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邵音问，“你有什么？”
“你要多少钱？”
封邵音失笑。
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不要，你换一个。”
周怡转了转眼珠子，“这样吧，我给你一张医院年卡，你以后生病受伤消费多少，我都给你报。”
封邵音，“……你能不能给我想点好的，这不是巴不得我生病么？”
“你现在不是不举吗？这可难治了，要花不少钱呢。”
方禾震惊地看着他。
穆九霄也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封邵音气死了，“我哪有不举啊，你特娘的别乱说。”
“你没有吗，我亲眼看着你进男科的。”
“那是我被你抓伤的！”
周怡被吼得有些生气，“你这么大声干嘛啊，那天我抓伤你还不是因为你偷小盒子的东西。”
“那他妈是老穆的！”
“我知道是穆九霄的，你骂我干什么，你个狗渣男，你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聊得好好的，突然就吵起来了。
方禾双手合十，求饶道，“你们消停会吧，有什么先出去再说，这里是医院，被抓到喧闹是要罚款的。”
周怡拉着她，甩脸就走了。
就封邵音开了车，刚好四个人坐一块。
穆九霄把方禾弄去后座。
方禾不愿意跟他坐一起，“你坐副驾驶啊，我跟周怡坐在一块。”
“我有事跟你说。”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是正事，要不然现在说也可以。”
方禾看着外面人来人往，不想被误会，只好钻进了车子。
上车坐好，穆九霄问道，“你身上纹过东西么？”
方禾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脑子里嗡了一下。
她不可控的，想起小时候一件事。
方禾记事早，四岁的时候来的北城，爸爸把她接回来的。
当时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一家纹身店。
不是纹东西。
而是洗。
那机器在自己身上摩擦，疼得她哭了很久。
父亲用一只好吃的雪糕哄着她，说把这件事忘记了，永远不要记得。
那时候方禾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那么说。
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方禾否认了，“没有。”
穆九霄猜到了这个答案，他拿出一张照片给她看，是那块破碎的玉石，上面有一个特殊的图案。
方禾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自己纹身的图案。
她问，“这有什么意义吗？”
“你见过这块玉石吗？”
“没有，你想表达什么？”
穆九霄脸色深沉，“周怡说你身上有这个图案的纹身，我觉得这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方禾看向周怡。
周怡还在跟封邵音赌气，说这破外套一股子臭味。
封邵音说是她的鼻子臭。
方禾说，“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而且我的纹身是我的隐私，跟你没关系，你没有权利过问。”
穆九霄不容置喙的目光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的伪装看穿。
方禾别开脸，“我希望这不是你找我搭讪的破理由，实在没有新意，穆先生。”
穆九霄抿了抿唇。
就在这时，车子突然一个急刹，方禾的身子猝不及防往前一撞，穆九霄及时伸出手，帮她挡在额头前方。
方禾胆战心惊，随即就听见封邵音探出车窗，对外骂道，“闯红灯是急着去投胎么？”
穆九霄道，“你要是情绪不好，下车我来开。”
“我现在好得很，你坐好就行了。”
周怡骂道，“你要是再开那么快，我死了也要去索你的命！”
“我他妈谢谢你，死了也不放过我。”
送方禾跟周怡下了车，车子里才总算安静了点。
封邵音吐槽，“气死我了，早知道嘴巴这么臭，我就不救她了，好心没好报。”
穆九霄看了他一眼，揶揄道，“你喜欢周怡那种类型的？”
封邵音否认了，“没有，我当时是觉得她是方禾的朋友才去救的，这要是你你不救？”
“会，但不会像你这么没脑子，踹坏八扇门，你这没有十万块交不了手。”
“这点小钱算什么。”
“这次是小钱，下次你再这么冲动，摊上人命就不是十万块能解决得了的。”
“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为一个女人摊上人命。”
这边没什么事了，穆九霄透过玻璃看了一眼方禾，跟封邵音一块走了。
封邵音八卦道，“老穆，最近怎么没听你提起奚栀啊？不是说找到她的痕迹了吗，以你的能力，还没有找到人？”
穆九霄收起笑容。
“慢慢找，不着急。”
“现在怎么不着急了，不爱了？”
“你好像很希望我不找到她。”
“也没有很希望，我要是你啊，肯定不会再找了。”封邵音实话实说，“当初奚栀为啥会走，你又不是不知道。”
穆九霄当然知道。
他跟奚栀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感情深厚。
有一次他出任务，不小心中弹昏迷在出游的轮船里，之后北城就盛传，穆九霄已经死了。
没想到，半月之后，穆九霄拖着残破的身子回来，震惊所有人。
他去找奚栀，确认她的安全，可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奚栀出国的消息。
她被时盛带走了。
当时的时盛也是奚栀的追求者，那时候他们一起出任务，穆九霄是为了救时盛才被困在海里，却不想，时盛背叛他带走了他的女人。
后来穆九霄就开展了全球性的搜寻。
至今没有找到奚栀。
还是时盛回国，奚栀才有迹可循，但也告诉了穆九霄一个残酷的事实。
那就是这么多年，奚栀一直都在时盛身边。
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
穆九霄闭上眼，面色冰冷。
封邵音说，“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背叛，更何况她还是跟你的好兄弟跑的，谁受得了啊。”
穆九霄看着窗外的霓虹，勾起促狭的笑容，“你真以为情爱能困住我这么多年么？”
“怎么，你的深情都是装出来的？”
“我对奚栀有执念是真的，但不是因为爱情，她是我任务里最重要的保护对象，所以我不能让她落在时盛的手里。”
封邵音哈哈大笑。
“你可真有意思，那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
“我们赌，奚栀会不会重新回到北城。”
“这有什么好赌的，她会回来，毫无疑问。”
“我要赌的是，到时候奚栀回来，你会在她和方禾之间选择谁。”
穆九霄眯眼，淡淡道，“我已经跟方禾离婚了。”
“所以呢，你选奚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