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姜宁过去的时候，霍明扬还没到。
比对照片，女方已经到了。
上午喝咖啡，中午喝了点酒，到下午，姜宁直接不想进去了。
她在外面等着，看到霍明扬的车子远远驶来，在他下车后，上前叮嘱：“我就不进去了，你好好相亲，感觉差不多的，不讨厌的就留下人家姑娘的联系方式。这样对你对我都省了很多事，不然今天相亲失败，明天就得见六个姑娘。”
也可能是姜宁的夸张吓住了他，等出来的时候，他跟女孩一起，将人送上车，一直到车子行远，转身回来，朝姜宁扬了扬手机。
“吃个晚饭吧。下次再见，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
“搞定了？”
姜宁岔开话题。
霍明扬不是很高兴，“互留了联系方式。”
“挺好的，慢慢培养。”
姜宁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安慰。
“吃饭就免了，我晚上有约。”
说完，姜宁准备在路边拦车。
霍明扬虽然被她拒绝，心里不舒服，还是过去将她拉到自己车里。
“我送你回去。”
路上，姜宁报了一个地址，却不是回半山别墅。
霍明扬将她送到一处办公大厦楼下，他不放心地问：“朋友在这儿？”
“昂。”
姜宁解开安全带要下车，他又问：“男的女的？”
“男的。”
姜宁推开车门，白他一眼。
此时临近下班时间，姜宁在大厦外等了几分钟，李泓西装革履地从里面出来。
许久不见，他整个人结实了不少，也更成熟了些。
姜宁差点没认出来，捂着嘴看着她走近自己。
上前拍了他一下，玩笑道：“你还是我认识的太子爷吗？”
李泓脸红，笑的腼腆：“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我可称不上什么太子爷，我家没皇位继承。”
姜宁也跟着哈哈大笑。
“姜宁。”
身后，霍明扬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看到李泓，神色立马严峻。
“你不是蓝标的那个……”
话没说完，姜宁将他推到一旁，纠正：“什么蓝标，人家现在是信鸿企业的总经理。”
霍明扬怔了怔，还一脸不太相信。
姜宁懒得理他，和李泓朝另一个方向走。
霍明扬不甘心，快步追过去。
“姜宁，就跟他有约是吗？你就不怕我跟舅舅说？”
“霍明扬，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的？我跟谁吃饭，管你屁事。”
姜宁转回身，将他骂的狗血喷头。
谁知，他们到了餐厅，霍明扬也跟着去了。
为了不引起姜宁的反感，他在不远处的餐桌点了一份餐食。
从进来开始，李泓便瞧见了他。
“他还是跟来了。”
姜宁知道是霍明扬，她没有回头，“别理他，就当没看见。”
“他现在还纠缠你呢，你不是都跟他舅舅结婚了吗？”
“智障的人，我懒得搭理。”
李泓笑，视线不再朝霍明扬那个方向瞟。
点了餐食没多久，服务生过来上餐。
姜宁看着李泓，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宋暖回来，这么一段时间，他应该也知道了吧？
李泓打开葡萄酒，往杯子里倒，“宋暖……”
“她去找你了？”
没等说完，姜宁接了话。
李泓沉思片刻，拿起刀叉切牛排。
姜宁就那么坐着，盯着他手中铮亮的刀叉。
“我们没得朋友做，所以她回来，我没有告诉你。”
李泓切牛排的动作一顿，抬头对上她的目光。
“发生什么事了？”
“说来话长，她变了，我也变了。所以，可能不适合再做闺蜜。”
姜宁喃喃，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随后，用钢叉叉了一块鹅肝，咬了一下，边嚼边说：“没想到，她会主动去找你。”
“我当时以为看错了，挺惊讶的。”
“所以呢？后来怎么样？”
姜宁忽然想听八卦。
“借了一些钱，说过段时间会还。”
“借钱？”
“不多，五万。”
李泓说完，抿了一口葡萄酒。
姜宁停下吃饭的动作，但很快，她不在意道：“她应该是不缺钱的。嫁了个外国人，不愁吃穿。”
“那为什么借钱？”
李泓迷瞪。
姜宁耸耸肩，“不清楚。”
李泓直盯盯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之后，两人没再聊宋暖，而是说了一些别的话题。
走前，霍明扬一直等着。
“你这外甥可真执着。”
李泓瞥见，轻笑。
姜宁没接话。
一前一后出去，霍明扬跟着。
“我送你回去。”
姜宁其实没打算坐李泓的车，霍明扬误以为他要送她，忙大声引起两人的主意。
这一次，姜宁没避开，径直走向霍明扬的车子。
本要走了，李泓追上来，问：“你知不知道她家在哪儿？”
“在老城区……”
姜宁将车窗开到最大，说着，她还想了想，还是有些为难道：“那个地方，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具体位置。”
“算了，我自己去老城区打听打听。”
“她在香榭酒吧做服务生，我碰到过一次，你可以去那边看看。”
“好。”
车窗摇上，车子离开。
霍明扬没话找话：“你都能跟信鸿的总经理混熟，你很厉害呀。”
副驾驶的姜宁斜他，懒得回应。
霍明扬死皮赖脸，继续说：“他要找谁？香榭酒吧，我熟，可以问我。”
“好好开车。”
姜宁嚷他，一边打开手机，给厉泽御发微信。
她跟李泓吃饭的事，提前跟厉泽御报备过，这会儿已经给她发消息，问什么是什么时候回家。
霍明扬老实几分钟，见她盯着手机，冷不防地说：“姜宁，你说我就这样一直开，如果出了车祸，双双殒命，我们是不是到下面就能做对好命鸳鸯。”
他说完，车子忽然加速。
午夜的街头，车辆很少。
姜宁心跳加速，一手抓住旁边的把手。
好在加快后，便缓缓减速。
不等霍明扬反应，姜宁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要不是看他在开车，她已经上脚将他踹下车。
“你要想死，就自己去死，别拉上我，还没活够！”
一嗓子，霍明扬身子歪向车门，缩着脖子，悄悄观察姜宁的反应。
只见她脸色苍白，眼中还有惊慌不安。
车子还在行驶中，姜宁没敢乱来。
回到半山别墅，下车的时候，她的双腿还有些发软。
霍明扬坐在车里，目送她渐渐走远，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
可他不知道的是，姜宁这次算是在心里给他记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