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秋水嫁给了南宫夜,便是同墨卿卿形如陌路了。
“左右她同你不对付,你无须介怀什么。”察觉出墨卿卿的心思,墨怜儿这么安慰着她,墨秋水向来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谁都看不起,没少踩压墨卿卿,如今彻底的形同陌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墨卿卿点了点头,握住了墨怜儿的手,眼底有几分担忧,墨家的三个女儿,个个都样貌不凡,尤其是墨怜儿,生的一副让人魂牵梦绕的容貌,可偏偏也是她,底下的两个妹妹,一个是凤国太子的太子妃,一个是匈奴国皇子的皇子妃,倒是她自己,活生生的被落下了。
“管她什么呢,卿姐姐有我这个妹妹就够了,以后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听到墨秋水被封为了太子妃,独孤珊心里也有气。
那个位置,她以前也思量过,倘若没有南宫夜进犯匈奴这一出,她倒是愿意嫁给他,毕竟凤国就这一个太子,当了太子妃,便是日后的皇后。
可惜,南宫夜进犯了匈奴,和他们成为了死对头,想到这里,独孤珊便恨得咬牙,连带着恨上了墨秋水。
听了独孤珊的话,墨卿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你日后是要嫁人的。”
提起嫁人,独孤珊一下子恢复了神智,轻瞥了贺秋雪一眼,只觉得有些压力,星眸顾盼,面若桃花,一颦一笑间,就连她一个女人,都把持不住,不过好在她不常笑。
独孤珊叹了口气,只觉得没有别的办法了,低头玩弄着手里的酒杯,独孤珊又喝了一杯酒。
“好了,明日一早就要出发,你们早些休息吧。”见他们个个有着心事,贺秋雪也没再多说什么,便带着欧阳凤雪离开了。
出了院子,一直没有开口的欧阳凤雪终是开口了,“秋雪,你一定要小心那个独孤珊,方才墨卿卿提起嫁人时,她可是盯着你看了半晌呢。”
“哎,难为我这般貌美了,竟让她生了别样的心思。”仰头对月,贺秋雪轻笑一声,的确同独孤珊想的那般,美目顾盼,倾国倾城。
听了这话,欧阳凤雪叹了口气,忍不住在她头顶拍了一掌,“你这脑袋都在想着什么啊,依我看啊,她怕是对宫少霆存了心思。”
欧阳凤雪这么说着,心里都快急死了,可偏偏,贺秋雪没有一点儿这个心思。
朝着欧阳凤雪笑了笑,贺秋雪道:“放心吧,就算是她对少霆有意,少霆也不会怜惜她的,为了两国和平,还是忍一忍吧,依我看,这是你对人家的偏见吧?”
“你们在谈论什么啊?秋雪,你没事了吧?”就在欧阳凤雪要发飙之前,师子瀛终于从外面回来了,他穿了件宝石蓝的袍子,裹着一件白色狐裘,看起来倒是十足的贵气。
见师子瀛来了,贺秋雪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无需担心了,倒是凤雪,她被你养的不错。”
“不,这几天我忙于应酬,倒是没怎么照顾欧阳姑娘,还望姑娘不要怪罪。”这么说着,师子瀛朝着欧阳凤雪一拜,以表歉意。
原本就生气的欧阳凤雪听见他说了这话,一下子气的说不出话来,冷哼一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便离开了。
“看来她有点生气啊。”望着欧阳凤雪离去的背影,师子瀛若有所思的说着。
轻轻叹了口气,贺秋雪看了他一眼,“你不觉得,她喜欢你吗,她喊你子瀛,你却唤她欧阳姑娘,我是她的话,也会伤心的。”
师子瀛眸色微沉,微垂着眼睛,“喜欢?还是让她早些断了这意象吧。”
声音里透露着悲伤,师子瀛苦笑一声,不再说下去了,见他这个模样,贺秋雪眉头微皱,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你这是什么意思,子瀛,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有她。”
“有她又如何,她是威震侯府的嫡女,天之骄女,而我,不过是一介商贾,士农工商的最末层。”将她那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拿了下去,师子瀛语气有些激动,他感恩欧阳凤雪的救命之恩,感恩她的喜欢,可是身份这层枷锁,永远的束缚着他。
听了这话,贺秋雪又叹了口气,“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师子瀛吗,那个谈笑风生,怒指朱门的师子瀛,难道还会介意什么门第吗?”
“再说了,你是京城第一富商,或者说,你是凤国第一富商,这天下,只有你不喜欢的,哪里会有配不上你的?”
贺秋雪继续说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低下了头,才闭上了嘴巴,用那被纱布包裹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要去用膳了。”
夜色朦胧,师子瀛一人站在长廊上,眼角逐渐湿润,是啊,这天下,除却他不喜欢的,仍旧有一个,他是配不上的。也许这一辈子,注定是配不上的,他何尝不知道,欧阳凤雪对自己的心意,可是他还放不下贺秋雪,实在是没有办法,接纳下一个。
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宫少霆仍旧在睡着,贺秋雪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看见床榻上双目紧闭的人,心里有些担忧。
从早上开始,他便一直在睡着,回到郡主府,也只是讲了半刻钟的话,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姐,该换药了。”苓姝拿着药箱追了进来,小声唤了她一声。
听见苓姝的声音,贺秋雪收了心神,跟着她一起来了偏殿,见她又拿了不少纱布来,贺秋雪眉头微皱,“苓姝,能不能不裹那么多。”
每次将她的手裹在里面,贺秋雪便觉得不自在,用膳时都要麻烦别人,可她唯一能麻烦的人,如今正在睡着。
看了看她的伤势,苓姝点了点头,“小姐这伤恢复的不错,可以少裹上一点儿。”
只将她的患处裹上了,修长的五指终于重见天日,感受到一股暖意,贺秋雪终是露出了一抹笑来,只是看见床榻上的宫少霆,嘴角的笑容逐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