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数,只是齐凛炜动作能这么快,还是出乎他意料了。
“王爷,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听见这声音,李青枫回头看了过去,见是一身喜服的贺晗,无端的皱了下眉头。
看见他这一身喜服,李青枫又想起自己和白茗的婚事来,因为半路杀来的独孤珊,生生推迟了半个月,如今又逢先帝驾崩,三月之内,成亲是无望了。
看见贺晗,宫少霆眉头一紧,“你来做什么。”
贺晗朝着他一拜,神色郑重道:“王爷,贺晗请旨,缉拿南宫夜回京。”
这么说着,贺晗朝宫少霆跪了下去,焉有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一旁的欧阳景睦听他是来请兵出征的,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绝对不行,你才成亲,怎么能这么快就走呢,再说了,战场之上,岂非儿戏,你又没打过仗,不能去!”
欧阳景睦第一个站出来反驳他,在他看来,贺晗就是个文绉绉的书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打仗什么的,更是天方夜谭。
“那敢问欧阳世子,除却我之外,还有谁能带兵前去?”贺晗不慌不忙,没有因为欧阳景睦的否定,便失了好脾气。
欧阳景睦想也没想,“贺将军,虽然这十来年没打过仗了,不过贺将军宝刀未老。”
听了这话,贺晗摇了摇头,“欧阳世子此言差矣,此仗由谁来打,都不能是义父,救走南宫夜的,正是贺明,贺明是义父亲子,世子觉得,义父会全力以赴吗?”
这一番话,倒是真为难住了欧阳景睦,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只是客观的推举谁去,却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关系。
只一句话,欧阳景睦再也不敢轻视眼前这位十六岁的少年了,贺晗虽然平淡的说着话,可周身散着的气息,却让人不敢轻视。
李青枫站在一旁,听完贺晗的一番话后,也对他改变了看法,以前他只觉得,贺晗能成为状元,是宫少霆和贺秋雪在背后施以援手,不过今日看来,他还是有能力的。
“你说,你知道他去了哪里?”良久不言的宫少霆慢慢抬起眼睛,朝贺晗看了过去。
贺晗点了点头,说道:“我来皇宫时,曾见齐凛炜的随从凝萃出了京城,倘若我没猜错的话,南宫夜应是逃去了焦南。”
听了这话,欧阳景睦和李青枫皆是心下一沉,“焦南,他竟然去了焦南,那就说明,青国和他联手了?”
“并没有,雪娿向来不喜战争,同南宫夜联手的,只是齐凛炜而已。”宫少霆沉声说着,眸色里并没有一丝慌乱。显然,这是他早就猜到的结果。
自暴自弃的打了自己一拳,欧阳景睦叹了口气,“我真是个榆木脑袋,当时就该冲上去和他拼了,南宫夜和齐凛炜联手了,我们抓到他的机会就更小了!”
“世子做的没错,齐凛炜心思狡猾,想要从他手里抢人,那是不可能实现的,你能平安回来,已经是不容易了。”贺晗这么说着,安慰着欧阳景睦。
宫少霆眉头微皱,盯着贺晗看了一会儿,又摆手让李青枫和欧阳景睦退了下去,直到大殿之上只剩了他们两个人,他才开口道“你是青国人,为何要帮我?”
沉吟许久,贺晗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满是光亮,“贺晗不是知恩不报之人,再说了,青皇不喜战乱,终结战乱的最有效的法子,便是快速解决。”
听了这话,宫少霆依旧锁着眉头,垂眸看着他,“好,本王给你十万兵马,不用追回南宫夜,只要将故城守好便是。”
所谓故城,便是毗邻焦南之地,南宫夜想逃到焦南去,那便不要再回来了,做一辈子的缩头乌龟。
欧阳景睦回到威震侯府时,小厮便殷勤的迎了过来,一脸的笑意,“世子您回来了,快些进去吧,苓姝姑娘来了。”
听到苓姝的名字,欧阳景睦苦大仇深的神色悉数消失了,面色一喜,连忙加快了步子,朝着里面走去了。
开心的推开了门,里面果然站着一位姑娘,“我伤的好重,你要好好给我瞧瞧。”
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欧阳景睦全然没了什么世子的架势,就像是个同旁人打输了架的孩子,朝苓姝讨要糖吃。
“景睦,你伤在哪里,快让我看看…”里面的姑娘听了这话,一下子着急了,急忙跑过来拽住了他的手,只是这声音,听起来不对劲。
欧阳景睦愣神间,便被那姑娘拽到了身边,苓姝开门时,正好瞧见了眼前两个人的亲昵。
“欧阳景睦,你在干什么啊!”看着他们两个挨在一起,苓姝眸色一沉,声音也冷了几分。
欧阳景睦抬眼看着门口的苓姝,一双眼睛突然瞪大,“苓姝,你怎么在那里,那…”
这么说着,他低头朝自己怀里看去,正见庞心雅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见是庞心雅,欧阳景睦被吓了一跳,立刻推开了她。
“苓姝你听我说,我以为是你在房间里。”一把拽住要逃跑的苓姝,欧阳景睦立刻解释着。
方才被欧阳景睦抱在怀里的庞心雅来不及高兴,死死的瞪着苓姝,气她坏了自己的好事。
苓姝没想理会欧阳景睦,一个劲儿的挣扎的,却不小心碰倒了他的伤口,欧阳景睦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伤的这么重?你是想血尽而亡吗?”摸了一手的鲜血,苓姝呵斥了一声,也来不及同他置气了,急忙拿出药箱来给他医治。
见她不气了,欧阳景睦才松了一口气,目光触及到庞心雅时,又吸了一口气。
“庞小姐,你为何会在我的房间?”苓姝一边替他诊治着,欧阳景睦趁机询问着庞心雅,好让苓姝不误会他。
听了这话,庞心雅嘴角一扬,得体的行了一礼,“我听闻世子前去御敌了,前来探望一番。”
“多谢庞小姐担忧了,景睦并无大碍,更深露重,庞小姐还是先回太傅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