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到苏月所在的酒吧，提前戴了口罩，以至于她从门口进去的时候，被人误以为是明星，吸引不少目光。
穿过重金属音乐且魔幻的舞池，径直去往苏月的包厢。
推门进去，里面昏暗，不知谁在唱歌，刺耳走调。
姜宁赶紧捂住耳朵，找到苏月，她正跟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刷手机。
姜宁直接伸过手夺走了她的手机，苏月抬头看的是她，才没发火。
随即叫停了唱歌跑调的女孩，连原唱音乐也关了。
灯，也在瞬间打开。
有人给姜宁让了位，苏月介绍：“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纪宝这次事件的女主角姜宁，我的朋友。”
宝？
姜宁第一次听到女生叫男的这个，顿时有种颠覆三观的感觉。
为了不让气氛尴尬，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情自然。
摘下口罩的姜宁，加上现在这身衣服，看上去跟她们的年纪相仿。
“姜宁你在哪个学校上学？”
几个人围着她和苏月，有人好奇地问。
姜宁挑了挑眉，抑制不住的开心全部写在脸上。
“我已经毕业了，我是传媒学院的。”
“演员？你真是演员呀？”
“那你为什么有段时间跟纪宝当助理，为什么不去拍戏？”
她们七嘴八舌，问的姜宁不知道该回谁好。
苏月一看阵仗有点收不住，忙劝解：“不是演员，助理当过，姜宁打发时间呢。散开散开，让我透透气。”
一群女孩子全都回到座位，围着方几，目光还是停留在姜宁这里。
“我还没吃饭，这儿有什么吃的？”
姜宁小声问苏月。
方几上有菜单，她拿给姜宁。
“我上次来这边吃过排骨炒饭，味道还不错。”
苏月推荐，姜宁点了一份。
餐来的时候，几个女孩子过去唱歌，只有苏月陪着她。
“我叫你来，阿御没说什么吧？”
“他在做饭。”
“他不会埋怨我吧？”
“顶多会叫郁池一起吃。”
*
“阿嚏！”
郁池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抽纸的时候，特意瞧了对面边吃饭边看手机的厉泽御。
他一般没事不会盯着手机看那么长时间，更不会在吃饭的时候刷手机，但是今天很是不寻常。
屋内静悄悄，大妞自来熟，跳到空着的椅子上，伸着脑袋闻郁池。
他不太喜欢猫，朝旁边挪了个座位，大妞跟上来，郁池生气了，用筷子威胁。
大妞冲着他，喵了一声。
厉泽御的视线终于从手机抽离，朝他望了一眼。
“干什么呢？”
“猫，你知道我讨厌的。”
郁池憨笑。
厉泽御只好放下手机，冲大妞叫了一声“过来。”
大妞很听话，从椅子上跳到地上，绕过餐桌来到厉泽御身边的空位。
郁池瞧着，有些无奈：“我记得你也不喜欢的。”
“她喜欢。”
厉泽御头也未抬。
郁池竖起大拇指，“你绝。”
*
姜宁吃完，苏月出门叫了服务生进来收拾。
一抬眼，发现服务生有点眼熟。
下一秒，她直接愣住。
等服务员端着空掉的盘子，出了包厢，迟钝的姜宁，扔下擦嘴的纸巾，追了出去。
“宋暖。”
绚色的走廊上，姜宁脱口而出。
身穿服务生衣服的宋暖，脚步猛地停顿，却未回头。
姜宁一步步走近她，来到她面前。
刚要说话，后面的包厢门打开，苏月站在门口。
或许是看出是姜宁的熟人，自觉地退回了包厢。
姜宁的视线自远收近，定在低着眉眼的宋暖这里。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上班？赵凤仙去国外治疗，你不是应该也走了吗？”
“姜小姐，哦不，厉太太，我在上班，请不要影响我工作。”
宋暖丢下冰冷的一句，从旁边大步走过。
姜宁转身，目送她走远，久久回到包厢。
音乐停止，显得很安静。
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在看纪林染以往的采访视频。
苏月见姜宁失魂落魄地进来，主动来到她跟前，问：“刚刚那人，你认识？”
“大学同学。”
姜宁讷讷说完，从方几上倒了一杯葡萄酒。
女生们都朝她望来，忽然有人问：“姜宁，你认识姜望吗？”
迷瞪的姜宁，霍然清醒，转眸看向她。
其他人也是个个迷茫地望向那女孩，好像要从她这里知道些什么。
“是我弟弟。”
“是你弟？”
询问的女生，惊诧不已，甚至还有几分窃喜。
“谁啊谁啊？”
不知情的人，急不可耐地问。
女生马上笑着散播：“你们没看出柜那个热搜词条吗？其中一个男的，叫姜望。”
这话一出，几个女生全都重新点进微博，翻找那个词条。
苏月发现姜宁的神色不对劲，想要阻拦她们，已经来不及。
“同性恋，真的是同性恋吗？”
有人直接大声询问。
包厢的气氛，顿时凝固，充斥着一丝怪异。
姜宁直愣愣地盯着最开始询问她的女孩，而对方也在翻微博，丝毫不顾及她什么感受。
“你们别看了，假的，全是假的。”
苏月试图解释，女生们一点都不理会，反而三两个津津有味地互相看了对方的手机页面。
甚至于，那个女孩略过苏月，再次问姜宁：“你弟长得好帅，他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这个叫程凛的长得帅还是富二代，你能介绍给我认识吗？”
“蒋蓝，你干嘛？！”
苏月此时脸颊涨红，忍无可忍。
姜宁直勾勾地盯着那女孩，冷冷地说：“你恐怕还没有资格认识他们。”
“为什么？”
不知是哪个女生插了一嘴。
姜宁道：“因为她丑。”
瞬间，包厢仿佛降到冰点，冷的直打哆嗦。
刷手机的女生们，全都抬了头。
那个试图挑衅姜宁的女孩，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神情变得难看。
她长了一双丹凤眼，鼻梁略塌，嘴巴微微上翘。
此刻，直愣愣地盯着姜宁，眼神中的愤怒，不言而喻。
苏月挡在中间，以防两人打架，同时跟其他女孩示意：“今天太晚了，咱们改天再聚。”
女孩们有怕惹事的，反应过来，忙拉着那女生往外走。
在到门口的时候，女生挣脱手臂，转身恶狠狠地瞪着姜宁：“同性恋就是同性恋还不让人说了，有你这样三观不正的姐姐，可真是弟弟的悲哀。”
“我……！”
姜宁一个没忍住，起身要去拎方几上的酒瓶。
好在苏月反应快，及时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