训练的几个月，堪称人间地狱。
他太想放纵自己了。
所以在方禾带他去吃好吃的时候，他绷不住了。
一顿狼吞虎咽。
在吃的时候，他还在心里想，即使真的吃了又怎么样，方禾不可能杀了他。
她永远有一颗圣母心，给他一次又一次机会。
吃得太凶，方宇又开始吐了。
但是他吐了却很开心。
至少那股子美味在嘴里过了一遍，他尝到味儿了。
方宇不往跟方禾说谢谢。
方禾道，“不用，你想吃，随时都可以找我。”
“没事的，我吃这一顿就够了。”
方禾看着他此刻卑微的样子，心里冷嘲热讽。
装得真像啊。
之前在路边，跪下来擦水的那一幕，她一辈子都记得。
她差点就入了他的圈套。
方宇后知后觉，“姐姐，你好像对我不一样了。”
“嗯？怎么说？”
“我感觉，你已经不恨我了。”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恨的，你以后就在这边好好待着，穆安很喜欢你，是他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