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京城霍将军府上,霍老太太等了好久才等来老嬷嬷,“槐花怎么样,楚荣回来了没有?”
“回老太太,少爷还没回来。”
霍老太太不满的大声说道:“整日里深夜才回来,找他说讲两句话都不得空,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能比自己的终身大事还要重要。”
“老太太不要生气,少爷忙说明皇上器重啊。”
老嬷嬷安慰着。霍老太太说道:“皇上再器重,完婚的时间总该给他。既然已经把四公主赐给楚荣却又迟迟不让成婚是什么道理。唉,其实我倒真不觉得四公主多好,又蛮横又娇纵,不见得适合楚荣。倒是六王府的菀郡主,温婉可人又有大家风范,这才该是将军府夫人的样子。”
“老太太千万小心说话,小心隔墙有耳啊。”
“槐花你怎么变得如此小心,咱们可是将军府,哪有那么多眼线耳目。就是楚荣的婚事最让我操心啊,不管是公主还是郡主,他总该娶一个。你说他会不会还对那个……那个什么花的惦记着吧?”
“老太太,那女子叫花璃。”
老嬷嬷小声提醒着。“对对,就是那花璃,楚荣这些日子似乎也没去找她了,早该忘了。花璃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入得了我将军府的门。可惜,听说几波刺客去都没把人杀了,到底是没爹娘的人,就是命硬。”
霍老太太感慨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沉重而有力,一听就是楚荣的脚步。“楚荣,你来了啊,你终于知道来看祖母了?”
霍老太太刚说完,霍楚荣就出现在门口。“祖母,孙儿刚接到圣旨要去西北击溃羌族,即刻出发,孙儿来跟祖母说一声,请祖母不要担心。”
“又要去打仗?”
霍老太太不满说道:“回来还不到一年怎么又要去,你的亲事怎么办,不行不行,我要去见皇上,怎么也得等你成了亲再去,要不干脆换一个人得了。”
“祖母,孙儿已经接了圣旨,不去便是抗旨不尊,祖母在家放心,孙儿这次很快就回来。”
霍楚荣神色平静道。霍老太太问:“你每次去不都要好几年,祖母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回来。”
说着竟然抹起了眼泪,她是真的难过,眼见着孙子好不容易要成亲了,却又要出去打仗,这一去好几年,她都六十岁了,哪还有那么多机会等着孙子凯旋而归。霍楚荣看见霍老太太伤心,心里有些自责,他走过去轻声安慰霍老太太:“祖母不必担心,孙儿这趟去,最多两个月便回来了。”
“两个月?羌族是出了名的阴险狠辣,哪是那么好对付的对手,两个月就把他们打跑这可能吗?”
霍楚荣眼神坚毅,语气冰冷道:“就两个月,绝对让他们有去无回。祖母在家安心两个月,待孙儿回来,绝对成亲。”
霍老太太听到这里才算是开心了一点,她拉过霍楚荣的手说道:“你是祖母唯一的孙子,也是我们霍家唯一的希望,你在外一定要好好的。哪里有什么常胜将军啊,楚荣,等你回来一定要成亲给咱们霍家留给后,等我死了才有脸去见你祖父啊。”
“祖母说什么胡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楚荣现在就要出发了,祖母保重。”
霍楚荣告别了霍老太太带着霍家军队悄悄去了西北,这一去就是两个月,除了少部分人知道,大部分都只以为霍将军在家深居简出。霍楚荣率军出发的当晚,花璃做了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梦,梦里霍楚荣满身是血的看着她,眼神充满哀伤,“我身已死,我身已死,身已许国,再难许卿……”“不……不……,不!不要!”
花璃挣扎着醒了过来,额上全是冷汗。霍楚荣,她梦见霍楚荣了!霍楚荣怎么了,他为什么浑身都是血,他出了什么事……一想到那个血淋淋的场景,花璃觉得自己如坠冰窟。霍楚荣,霍楚荣,你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自从做了噩梦后,花璃经常会想到那个血淋淋的霍将军,她让罗滕去打听打听最近霍将军的行踪,打听来打听去只知道霍将军除了去皇宫就是呆在将军府,并没有其他的。“没有说他和公主什么时候完婚?”
“没有,现在都说霍将军许久不出门了。”
花璃虽然仍然担心霍楚荣,但也只是慢慢压在心里。这天她去慕斯娄后,柳叶满脸焦急的说:“小姐不好了,秋红家里出事了。”
“秋红怎么了?”
“她早上没来,我就去她家找找。秋红被她爹打伤了,现在还躺在家里,她几个弟弟妹妹围着她,连个去找郎中的都没有。”
花璃问道:“她爹为什么打她?”
柳叶有些伤心道:“这个秋红没说,不过虽然她不说我也知道,她爹跟我爹都是一样的人……”听柳叶说来花璃才明白,秋红爹原来又是个大赌徒。天性好堵,输光了家产,秋红娘也跑了,留下秋红自己拉扯年幼的弟弟妹妹。尤其秋红在慕斯娄上班后,不仅家里能吃饱饭也能攒两个银子了。消失很久的秋红爹知道女儿出息了就回来了,偷偷拿着秋红攒的银子去赌,被秋红发现之后跟他吵了几句,秋红爹暴怒之下把秋红狠狠打了一顿。“这种人真不配当爹,就不能报官把他抓起来?”
花璃愤愤道。“哪有闺女报官抓自己爹的道理,爹打闺女是正常,卖闺女不也是正常的。”
柳叶说这话时是不平的,因为她正是被亲爹卖的。“不行,我得去看看秋红。”
花璃想了一下问道:“柳叶跟我一起去带个路。”
“可是慕斯娄这边……”“你去把罗滕叫来。”
等罗滕来了,花璃让他先帮忙算账,罗滕多少会些,影响不大。花璃就跟着柳叶往秋红家走去。秋红家肯定不住在兴安街这种地方,那是一个很偏僻很穷的小巷子,她们走了好一会儿才到。巷子里还有好几个不大的小孩子穿着脏兮兮的破棉袄流着鼻涕聚在一起玩儿。柳叶指着一个破旧的门口说道:“那就是秋红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