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很惊讶,因为你长得很像我曾经的一个朋友,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位大姐姐。”
在聂诗柔幼年的时候,父母工作十分繁忙,根本无暇照顾她,陪伴她的只有女仆阿姨和她的女儿西丽。西丽比聂诗柔大十二岁,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孩。她像姐姐一样照顾着聂诗柔,陪她玩耍,哄她睡觉,接送她上学下学。聂诗柔也把她当做姐姐一样喜欢她。在没有父母的童年里,西丽是唯一温暖她的人,也是她最最亲密的伙伴,连父母都比不上她在聂诗柔心里的地位。直到她六岁的某一天,西丽姐姐像往常一样去学校接她回家,刚出校门的两人就被拖进了一辆破旧的吉普车。不等两人发出呼救,车子便消失在人海中。等她回过神来,她和西丽已经被带到了一间昏暗的房里里面。年幼的聂诗柔偷偷的望着面前又高又壮的五个男人,本能的紧紧抱着西丽姐姐瑟瑟发抖。为首的男人挥了挥手,立刻有三个男人冲上来将两个人分开,聂诗柔吓得尖叫起来,却无法改变西丽被拖出房间的事实。“看好她!她可是我们的绝对不能伤害她一根汗毛!”
为首的男人警告了一声,留下了一个瘦小的男人,离开了这个房间。没有了西丽姐姐在身边,聂诗柔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强忍着想要哭的冲动,惊恐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露出一条缝隙的房门。很快,外面传来了尖叫声,是西丽姐姐。“放开我!混蛋!不要碰我!”
西丽姐姐的声音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带着恐惧和疯狂,让幼小的聂诗柔越发的害怕。他们对西丽姐姐做了什么?聂诗柔想要冲出去,可是她一动,那个男人就恶狠狠的朝她举起了拳头。“听话的待着,不然我就打死你!”
恐惧占满了聂诗柔的心,她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连哭都不敢。门外,西丽姐姐的声音越发的凄惨,夹杂着她愤怒的谩骂,以及男人欢乐的笑声。身边的男人安耐不住,恐吓了几声,随之也走出了房间。又过了好一阵子,聂诗柔觉得不会有人进来了,才慢慢的挪动到了门口,透过虚掩的门,她看到温柔的西丽姐姐被几个男人死死地压在餐桌上,面朝着她的那张脸上带着恨意和绝望,却在看到聂诗柔的一瞬间,变成了温柔和担忧。聂诗柔完全不明白西丽姐姐遭遇了什么,但她知道这几个男人是在欺负西丽姐姐。她想去赶走那个人坏人,却因为害怕而无法移动自己的声音,喉咙也像堵住一样,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直到西丽姐姐的目光越来越黯淡,最终变得一片灰暗,毫无光泽。如同一堆残破的棉絮,躺在餐桌上,没有半点生机。“该死!”
为首的男人拍了拍西丽的脸颊,吩咐身后的男人:“处理掉。”
之后的几天,聂诗柔再也没有见过她的西丽姐姐。后来,她被救了出来。当父母紧张的抱着她,询问她有没有受伤的时候,她木然的问着一个问题:“西丽姐姐呢?”
可是无论她怎么问,父母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到她看到偷偷流泪的仆人阿姨,也就是西丽的母亲。原来,西丽姐姐被丢在了深谷里,等人们找到她的时候,浑身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没有人知道她生前经历了什么,包括只有六岁的聂诗柔。这场绑架让聂诗柔的父母再也不敢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还好这次的绑匪只是图财,他们花了一千万赎金换回了宝贝女儿,但女儿却没有以往的无忧无虑。最终,他们决定将女儿送到她舅舅的家里,以家族的能力完全可以保护聂诗柔的安全,而且还有一个表哥可以陪聂诗柔玩,说不定能让她忘掉这段不愉快的记忆。随着年龄的增长,聂诗柔的性格确实开朗了起来,但她也逐渐明白了当年那场灾难对于西丽姐姐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开始本能的抗拒男人的亲昵,在她的心里,永远都无法抹去那些该死的男人伤害西丽的场景。那种深刻烙印在心灵深处的恐惧、憎恶,还有一丝愧疚,让她很多次在午夜梦回中惊醒。或许是上天怜悯她,让她遇见了拯救她的天使。苏悦琪。遇上苏悦琪是场意外,在图书馆里,备受噩梦折磨的聂诗柔第一次看到了她,她安静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翻着书,一边在本子上做着笔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侧脸上,让她的神情多了几分柔和。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西丽姐姐,恍惚中的聂诗柔不知不觉的朝着她走去。如果不是突然出现的男孩把她拉回了现实。“小琪,你要的咖啡。跟教授约好的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望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聂诗柔才反应过来,这个像极了西丽的女孩并不是她的西丽姐姐。她的西丽姐姐再也回不来了。纵然如此,聂诗柔还是无法控制想要靠近她的念头,经过打听,她知道了这个女孩好听的名字:苏悦琪。同时也知道了她身边的一直跟着的那位男生贺奕畅。这就是她和苏悦琪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的原因。“小琪,一开始的时候,我很容易会把你当做西丽姐姐,但后来,我发现你跟她有很多的不同。你的善良和温暖想她一样,但你比她快乐许多,自信许多。谢谢你,小琪。”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苏悦琪揉了揉她的头发:“谢我做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自从和你成为朋友后,那些困扰着我的噩梦出现的时间越来越少,最后我终于成功的拜托了梦魇。无论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你肯和我做朋友,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望着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孩,苏悦琪和她紧紧地拥在一起:“傻瓜!我们会做一辈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