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听到程振国哑着嗓子，沉沉地开口说道:“我一直都把小然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情和孩子也没有关系。暂且既让她留在这儿，但是你必须现在马上离开。”
程振国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是很矛盾的。
虽然程馨然不是自己亲生女儿，但是毕竟和她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彼此间日积月累的亲情，早就战胜了血缘之情。
如今，自己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竟然成了其他人的孩子，换做是谁，都不能马上接受这个现实。
让程馨然走吧，自己有于心不忍，毕竟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出生，她的血缘，是自己是决定不了的。
但是让她留下，自己心里又有些膈应。
曾经叱咤商场的风云人物，不知道看过多少阴谋算计，躲过多少明枪暗箭，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最后伤害自己最深的竟然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身侧的大手紧了又紧，暗青色的血管微微向外突出，有些骇人，仿佛这拳头再攥的用力一些的，滚烫的血液就会喷射而出。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尽力平静自己的心情。
站在对面的苏慧早就已经泪流满面，精致的妆容花的不成样子，颤颤巍巍地钉在原地，身侧的手仅紧紧抓着的裙摆，微微颤动。
这个样子的苏慧是程振国从未见过的，在他的印象里，端庄贤淑是他这个妻子的代名词。
可是现在......
程振国再次张了张口，苏慧注意到他的举动，心里一紧，抽泣的动作一顿，尽力克制住自己，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房间中安静的有些可怕。
“今天，你必须离开！”
程振国说完这话，就走了出去。
他这意思是答应了自己？
等苏慧反应过来的时候，程振国早已经消失在这里，只留下她自己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哈......”
苏慧从嘴角挤出一抹生硬的笑，可是泪水确止不住的掉下来。
“景余！我这辈子竟然被你糟践了两次！等着吧，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苏慧收拾好行李准备走的时候，程馨然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惊叫着问道:“妈，你要去哪儿？”
苏慧扯出了一抹笑容，但是他的这笑容，比哭起来还要难看:“馨然，你在家乖乖的，妈妈需要在外面出差几天？”
此时的苏慧当着程馨然只是一个十岁左右大的孩子，耐心地哄骗着。
就算是孩子看到了刚刚在楼下的情景，又看到了苏慧被程振国带到了书房谈话。
就算是一个傻子也能猜到她现在拉行李出去是什么意思。
“妈，你骗我，你一定是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程馨然眉头皱的紧紧的，害怕地喊到。
程振国就在不远处，这样母女情深的场景让他看的有些烦躁。
他神情冷漠地开口说道:“小然，既然你想跟着她走，那你们可以一起走。”他的声音很冷，没有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