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自觉上了山,去了帝都香火最旺的寺庙。让她去超度可以!不过是在寺中住上七日罢了,吃斋念佛,佛山圣地,山清水秀,又能听高僧诵经礼佛,她反而乐的自在。这样远离俗世纷争的生活可比她之前在京都过的轻松多了,如果可以,她还真想在山上住个一年半年,洗涤被俗世污染的心灵。不过至于道歉,她是不会去的,绝对不会。若是跟月娘服了软,看着她那一张小人得志的嘴脸,她便觉得浑身难受。秦挽的道歉一直拖着,而秦挽这般毫无动静的模样,倒是让旁人格外的焦急。没多久,皇后便召了秦挽入宫。皇后先是客气的请秦挽坐下了,苦口婆心的规劝着,“小挽,本宫知晓你同二王妃之事并非你的错,只是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若是你不去可是违抗了圣旨,违抗圣旨的后果你不会不知道吧。”
皇后会如此心平气和,完全都是因为季溪,如今季溪同秦挽已经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相互牵扯。秦挽此番任性的举动,怕是又会为季溪引来不少的闲言碎语。而季溪现在可是她重点想要培养的人,她可不想因为一个女人毁了她精心布置的棋局。“皇后娘娘,我们江湖中人坦荡荡,做过便是做过,没做过便是没做过。二王妃那肚中的孩子没了,我可以作为一个旁观者,在寺中吃斋念佛为它超度。但是,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承认的。”
秦挽的态度甚至坚决,丝毫没有被皇后的话所打动。皇后听后甚是恼怒。她好言相劝,秦挽却是如此拒绝了,她堂堂皇后哪有人敢违背她的命令。秦挽这丫头实在目中无人,皇后不禁起了好好惩治她一番的心,让她知道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棋子,是没有资格反抗的。“你当真觉得自己没错?”
皇后沉声问道。秦挽抬起头,双眼直视皇后,却未说一句话。“你现在的举动已经给季溪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季溪如今的权利大半都已经被季羌抢走了。正是因为你,他离这最高位明明只差一步,但如今却要重新开始,你真的觉得你没错?”
皇后说到后面,冷笑了一下。秦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是她那个死去的娘,给她的自信,还是她身旁那个医仙谷的谷主?不过不管是哪一个,她都会让她知道,在这后宫,她就必须听她的。“我想季溪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此事我与他已经商议过了。皇后娘娘,胜败本就是兵家常事,之前我们压着二王他们打,如今他们打了回来,也是很正常的。”
秦挽不卑不亢,她向来不畏皇权。她感觉今日皇后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大对,她才说了这么几句,皇后话语间的怒气已经显露无疑。之前皇后一直是温柔大方的,哪怕是生气了,也绝不会如此明显的表露出来,更何况自己对她还有用。“嬷嬷,秦姑娘如此无视本宫的话,你觉得应当如何?”
皇后话锋一转,望向身边的一个模子。她身旁站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子,秦挽一进门便瞧见了,只是那人一直低着头,秦挽未曾看清楚她的容颜,再加上皇后一直咄咄逼人,她根本没有精力去观察那个女子。如今皇后将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秦挽索性大大方方的抬头望向了她。当她们二人目光相对时,秦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而且这眼神让她觉得很熟悉,但她却一时想不起。仔细看看她的容颜,秦挽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不如罚秦姑娘去佛堂思过?”
那嬷嬷收回了目光,转向皇后,微笑着提议道。而皇后在一旁点了点头,摆了摆手,“那便如此吧。”
“秦姑娘,请吧。”
那嬷嬷走近秦挽,又看了一眼她,语气中带着命令。秦挽看着她,默默收回了目光。她是不会拒绝皇后下的命令的,只是这位嬷嬷,不管怎么瞧,都觉得奇怪。她身上有一种天然的威慑,根本不像是身处后宫的人应该有的。她对皇后的态度也很奇怪,没有毕恭毕敬,看着反倒像是皇后在听取她的意见。像是一个一直掌控别人的人,皇后如何能允许这样危险的人存在她身边呢?而她身上的熟悉感,一直在告诉秦挽,她们曾经肯定见过。只是她的那张脸,如此的陌生,秦挽根本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她缓缓走在前面带路,秦挽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俩个人一路无言。“秦姑娘进去吧。”
她将秦挽带到了佛堂前,打开了门前的锁,一把推开了门。屋中一座金制大佛立于屋中,屋中窗户都未曾打开,地上冷清的摆了几个垫子。秦挽一走进去就感觉周身一股冷气环绕,而那大佛低垂的眉眼似乎冷冷的望着秦挽,让她感觉背后直发凉。这佛堂似乎许久没有人来过了,桌上都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秦挽从未没有听过皇后有拜佛的习惯,既然如此,皇后就更加不可能想到让她来佛堂反思。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