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贺秋雪边轻微的扭动着身体。
贺秋雪说着话,扭动着身体,整个人已经快要和宫少霆贴到一起了。他不易觉察的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的凛声道:“你这么主动的贴着我,真是人受宠若惊。”
毕竟是个姑娘家,贺秋雪的脸颊瞬间爆红,然后拼命拉开跟宫少霆的距离。
奈何男人紧紧将她压在被褥上,想要彻底拉开距离,那是没可能的。最终,她只好气急败坏的红着脸呵斥:“宫少霆,你这是非礼,你给我起开。”
宫少霆没动。
贺秋雪气的不行了,竟然眼眶都泛起了红。
宫少霆本来想要继续逗贺秋雪的心思因为她微红的眼眶而打消了念头,他翻身下了床榻,一脸意味深长的睨着她红绯一片的小脸:“你就这么不喜欢我?”
因为不喜欢,所以才会在知道了那一晚的人是他后,有着如此巨大的反应。
因为不喜欢,所以才会明明明很在意失去的清白,却也还是说出了“权当未曾发生过”这样的话来。
“你喜欢南宫夜?”
贺秋雪没说话。
宫少霆此时的情绪分外不稳了,他倔强贺秋雪的沉默当成了默认。顿时,他伸手略激动的攥住贺秋雪的肩膀:“你不会当真以为以他那样的性情,会甘心情愿履行婚约娶你吧?”
南宫夜当然不会甘心情愿履行婚约娶自己,他不过是为了贺将军手里的权,这些,重生一世的贺秋雪自然知晓。
可承认,也是万万不能的。她上一世已经让宫少霆莫名遇害了一次,这一世,这样的事情决不能再发生。
“宫少霆,你要造反吗?太子殿下的名讳,是你能直呼的?”说着,贺秋雪话音一顿,片刻后又继续:“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把你当我的大哥,如果你执意要如此出言不逊污蔑我的未婚夫君,你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如果说,贺秋雪的“权当未曾发生过”让宫少霆的心鲜血淋漓,那她此刻的“你执意出言不逊污蔑我的未婚夫君,我可别怪我翻脸无情”就宛若是尖锐锋利的刀刃插在宫少霆的心上,刹那间千疮百孔。
这个女人,当真是狠戾决绝的很啊。她可知,她的话对他而言,是何等的……
“宫少霆。”男人思绪尚未落下,贺秋雪再次出声。她唤了他的名字后,唇角掀了一抹浅淡的,几乎不可见的弧度:“我知你是个好人,所以,你就把一切都忘了吧。”
“权当成全我,好吗?”
世间的事,桩桩件件都讲究一个你情我愿。贺秋雪真心实意的不想跟他宫少霆有所牵连,他纵然满身孤勇和一腔深情,都不顶用。
她要的,从来都是他所奉为信念的。故而,他终归还是没有为难她。
松开那瘦弱娇小的肩膀,暗自沉思了片刻过后,宫少霆字迹清晰,却语调轻浮道:“这种事情向来吃亏的都是女子,既然你坚持,我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贺秋雪,你给我记好了,他‘日’你若后悔再来找我,我也是断断不会理会的。”
话罢,宫少霆身手矫捷的从窗户一跃而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贺秋雪怔怔的望着宫少霆离开的那扇窗好久,才苦涩的垂下眼帘,腹诽:若无差错,我定是一生都不会再去找你。
南宫夜是什么人,贺秋雪不要太清楚。他要得到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她身后的贺将军的权。
为了娶到她这个嫡女,南宫夜必定不择手段。这种时候如果宫少霆卷进这纷扰俗事里,也许都不用等到上一世的那个时候,就会死。
死这个字,很沉重。
重生一世,贺秋雪不希望身边在意,珍惜的任何人出事。
……
翌日,天微蒙蒙亮!
贺秋雪睡得正是香甜,齐嬷嬷敲响了她的房门:“大小姐,老奴有要事禀报。”
因为宫少霆的事情,贺秋雪失眠,刚刚睡下不久。听得齐嬷嬷的话,她皱着眉看了一眼还未亮完全的天:“嬷嬷,还这样早,你有什么事都……”
似是知道贺秋雪不想见她,齐嬷嬷干脆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礼数了,径自把门推开小跑到贺秋雪的床榻边:“大小姐,月牙服毒自尽了。”
月牙,应该是昨晚贺秋雪见过的那位:子月的娘亲。子月废了那么大的功夫求她,她才去救人,结果这才多久,竟是服毒自尽了?
贺秋雪黛眉蹙得更紧了些,连带着开口的语调都多了一抹难以言喻的惊诧:“服毒自尽了?嬷嬷,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齐嬷嬷比贺秋雪更希望这一切都是玩笑,毕竟他们都曾是伺候贺秋雪娘亲的人,也算是有着深厚的友谊了。可惜……没有如果。
“大小姐,却是事实,并非玩笑。”
贺秋雪重生以前,虽然只做过一天不到的娘亲,但她知道,没有一个娘亲,会舍得抛下自己的孩子。
所以,月牙的死很有可能不是自尽,而是……
贺秋雪沉思之际,子月匆匆而来,将一封写着“大小姐亲启”的信封递到她面前:“大小姐,这是娘亲留给您的信。”
子月说话的时候,格外的楚楚可怜。贺秋雪自认为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看着子月递过来的信封,心情顿时前所未有的沉重,迟迟没能伸手去接。
子月递出去好一阵,见贺秋雪不肯接过去,以为她是不想看,顿时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落:“大小姐,娘亲说您想知道的事情她都写在信里面了,这是她生死徘徊之际交给我的,并叮嘱我一定要给您看。”
“大小姐,请您看在娘亲逝者已矣的份上,千万要……”
子月的意思,明显是误会了。贺秋雪拧了拧眉心,顺势接过那信封:“子月,除了这些话,你娘亲还有没有留下别的话给你?”
子月似是不解贺秋雪的意思,一张青涩的小脸写满了茫然。
贺秋雪也不催她,耐心的等待着。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
大概半柱香后,子月的眼睛里面冒着光,略微小心翼翼道:“大小姐,我想起来了,娘亲说她的死是注定的,整个将军府,没有人希望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