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西陵晗心胸狭窄,记仇又恶劣。
风千璃心想,她至少应该要作个几日。
至少,应该会尝试着先去和白若雅接触,从她那边下手想办法。
风千璃都做好应对准备了。
她看一眼贺兰慈,将那些闲聊问话给咽回去,淡淡回一句“知道了”,就向外走去。
贺兰慈看着放下的帘帐,心思活络,暗搓搓地跟在风千璃身后出去。
“去把大家都叫来,叫到主营去等候。”
风千璃吩咐着,走向另一侧。
谢逸明并未多问,口中应是,立即去叫人了。
在他去将人都叫去大帐的间隙,风千璃走至后营外,曹正带着大军正在那里休息。
见风千璃出来,他主动上前:“公主,听说南诏这边再次派人过来了。”
风千璃淡淡“嗯”一声:“你挑选两个血气重的,带着过来压压场。”
她不想在这里继续耗下去,既然西陵晗一同来了,无论她是什么目的,风千璃都要在今日为这件事画上句号。
曹正立即挑选出三人,都是他带出来的精兵。
一个赛一个的魁梧,眼神凶悍,气势凛然,随意一瞪便让人胆寒。
风千璃打量一番,满意了,在外逗留片刻,才领着人回到营地。
夜烬站在营帐外等着她,与她一同走入。
宽敞帐内,围绕着一张大桌,各方人员都算是齐聚了。
风千璃扫一眼,贺兰慈正和西陵晗帖坐在一处,不知在暗地里嘀咕什么。
看见她,一群人立即停住话,所有目光都向这边看过来。
南诏大皇子注意到她身后的人,抱着双臂讽刺:“这么光明正大地将人带过来,是生怕我忘记你还在这里藏了兵吗?”
风千璃没理会她,领着人坐在主位。
在她左右,是帝嘉尘和萧陵风,还有陈江夜、谢逸明等人。
贺兰慈和西陵晗则坐在南诏大皇子和首辅一列之中,与他们遥遥相对。
风千璃将手放在桌上,轻轻点一点,目光清泠泠地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一句不语。
侧旁有人端上来茶水,她便顺势端茶轻拨,慢条斯理地饮着。
南诏大皇子看得火大:“按照你的意思,我们都已经将人给带来了,你倒是成哑巴了?”
风千璃冷冷看过去。
不必她先开口,曹正就猛一拍桌子,凶狠地瞪过去:“嚣张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公主才是需要道歉的,你们若是没什么道歉的诚意,就趁早直说,少在这里浪费大家时间。”
大皇子眉头一竖,暴躁地想要站起来对骂,被首辅给拉住了。
后者气定神闲道:“确实,谁需要道歉,就谁先说话,没有让我们南诏和风曜……以及其他国家先说的道理。”
南诏大皇子看他一眼,逐渐冷静了。
确实,这件事与他们南诏没什么关系,他也没必要这样激动,看戏便是了。
桌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向了西陵晗。八壹中文網
西陵晗脸色很是差劲。
她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捏紧,强扯着笑,目光阴暗地看向风千璃:“公主,在我道歉之前,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解释?”
“我们西灵当初退出,是什么理由,你应该知道吧?要不是你们的郡主来给我们使绊子,通敌来杀死我们国家的官员,而你们的大员又选择包庇,那我也不会带着人走。”
谢逸明抿一下唇角,看向了风千璃。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他的失误。
本以为那日营地发生的事情,已经是这件事所能酿成的最大后果,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
深吸一口气,正在他打算将这件事揽过来时,就听风千璃冷不丁开口:
“那你想怎么样?”
西陵晗微微一笑,眼眸凉凉的:“既然此事祸不在我西灵,那我似乎也没必要道歉了,只有风曜的这番过错,我也不会计较,一笔勾销,如何?”
风千璃撑着额看向她,眸子里都是冷寒。
她意味不明地笑一声:“你这主意不怎么样,不如这样吧,两件事,谁造的孽,就去找谁,风曜这边是白若雅和谢逸明,你们那边……”
她冷冰冰地看着西陵晗,隐隐降下去一阵威压。
对面做出这种事的,当然就是西陵晗本人。
西陵晗咬咬牙:“你别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的是你。”
风千璃身遭寒意乍泄,身后几名精兵向前一步,压迫性十足:“本宫只要你道歉,已经是卖你面子,你若是真想清算清楚,最好自己先考虑清楚后果,别在这里不动脑子乱说话。”
西陵晗狠狠咬一下牙关。
风千璃没什么情绪道:“最后一次机会,本宫实在是没什么耐心了,你们若是没诚意,就趁早回去了,至于我们这边会做什么,也不必你们来操心。”
她话是这样说,可身后几个精兵一瞬间露出的凶狠表情,都在暗示着他们,风千璃不会做一些和善的事情。
首辅第一时间表态:“这一次,我们是站在风曜这边的,我想沧澜也是一样。”
三对三,沧澜泱泱大国,便能一抵二。
这已经是威胁。
拓跋锐冷笑一声,抱着手臂,一副不参与的态度,只是用仇恨的冰冷目光看向风千璃。
西陵晗看向贺兰慈。
这怂货竟然在这时候把视线给挪开了。
让她一阵火大。
刚才是谁主动贴过来,说风千璃心里急着了却这件事,怂恿她不要轻易松口的?
现在竟然一言不发,全将她当枪使。
西陵夏紧张地握住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可怜巴巴地看向了风千璃,希望她能稍微宽和些。
不过风千璃却始终没有再抬眉眼,只是低头把玩着茶盏,闲适慵懒,似是完全不在意她们这边。
“姐姐……”
她小声开口,咬着唇瓣道:“要不,我们认错吧,让这件事过去,我们也该回国去看看了。”
西陵晗脸色铁青,垂眸看一眼西陵夏,再度看向了风千璃。
她眼眸里是深深的嫉妒和不平。
深吸一口气,她终于松口:“好,我道歉。”